宁正青看到江雨桐说的这番话,脸色变了变,“罢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娘,给她半袋米,半袋红薯,十两银子。” 宁姚氏尖叫了一声,“青儿,给她了我们吃什么,不行。” 一直没说话的孙桃花也叫了起来,“对呀,我们家还有这么多张嘴等着吃饭呢。” 江雨桐才不管宁姚氏和孙桃花如何,她知道宁正青为了恩师的女儿能顺利嫁入宁家,一定会妥协的。 宁正青拉着宁姚氏到旁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宁姚氏不情不愿的进了屋,吆喝着宁正松提着半袋子米和红薯走了出来。 孙桃花还想说什么,看着自家婆婆没说话,也闭上了嘴。 宁姚氏从绣帕里拿出十两碎银,心都在滴血,对着江雨桐呸了一个,“贱蹄子。” 江雨桐眼睛杀气涌现,厉声说道,“嘴巴放干净点,小心我拔了你的舌头。” 江雨桐全身的戾气把宁姚氏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嘴巴诺诺再也没说什么。 江雨桐收好银子,爽快的在和离书上签字画押。 “从此以后我和宁家各不相干。” 然后把地上的衣裳和弓一包,转手放进了米袋,提起半袋子米和红薯,转身走出了宁家的院子。 里正挥挥手,“大家都散了吧。” 大家一边议论一边散去。 “宁家也真是绝情,这让江家丫头一个人如何生活?当初我还羡慕她嫁了一个好夫君,过上秀才太太的生活呢,唏嘘呀。” “要是我,打死也要留在宁家,凭什么夫君当上秀才了,把位子让给别的女人?” 有人悄声说了一句,“今天的形势你还看不出来吗,不和离,江家丫头连命都没了,享什么福?” 一句话说的大家都沉默了下来。 众人摇了摇头,无奈道:“这乱世,我们顾好自己吧。” 各自朝家中走去。 李郎中追赶了上来,“江丫头!” 江雨桐朝李郎中鞠了一躬,“谢谢李叔,今天的事麻烦你了。” 李郎中叹了一口气,“银两收好,省着点花,那处房子长年没有人居住,一时半会儿肯定收拾不出来,今天晚上你就先将就着在我家住一宿。” 就那么一点米和红薯能撑到什么时候,十两银钱也不够花,李郎中是真的把江雨桐当成自家小辈在关心。 江雨桐知道李郎中有一个儿子,还有一个婶子,她也不客气,“李叔,谢谢你,我先过去看看房子,看下到底要如何收拾,今天晚上免不了要麻烦你们了。” “傻丫头,跟我还客气什么,那你先过去看看,晚点让南星帮着一起收拾,东西我先给你拎家去。” 李郎中拎着东西叹了一口气走了。 江雨桐按照记忆朝村尾走去,走了十几分钟,才看到一栋大房子,背靠着大山。 可以看出,这个房子原主人应该生活条件不错,是青砖大瓦房,但是因为长年没有住人,窗户也破了,屋顶也漏了,院子里杂草丛生,布满灰尘。 江雨桐小心翼翼的拿着弓箭在前面开了一条路出来。 看着满屋狼藉,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收拾这个房子就是一个大工程。 江雨桐看着面前的环境并没有垂头丧气,总比她在末世天天砍丧尸要强。 她相信凭她的本事一定能把日子过好的,到时候她就能躺平享受生活,尝遍天下美食。 江雨桐环顾四周,看着从哪里下手,她拿着绣帕捂住鼻子,推开房门,吱呀的声音传来,一群蝙蝠从房间飞了出来,江雨桐下意识的往后躲了躲,等蝙蝠飞的差不多了,她才探出头看了一眼。 这并不是一间严格意义上的一进式的房子,两边为厢房,中间有一个大大的院子,正对着大门是正房,正房旁边两间耳房。 房子里都铺了青砖,只不过因为长期没有人居住,布满了厚厚的灰尘,结满了蜘蛛网。 江雨桐转了一圈,大概有了数,关上房门就往外走去,就见房子背靠大山,她看了看手里的弓箭,想着等下去李郎中家,总不好空着手去,想着去山上碰碰运气,看有没有野鸡野兔之类的。 箭筒里只有两支箭,她想着这够用了,拿起弓箭就上了山。 这具身体很弱,十五岁的年龄,但还像没长大的孩子,记忆中好像也还没来葵水。 江雨桐上一辈子有杀不完的丧尸,早就练就了一身本领,箭法也很不错。 江雨桐没敢往深山里面走,看得出外围也有不少脚印,这个年代为了一口吃的,打猎的人也不少。 她也在外围转了一圈,碰到了几只野兔,连着射了两箭,只打中了一只,捡回来箭,把兔子用藤条绑了,拎着走,又转了转,又打了一只兔子和野鸡,看着时间也不早了,下了山。 此时,李郎中拎着东西进入院子,王婶看着他手里的东西问道,“他爹,这是哪里来的东西。” 李郎中闷着声,把东西放好,“东西别乱动,是江家那个丫头的。” 王婶处理手中的药材,“江家丫头真的和宁家和离了?这宁家真不是东西,简直就是当代陈世美。” 李郎中没搭话,把江雨桐晚上过来住的话说了一下,“晚上多烧点菜,江家丫头先借住咱家一段时间,村尾那个破房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收拾出来。” 王婶也是一个很爽快的人,“我知道了,真是个可怜的。” 李郎中也开始收拾起晾晒的药材来,“南星回来了没?” 李南星是李郎中唯一的儿子,今年十七岁,跟着李郎中一起出诊,日常的一些病症也能开方子。 今天就是出诊去了。 “应该快了吧。” 两个人说着话,江雨桐声音传来,“王婶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