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太子意外离世,三皇子又被贬去了偏远的昌掖,四皇子则身有残疾,无法继承皇位。 景帝突然意识到,如果自己现在驾崩,将无人可以继承皇位。 这时,他才想起自己还有两个儿子,一个是在封地的大儿子,另一个是在冷宫中的五儿子。 大皇子因为比太子年长,景帝担心他会产生非分之想,于是从小就将他当作闲散王爷来培养。 尚未成年时,便早早地送他去了封地。 而五皇子则是在景帝醉酒后,秦贵妃无法侍寝,便安排了身边的宫女爬了龙床。 因此,景帝一直认为五皇子是被人设计而来,对他不闻不问,并将其安置在冷宫中。 早年曾有嫔妃试图收养五皇子,但不仅遭到景帝拒绝,甚至还失去了宠爱。 因此,后宫众人皆知五皇子是禁忌,谁敢提及都会受到惩罚。 就连太后娘娘也只是在背地里稍稍看顾一二。 然而,如今景帝可用的儿子只剩下老大和老五。 无奈之下,他只得一边频繁出入后宫,努力生育新的子嗣。 另一边则是从矮子里面拔高个。 大皇子已经三十多岁,各方面都已经基本定型,很难再有改变。 而五皇子才刚刚十岁,好好教导的话或许还能挽救一下。 让景帝感到意外的是,他并没有给五皇子请过老师,但五皇子在言谈举止上却完全不像是一个未启蒙的幼童。 沈初凝曾经叮嘱过萧元翊,不要将受她和周凛教导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所以当景帝询问时,萧元翊只是说身边的太监崔安教他认了一些字,自己也看过一些书,虽然对书的内容不是很理解,但也略知一二。 景帝认为萧元翊很有天赋,于是对他多了几分重视。 然而,即使如此,竟然也没有妃嫔愿意将五皇子接到自己的宫中照顾。 秦贵妃是目前后宫中地位最高的妃嫔,但是她是三皇子的生母,如果把五皇子交给她抚养,景帝担心她会故意将萧元翊养废。 秦贵妃下面本来是惠妃,可是惠妃已经假死脱身,离开了皇宫。 再往下就是大皇子的生母丽妃了。 后宫中的女人们一个个都是精明如狐的人物,她们深知景帝将五皇子从冷宫中放出,意味着他有可能继承大统。 如果有人胆敢在这时提议将五皇子收养在自己身边,那就等同于公然与秦贵妃和丽妃作对。 毕竟,五皇子能不能有出息还不确定,但自己的性命却可能因此不保。 惠妃不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吗? 景帝别无选择,只能将萧元翊安置在寿康宫,由太后暂时照看。 …… 与此同时,在沈家的书房里,沈怀忠与大儿子沈清海和二儿子沈清河相对而坐。 沈怀忠缓缓说道:“陛下有意让清海担任五皇子的师傅,但太后娘娘拒绝了。” 沈清海点头表示赞同:“还是太后娘娘考虑得周到。五皇子寄养在太后娘娘那里,这也是无奈之举。如今局势尚不明朗,我们沈家绝不能再与皇子有过多的牵扯了。” 沈清河也在一旁附和道:“沈家之所以能够荣耀百年,正是因为我们从不参与党派之争,只做忠诚于陛下的纯臣,若此时答应了让大哥教导五皇子,那万一以后大皇子或者三皇子登基,少不得要清算沈家的。” 沈怀忠欣慰地点了点头,“为父还怕你们会觉得错失这次机会,有些可惜,如今能想得开就再好不过了。” 他停顿了片刻接着说道:“雪中送炭远好过锦上添花,五皇子在冷宫时,小九时不时会去偷偷去教导他的课业,也算是五皇子半个师傅,只要他不是太过薄情寡义,他日若能继承大统,应该不会为难沈家。” 沈清河听了沈怀忠的话后,骄傲地挺起了胸脯,“原来我们小九竟默默地做了这么许多的事,竟然比我这个当爹的还有远见。” 沈清海斜了沈清河一眼,“还不是我把小九让给你的。” 沈清河呛声道:“那是我闺女自己选择的我。” “咳……”沈怀忠轻咳一声打断了正准备拌嘴的两人,“眼看着过些时日,大皇子就要回京了,京城的局势只会越来越复杂,为父如今身居高位,我们沈家在朝为官的儿郎又不在少数,势必会搅入权力争夺中。” “父亲说得对,我们沈家在朝中的地位举足轻重,必然会成为各方势力拉拢和攻击的对象。”沈清海点头附和道。 “所以你们要格外小心谨慎,也要叮嘱几个有了差事的小的,不能有丝毫的疏忽大意。”沈怀忠严肃地叮嘱道。 “父亲放心,我们会时刻保持警惕,不轻易被人算计。”沈清河郑重承诺。 沈怀忠沉默片刻后,语气严肃地说:“如果他们光明正大地来,倒还好应对,但就怕他们表面上无法拉拢,背地里却耍些阴招。尽管我们沈家男儿众多,但每失去一个人对沈家而言都是巨大的损失。” 沈清河听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笑着说:“话也不能这么说,如果有人真心想要拉拢我们沈家,可以考虑把三弟送给他们。虽然他可能没多大用处,但捣乱倒是很在行。” 听到这话,沈清海忍不住笑出声来,连忙用手捂住嘴,以免笑得太夸张。 沈怀忠见状,狠狠地瞪了两人一眼。 沈清河立刻收敛了笑容,一本正经地说:“爹,我想谋个外放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