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里,路祥抱怨说:“大哥,你怎么能这样稀里糊涂断案?” “这怎么叫稀里糊涂?” “这还不叫稀里糊涂啊?你都没有弄清是金涛强奸了秦丽梅,还是秦根堂诬陷了金涛,就早早结案。”路祥的嗓门渐渐变大。 立生笑笑说:“我也没说结案了啊!只是暂且出个调解书,日后再做详细调查……” 路祥顿了一会儿,终于恍然大悟。 原来立生在故作玄虚,以此来迷惑真凶。 路祥问:“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明日我们去秦根堂家探访一下秦根堂和他孙女,看看他们拿了银票后,有什么表现……”立生说。 第二天,立生、路祥和两名衙差赶往秦根堂家。 秦根堂家大门紧闭,衙差敲了好一阵,没人回应。 这时,旁边过来一位上岁数的妇人,她慢吞吞地说:“官爷,别敲了,里面没人。” 衙差问:“这户人家呢?” 妇人说:“搬走了。” “搬走了?”路祥很是吃惊,“什么时候搬走的?搬哪里了?” “昨天搬走的,搬到哪里就不清楚了。”妇人依然慢吞吞地说。 立生问:“这院子不是秦根堂的?” “不是,他们才搬来这院子没几天。住这两天就搬走,也不知道瞎折腾啥?” 立生感觉事情蹊跷,便问妇人:“旁边那个院子可是金涛的。” “是。” “走,到金涛家看看。”立生说。 看身穿官服的人进了门,一位妇人赶忙迎上来,说:“金涛的案子不是结案了吗?” 立生说:“哪个说结案了?” 妇人无语,顿了一会儿说:“秦根堂拿到五百两银子,昨天已经走了。” 说完,不等立生说话,又继续说道:“我们家金涛根本没有强奸她。” “你怎么知道他没有强奸秦丽梅?”立生问。 妇人犹豫了一下,说:“他那根本起不来,怎么强奸?” 立生一愣,妇人的话不由他想起江北。 立生就想不明白,现在起不来的男人怎么这么多? 立生问:“金涛人呢?” “昨天他听说案子已经结案,今天一早就去江南贩布了。”妇人道。 “什么,金涛也走了?”路祥觉得简直不可思议,案子还没结束,一个搬家,一个去江南跑生意,这案子还怎么审? 立生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原来他还为自己故作玄虚的计谋而沾沾自喜。可如今看来,是一次失败的不能再失败的事件了。 没有办法,他们只好打道回府。 走出门外,立生对妇人说:“金涛回来后,让他到县衙来一趟。” 妇人点头说“好。” 回到县衙,立生感觉心中十分郁闷。 这看似老实巴交的老汉真是十恶不赦的大骗子,竟然从他手里骗走五百两银子。 他也想不到,那个年纪轻轻的少女也跟着这个老恶棍一起招摇撞骗,而且还不惜毁害自己的名声。 立生越想越生气,气得他都想把茶杯摔到地上。 看一脸怒气的县大老爷,路祥安慰说:“大哥,吃一堑长一智吧。” 立生无奈地摇摇头,说:“只有这样了。” 几天后,这件事儿就渐渐被立生、路祥遗忘。 不想,因为这件事儿,竟然引发了更大的麻烦事儿。 金涛从江南回来,没有来县衙向立生报到,而是去了州府。 他状告沧县县令利用职权,索要贿赂,判案不公。 立生那个气啊:他自己上门送礼,还倒打一耙。 不过立生心里还是趁得住气的,因为这五百两银子,他并没有收,而是给了秦根堂老汉。 州府官差将立生带到州府,大堂上,宾州府程大人问:“金涛所述是否事实?” “不是事实。”说着,立生将事件的前因后果向程大人说了一遍。 程大人说:“你说将金涛给你的五百两银子给了秦根堂,传他过来与你对峙。” 立生答:“秦根堂已搬家,现在下落不明。” “搬家?他为什么要搬家?而且这案子还没有完结就搬家,他有何居心?”程大人问。 立生说:“这小人也不得而知。” 程大人似乎有些恼火,说:“你身为县令,收受他人贿赂,不认真办案,竟然一问三不知,你这父母官是如何做得?” 立生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说:“我也觉得这事儿有些蹊跷,感觉是有人故意设计的陷阱。” 程大人并不理会立生的这个疑点,他说:“既然你没有能力查清事件真相,就委屈你在这儿呆几天,我派人去查。” 这是要将立生关起来啊? 在一旁的路祥有些着急了,他说:“程大人,你可要三思啊,他可是沧县县令。” 程大人不以为然,“王子犯法,与民同罪。” 接着冲下面的人说:“把他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