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正在讨论,门卫敲了一下门,说:“老爷,金涛求见。” 立生望一眼路祥,说:“这案子有点意思了。” 随后说:“传他进来。” 门卫将金涛领进来,转身走了。 金涛向前鞠躬道:“老爷,小人真得冤枉。” 立生喝了一口茶,说:“本老爷也没有定你的罪,你有何冤枉?” 立生的话,大出金涛的预料。 他犹豫了一下,又指头望了一眼路祥。 立生说:“有话直说,这是我的师爷,不是外人。” “老爷今天不定案,我知道老爷的用意。”金涛说。 “你知道我的用意?”立生有些意外,我都没有用意,你怎么能知道我的用意? 金涛笑笑走上前,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放在立生跟前,说:“这是孝敬老爷的。” 立生微微一怔,说:“这么说来,你是强奸了人家姑娘了?” 金涛连忙摆手说:“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那你送我银子干什么?难道不是为了让我为你开脱?”立生疑惑地问。 金涛怔了一下,说:“我虽然没有强奸秦丽梅,但他们告了我,我也确实找不出自己没有强奸的证据。我怕老爷会对我动刑,说实话,我从小到大没有受过罪吃过苦,那受得了这县衙的刑……” “这么说你是怕屈打成招?”立生问。 金涛连连点头,“是、是,就我这身子骨哪经得起县衙的酷刑。” 立生望了一眼桌上的银票,说:“本老爷知道了,你退下吧。” 金涛鞠躬后退,说:“谢谢老爷、谢谢老爷。” 看金涛走远,立生问:“你觉得金涛说得话是真是假?” 路祥道:“我觉得不是真的。他送你钱,自然是要老爷帮他说话。” “说得也是,毕竟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立生似是自言自语地说。 “那大哥打算怎么办?”路祥问。 立生拿起桌上的银票,笑笑说:“拿了人家的钱,自然要为人家开脱了。” 路祥有些担忧,说:“大哥,咱可不能一上任就犯错啊!” 立生依然笑嘻嘻地说:“不会犯错的,明天传讯秦根堂及其孙女。” 第二天,立生命官差将秦根堂及其孙女带上公堂。 立生问:“你们找到金涛犯罪的其它证据了吗?” 秦根堂一脸无奈,且带着口腔说:“我孙女都被糟蹋了,这不是最大的证据吗?还能有啥证据?” 立生问秦丽梅:“你说说那晚遭强奸的过程。” 秦丽梅一听立生的话,便开始抽泣,断断续续地说:“那天晚上,爷爷喝多了,金涛将爷爷送来。他见家里只我一人,将爷爷扶到床上后, 便开始对我动手动脚,我极力反抗,他威胁我说:别喊,惊动了人,丢人的是你。为了名声,我便不敢再出声。他撕破了我的衣服,强行将我按在床上……” 秦丽梅地讲述,立生也听不出有什么破绽,似乎一切都是那么清楚明白。 立生又问秦根堂:“如果金涛强奸的罪名成立,你想要的结果是什么?” “当然是将他绳之以法,让他坐大牢。”秦根堂愤怒地说。 刚说完这句话,他又话锋一转说:“当然了,不管怎样,我孙女的处女之身算是无法挽回了。” 他犹豫了一下,说:“如果能让金涛赔我们点钱,这事也算清了……” 秦根堂这话一出,倒真给人一种讹人钱财的嫌疑。 “那你想让金涛出多少钱呢?”立生问。 秦根堂又犹豫了一会儿,说:“怎么也得四、五百两银子吧。” 立生说:“好。” 随即,他吩咐路祥说:“师爷,写份调解书。” 路祥明白,“唰唰唰”写下一份调解书。 立生看后,递给衙差示意让秦根堂看。 秦根堂仔细看后,表示同意,便在上面签了字画了押。 立生拿出了昨晚金涛送来的银票,令衙差送给秦根堂。 秦根堂接过五百两银票,激动地手都有些颤抖。 他说:“谢谢青天大老爷、谢谢青天大老爷……” 案子结了,立生长出一口气,说:“退堂。” 路祥想不明白,立生怎么能这样断案? 虽然是结案了,但到底孰是孰非?是包庇了强奸犯?还是纵容了诈骗犯?这不是一塌糊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