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已经晚了! 他们还没冲出多远,就见河滩上的大批宋军已经调转身形,拖着兵器狼狈的朝河堤上逃窜,黑压压的,就像过江之鲫一般,溃不成军。 “停下,快停下!” 灵不缓“腾”地一下从战车上站起身,挥剑砍杀了几名从战车边逃过的兵丁,努力地想要镇住逃兵们。 可是现在已经是兵败如山倒,根本没有人会再搭理他。 逃兵们现在心里已经彻底崩溃,只顾着争先恐后的往前飞奔,一个个都拼死冲向队伍最前头,离开河滩、离危险越远越好。 而那些落在逃跑队伍后边的人,听到身后狼兵追来的脚步声,一个个吓得哭爹喊娘,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连滚带爬地朝前逃窜。 灵不缓眼见大势已去,内心也是恐惧异常。他此刻也是无心恋战,于是急火火地催促车夫:“快跑,快跑!” 驾驶战车的车夫听到命令,自然是不敢怠慢,只见他双手一抖缰绳,嘴里大声吼叫起来:“驾,驾!” 拉着战车的两匹战马受到惊吓,于是高声嘶鸣着,扬起四蹄,奋力的朝前飞奔。 “站住,不要跑!”这时,狼兵师帅高熙也已渡过雍水河。 他放眼四顾,很快便发现灵不缓所乘的高大战车,在逃兵中甚是惹眼。 高熙于是策马追了过去,一边高声喝令道,“给我站住,你跑不了的!” “快跑,快!”灵不缓听到身后传来高熙的大吼声,内心更加恐慌。 驾车的马车车夫此时也是心慌意乱,不断的挥鞭打马,左冲右突,慌不择路地往前逃窜。 “站住,你给我站住!”高熙的坐骑四蹄翻飞,风驰电掣地冲到了灵不缓的战车旁。他毫不客气,扬起手中的佩剑就要刺杀灵不缓。 “休得伤我主帅!”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副帅许子邻跨着坐骑忽然从旁边冲杀过来。他挥剑挡开高熙的佩剑,嘴里高喊道,“灵大人快走,卑职掩护你们!” 说着,许子邻与高熙两人,便刀来剑往、左砍右劈,战斗在一起。两人你来我往,杀了十几个回合,不分胜负。 而灵不缓的战车,则趁着这个大好时机,逃之夭夭,不一会儿就跑得不见踪影了。 师帅高熙又气又急,可是被许子邻缠住战斗,脱不开身,一时间竟也无可奈何。 过了没多久,大队狼兵们已经追了过来,从四面八方团团围住了许子邻和高熙二人。 许子邻知道自己已经脱不开身,于是怀着必死的信念,挥剑朝坐骑边的狼兵们砍去。 怎奈双拳难敌四手。 很快,许子邻的左腿就被一名狼兵的长矛刺中。 其他的狼兵则趁机将他拖下马背,卸掉他手中的佩剑,然后七手八脚地将他捆绑起来。 “带走!”眼见灵不缓已经脱身,高熙不禁有些恼火。他恶狠狠地瞪了许子邻一眼,厉声朝部下命令道。 两名狼兵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眼,嘴里“嘶嘶”地喘着粗气,一左一右毫不客气地架起许子邻的两条手臂,转身朝来时的方向走去。 这时,坠落水中的旅帅向魁,在与赤眼狼兵的缠斗中,总算脱身上岸。 不过此刻的宋军兵丁已经溃不成军、四散奔逃。 向魁自然也是无心恋战。他瞅准机会逮住一匹战马,一个纵步跨了上去,接着便急切的抖动缰绳,玩命似地逃走了。 下军佐符苓站在河堤上,看着四处奔逃的宋军兵丁,不禁开心不已。他志得意满地拿着马鞭在手心里轻轻敲打着,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了下来。 不经意间,符苓又看见来不及撤离的宋军中军大帐,于是便跨步走了进去。 这时,师帅高熙和监军曹阔也跟着走进中军大帐。 两人刚一进门,就发现符苓正坐在大帐中央的长案前,随手翻看着灵不缓留下的竹简。 “两位将军,恭喜恭喜。”曹阔一脸兴奋地拱手施礼,“恭喜两位今天又打了一个大胜仗。” “呵呵,真是天助我也!今天总算突破了雍水河的屏障,此地前去商丘城只剩一马平川,已经没有任何阻碍了。”高熙也是一脸轻松的附和道。 “嗯,幸亏有老天保佑,这才致使咱们的努力没有白费。”下军佐符苓抬起头来,一脸轻松的看着高熙问道,“一共抓了多少逃兵?” “禀将军,据初步统计,包括对方的副帅许子邻在内,至少得有八千人。” “副帅许子邻也被抓了?”一旁的曹阔兴高采烈地插话道,“那他岂不是也能为我所用?” “八千人,只要改造得好,的确能大大增强我们的实力。”符苓抬眼、表情复杂的看了看曹阔,对他拱手说道,“至于怎么改造,那就要看监军的手段了。” “呵呵,擒贼先擒王,容我收服那位被俘的副帅再说。”曹阔讪笑一声,敷衍地向符苓一拱手,然后转身跨步,走出了中军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