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暂时留在这里当内应。”戴渊见头顶上的追兵已离开,于是站起身来,朝自己的两名随从吩咐。 接着,他就小心翼翼地移开头顶上的盖板,蹑手蹑脚的爬出地面,潜伏在杂物间门口,不时的朝门外窥探着。 确认附近没有搜寻的兵丁,他于是赶紧迈开步子朝旁边的一条小巷飞奔而去。 只一会儿,他的身影就在暗夜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在那寂静幽远的野地里,下军佐符苓正率领着他的一万名兵丁,火急火燎地往雍丘城赶来。 整个行军队伍都在气喘吁吁地迈开大步向前飞奔。 为了隐匿行踪,他们甚至连火把都不敢点亮,也不敢高声说话,就连那一匹匹战马,也都好像很懂事,不再大声嘶鸣。 在夜空的微光下,这支队伍就好像一条在地面上游走的黑龙,他们拖着长长的魅影,径直朝雍丘城方向极速前进。 这时,行军队伍路过一片黑压压的树林,有几名郑军兵丁于是跑了出来。 他们急匆匆地赶到树林边,一个个忙不迭地解开腰带,满脸惬意地开始方便。 “谁!”兵丁们撒完尿,系好腰带刚准备离开时,突然发现一棵大树背后有个人影。 几名兵丁于是一齐冲过去,把那人影拖了过来——他正是穿着郑军服装的林魈。 “干什么呢?想跑啊?”领头兵丁见林魈跟自己穿着同样的衣服,于是“啪”地甩给他一记耳光,“快跟上!” 林魈此刻有点懵懵懂懂,自从浅瑶离开以后,他就变得居无定所也无处可去。 在百无聊赖中,突然发现一大群郑军兵丁快步走了过来,他于是偷偷地躲在一棵大树后面窥探,谁知竟被这几名兵丁发现了。 林魈很好奇,不知道他们究竟要去干什么。自己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他于是便跟在大队郑军的身后,也急急忙忙地朝雍丘城方向赶去。 “他们到底藏在哪里了呢?”雍丘县衙大堂里,县大夫皇勿焦就像是一只无头苍蝇,正满脸愁苦地踱着步子,急得团团转。 “大人不要心急,我们只要守住那四座城门,就可以瓮中捉鳖,抓到叛贼只是时间问题。” 这时,一名衙役打来一杯热茶:“皇大人辛苦了半宿,喝杯茶休息一下吧。” “休息?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我哪还敢休息?”皇勿焦冲衙役一瞪眼,“你知不知道?君上要是在咱雍丘城有个三长两短,你我都得掉脑袋!” “是,”衙役下意识地一缩脖子,赶紧把茶杯放在皇勿焦身边的书案上,然后识趣地退到一边。 “不过,你说得对,那四座城门是我们必须加强防守的地方。”皇勿焦端起茶杯咕嘟咕嘟地灌了几大口,接着便匆匆忙忙地往门外走去,“尤其是北门,我得亲自去镇守!” 此刻,城北门的兵丁明显比平时增加了许多,大家都神情紧张地盯着四周,唯恐出现不测。 皇勿焦率领两名随从打马赶过来,他见兵丁们都正在凝神守护着,不禁略感心安,于是随口问道:“有没有发现异常状况?” “没有。”城门口的兵丁们都纷纷摇头回答。 “嗯。”皇勿焦不再搭话,于是自顾自地在城门边寻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而在雍丘城东门,气氛似乎要缓和许多。毕竟,这里不是重点防范的地方。 而且,戴蒙已经把东门的亲信带走了,守护在此的兵丁自然也要比北门少了许多。 只见这些剩余的兵丁或坐或站,正在闲聊着: “哎,我听说君上在雍丘驿馆里被人抓了,有这回事吗?” “唉哟,这可不敢乱说……我听说,好像是戴蒙戴大人干的。” “戴大人干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啊?以下犯上,这可是要诛九族的哦。他不可能不知道吧?” “可不是嘛,这个事情很严重,咱们小心一点,决不能让他们逃出城去……” 这时,在东门附近的一条巷子里,郑军卧底戴渊借着暗夜的掩护,正领着十几名早已潜入城中的郑军兵丁,悄悄地挪近巷子口。 只见他们一个个或跪或站地摆好阵势,张弓搭箭对准了城门口的那些兵丁们。 守在城门口的那群兵丁,竟然丝毫都没有察觉,还在那里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戴大人刚娶了个小妾,估计被子都没捂热吧,又得跟他一起赴死了……真可怜。” “是啊,听说长得还挺俊呢。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咦,你可怜她吗?那你去把她救下来嘛,给你暖被子多好!” “去你娘的,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