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在大森林里,媿永泰跟在族人们的身后,正走在返程的路上。 跟去时的焦虑气氛相反,现在大家的心情明显放松多了,人们一边走,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 “这野人爬树确实厉害,可是他居然不能游泳,要是会游泳,我们真就拿他没办法了。” “是啊,不会游泳,这个短板就要了他的命……你们说他还有没有得救?” “这哪还有得救?这么急的水流,你掉下去也得丧命。” “唉,想想他其实也挺可怜的,咱们这么做是不是过分了一点……” 媿永泰很自责,因为自己的飞刀才是野人丧命的根本原因。 他不禁有点情绪低落,慢慢地跟大伙拉开了距离。 媿永泰回想起这些天以来发生的所有事情,感觉自己真是挺操蛋的: 首先是派媿申尾随盯梢浅瑶,结果害得媿申差点丧命; 其次是自作主张的把浅瑶许配给戴蒙做妾,导致浅瑶出逃,至今生死不明; 再次,是浅瑶的离去,遭致野人的报复,放火焚烧乌泥坎; 如今,野人也被弄死了——自己竟然成了棒打鸳鸯的黑手,真是老糊涂了。 早知如此,自己当初同意浅瑶与野人交往,不就相安无事了嘛!那野人,以前也并没有为难过乌泥坎——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何必要赶尽杀绝呢? 媿永泰不禁叹了一口气,又牵挂起浅瑶来:浅瑶这孩子到底去哪里了呢?三更半夜跑出去,会不会也掉进河沟里了? 媿永泰想到这里,心中突然又感觉有些发毛:看来还得再安排人沿河沟去找找,这个不让人省心的死丫头,唉! 这时,媿武领着族人们在前面走着,远远地他就看见吊桥早已平搭在沟壑上,畅通无阻。 他于是一边过桥一边对缆绳立柱边的媿申抱怨道:“媿申,这吊桥怎么没拉起来,要是有外人进来,多危险啊。” “就是,你咋这么没防范意识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一旁的媿钩也忍不住插上一句,“等会赶紧把吊桥拉起来。” 这群媿姓青壮年汉子此时没有任何防备,仍然七嘴八舌地闲聊着,一边跨过吊桥,走进乌泥坎——他们竟丝毫没有看出媿申的异常。 “媿申,你在犯什么傻呢?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这时,媿永泰也走上吊桥,盯着媿申疑惑地问道。 “族长,咱们乌泥坎来人了。”媿申哭丧着脸,终于开口搭话了。 “什么人?”媿永泰一听顿时便警觉起来。 谁知他的话音刚落,村子里顿时就传来了鲁必残手下兵丁们的狂叫声: “站着,都别动!” “老实点,小心老子一刀劈了你!” 紧接着,媿永泰就瞥见刚进村的族人们或蹲或跪着,全被一伙兵丁给控制起来了。 媿永泰瞬间便明白了,同时也倍感惊恐。只见他连忙后退几步,调转身形急忙朝对岸跑去。 “站住,你站住!”后面的几名追兵一边大吼着,一边迅速地追了上来。 媿永泰不管不顾,迈开双腿,拼命地朝林子里飞奔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了密不透风的丛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