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乌泥坎,正笼罩在一种不祥的氛围之中。 只见媿申直挺挺地躺倒在病床上,一动也不动,就像是一具僵尸。 族人们脸色凝重,三三两两地凑到病床前,忧心忡忡地探视着。只见媿申双目紧闭气息微弱,全身发青已无半点血色。凑近一看,在他的脸上甚至还能发现一块块黑斑。 显然,是那毒虫的毒性太强,可怜的媿申已经处于生命垂危的状态。 媿永泰和媿玄策不知从何处拿来一卷积满灰尘的医书。两人临时抱佛脚,眯缝着眼睛,细细辨认着竹简上的文字,一边安排媿钩和媿武去林子里寻了一些草药回来。 接着,他们又吩咐月儿和三娘将药材熬成汤药,撬开媿申的牙关给他喂了下去。 就这么忙活了老半天,最终还是无济于事,媿申的病情不见半点好转。只见他气若游丝、脉象微弱,眼看着就要慢慢的不行了,似乎随时都会撒手人寰。 “爹,媿申去林子里干什么了?弄成这个样子。”浅瑶在门口清洗着衣裳,她见媿永泰焦急地进进出出,于是故作不解地问道。 “干什么去了?还不是因为……”媿永泰差点说漏了嘴,于是急忙改口道,“还不是因为想去逮只麂子回来,唉!” “他怎么就掉进地洞里了?”浅瑶继续问道,“那边我采蘑菇去过好几次,从来没有发现还有个地洞。” “算他倒霉,你今后也要小心一点。”媿永泰不想再搭理浅瑶,于是卷起一床草席搂在怀里,脚步匆匆地离开了。 傍晚,西门里驿站。两名兵丁开始收拾行囊,为明天的上路做准备。子虞依曹阙地嘱咐,头枕双臂躺在床上静养着,不过此时他已感到心烦意乱,根本就静养不下去——现在必须要跟刘莺道别了,可是,该怎么说才让她不会伤心呢? 子虞犹豫了半天,最后,他终于翻身起床,鼓起勇气走到了刘莺的房门口,准备好好地安抚一下她。 “咚咚咚,咚咚咚。”子虞用手指敲响了刘莺的房门,可是过了好一会儿,里面还是悄无声息。 “刘莺。”子虞轻轻地呼唤了一声,然后用手一推,房门“吱呀”一声就被推开了,原来里面根本就没有闩。子虞伸头进去一看,只见房间里面空空荡荡,此刻刘莺已经不知去向。 子虞顿时非常失落,他站在房间里呆呆地环顾四周,只见木床、桌椅、甚至红烛都在,却唯独不见刘莺,好像她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刘莺去哪里了?该不是在别的房间里吧?子虞有点不死心,他于是转身出门,准备换个房间寻找,谁知差点撞到了站在门口的鲁襄。 “这个丫头已经被我打发走了,跟你说过了,我们无法带她走。”不等子虞开口,鲁襄便主动说道,“放心吧,我给了她一些银两,饿不死她!” 鲁襄说完便转身走了,只留下子虞一脸惆怅地站在房间里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