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拓玄闻言,眸光一闪,压低声音问:“何计?速速道来。” 萧凌风附在夏拓玄耳边低语了几句,计划详述无遗,夏拓玄听后频频点头,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好,就这么决定了!” 马车继续前行,穿街过巷,车轮碌碌,不久便抵达医馆。 夏拓玄与萧凌风下车,御医紧随其后,三人步履沉稳,一同踏入馆内。 此时的凤轻染正细心为百姓诊病,见夏拓玄等人到来,她抬头一瞥,淡淡说道:“几位公子,请后面排队。” “你……”萧凌风右手不自觉地落在剑柄上,欲上前理论,却被夏拓玄抬手制止。 夏拓玄冲萧凌风使了个眼色,对方悻悻收回按在剑柄上的手,从怀中掏出一把碎银,分给排队等候的民众,算作插队的补偿,三人这才得以直接走到凤轻染面前。 凤轻染对此并不排斥,反正排队的百姓得了好处也很乐意,便任由夏拓玄一行人走到面前。 夏拓玄将手腕搭在诊桌上,凤轻染手指轻落于其上,开始细致诊断。 诊断过后,凤轻染唰唰写下药浴方子,递给一旁的司药,吩咐道:“照此准备,带他们去楼上泡浴。” 司药接过药方,迅速浏览一遍后,手脚麻利地抓好所需药材,装入布袋,随即躬身引路:“三位,请随小的去楼上泡浴。” 三人跟随司药上楼,未几,一桶热气腾腾的药浴便已备好,药香氤氲。 夏拓玄冲御医使了个眼色,御医上前仔细检查,确认无误后,躬身禀道:“启禀皇上,药浴之中并未发现异样,可安心使用。” 夏拓玄闻言微微颔首,示意御医退下,随即宽衣解带,缓缓步入热气腾腾的药浴中,闭目养神。 不久之后,夏拓玄便觉一股痛感自胸前骤然涌起,迅速蔓延至全身。 起初他还能忍受,但随着痛感渐强,他只觉似万蚁噬骨,如烈火焚身,令他不由自主地咬紧牙关,额头青筋暴起。 楼下,凤轻染救治间隙,抬眸望了望楼上,估摸着时辰,起身轻步上楼。 而御医在察觉出夏拓玄不对劲儿后,隔着屏风急切询问:“皇上,您怎么了?” 屏风内,夏拓玄双目渐渐染上血色,痛苦扭曲了他的面容,仰面发出低沉的痛吟,颈部青筋凸显,喉咙里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喘息。 就在御医犹豫着要不要闯入之时,凤轻染到来,越过御医便要往屏风里面走,却被御医拦住:“凤大夫,皇上正泡药浴,男女有别,您恐不便入内,还是请在外稍候,容我进去查看一番再做定夺。” 凤轻染冷笑,眼中闪过一抹嘲讽:“若你们能处理得了这种情况,你们家主子至于现在还饱受病痛的折磨吗?” 御医闻言怔愣在原地,面露尴尬之色,凤轻染不再理会于他,绕过屏风径直走了进去。 夏拓玄瞥见有人靠近,扭头去看,见是凤轻染,目眦欲裂地瞪向她,咬牙切齿道:“这药有问题,你果真想害我!” “害你?”凤轻染走向他,边说边从袖中掏出一支针筒,“我会这么傻吗?在自己医馆里面害你,皇上那边我能交代得了?” 夏拓玄看到凤轻染手中出现不明暗器,心里一慌,忙运气试图牵制她,却发现自己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更笃定药浴中有问题。 眼见凤轻染离自己越来越近,危急关头,他拼尽全力再次催动体内真气,却发现一切皆是枉然,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将暗器刺入自己的脖颈。 在镇静剂的作用下,夏拓玄眼中的血色渐渐褪去,眼皮似千斤重,尽管他很想保持清醒,但还是抵挡不住袭来的倦意,意识逐渐模糊,最终陷入了黑暗之中。 凤轻染见夏拓玄失去意识,迅速将他左手捞出浴桶,手术刀一闪,精准划开中指,紫黑血液随即涌出。 紧接着,她又捞出夏拓玄右手,手术刀划开其中指,紫黑色血液再次涌出,顺着指腹滴入早已备好的瓷盆中。 一个时辰后,夏拓玄指尖的血流渐渐放缓,色泽也由紫黑转为殷红,但仍异于常人,需多次换血才能彻底清除他体内潜藏的奇异毒素。 凤轻染见血液流的差不多了,便从袖中掏出消毒棉轻拭伤口,用绷带细心缠绕好他左手中指。 正欲包扎右手时,夏拓玄猛然醒来,不由分说便挥掌袭向凤轻染,眼中满是戒备与怒意。 凤轻染眼疾手快,抬掌拍向夏拓玄的手肘,他忽觉小臂一麻,仿佛被电击般,手臂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 “你……”再次遭凤轻染偷袭,夏拓玄只觉惊愕无比,一时之间竟丧失了语言能力。 凤轻染眼神冷冽,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若想活,就别乱动。” 夏拓玄未消的怒意僵在脸上,目光愕然,眼睁睁看着凤轻染手法娴熟地为自己包扎好右手,一时愣怔无言,满腔怒火竟无从发作。 见刀口已包扎妥当,凤轻染这才冲屏风外喊了声:“可以进来了。” 御医听后,急忙绕过屏风,三步并作两步冲至浴桶旁,一脸紧张地问夏拓玄道:“皇上,您感觉怎么样了?” 经御医这一提醒,夏拓玄方才凝神静气,细细探查起自身状况,发觉体内确实比之前轻盈畅快了许多。 然心中仍存疑虑,于是小心翼翼地将手腕搁置于木桶边缘,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吩咐御医:“给朕仔细诊脉,务必精准无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