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拓玄带着满腹疑惑离开皇宫,回到了位于南城的四方馆,专门接待外宾的场所。 回到四方馆,夏拓玄步入房中,即刻召来随行侍卫萧凌风,微眯着双目问道:“你说,夏拓凛有没有可能还活着?” 萧凌风认真思考了一阵子,坚定回道:“应该不太可能,身高体型以及尸体上佩戴的饰物全都对得上,况且当年亲眼见证其下葬,绝无复活之理。” 夏拓玄的双目越眯越紧:“你说,有没有可能,下葬的那个并非是夏拓凛,而是被移花接木了?” 萧凌风闻言一惊,试探性地问道:“皇上的意思是?” 夏拓玄倏地睁开双目,眼中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芒:“朕怀疑,东凌焱王便是我那死去的哥哥!” 萧凌风心头一震,眸中闪过一丝讶异,完全不搭噶的两个人,皇上又是怎么将他们联系在一起的? 夏拓玄见萧凌风一脸疑惑,帮他回忆道:“上次四国会,你作为随行侍卫,是跟着夏拓凛去过北辰国的,你仔细回想,凌君焱与夏拓凛的身形是否相似?” 萧凌风蹙眉深思,良久之后才点了点头:“两人身高及体型确实极为相似,就连年龄都是一样的,且两人当时为四国双绝,容貌都是一等一的俊美,单从外形上来说,确实能达到鱼目混珠的地步,如今焱王脸上又有条疤……” “细想之下,极有可能在掩盖疤痕之下的真颜,对不对?”夏拓玄抢过话头,将两人的猜测讲了出来。 “不排除有这种可能。”萧凌风点头,越想越觉得事有蹊跷。 “你作为朕的眼线,潜伏在他身边多年,对他的特征及习性应该特别了解,那么何不跟我去试探上一番?”夏拓玄目光炯炯,对萧凌风道。 萧凌风面露迟疑:“可是,就这么突兀拜访,难免不会引起他的戒备,到时他若有意隐瞒,咱们实难探出真相。” 夏拓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好说,从大皇子开始,咱们依次拜访,如此便可掩饰咱们的真实目的了。” 萧凌风又是一阵细思,权衡利弊后,终觉此计可行,于是点了点头:“皇上所言极是,属下愿跟随前往,一探究竟。” 夏拓玄点头:“吩咐下去,凡东凌国皇子及公主,依次送去拜帖,朕要逐一登门拜访。” …… 第二日,凤轻染仍旧忙于医治病患,而夏拓玄前去拜访大皇子,以至于下午才来医馆问诊。 他坐在诊桌前,目光紧锁凤轻染那搭在自己腕上的纤细手指,眉头蓦地蹙起,心想若凌君焱真的是夏拓凛,那么眼前这女人当日闯入温泉,说不定是真的想刺杀自己! 这般想着,当凤轻染提出给他泡药浴时,他心中便生出了戒备,暗自揣测药浴成分,生怕其中暗藏毒物,害他性命。 凤轻染眉尾轻挑,面上浮现了不耐烦:“你到底泡不泡?民女还要医治别的伤患,没时间与你在此耗着。” 夏拓玄沉吟片刻,冷声回绝:“孤王今日还有事情需要处理,待明日再行药浴之事,你且准备好所需药材。” 凤轻染本也不想给他治疗,见他这么说,也就顺水推舟,冷淡应允:“既如此,民女便不勉强了,南夏皇请自便。” 夏拓玄起身离开,心中暗想明日需带贴身御医前来,验明药浴没问题后,再行浸泡,以确保万无一失。 …… 第三日,夏拓玄依旧按照计划,打算先带萧凌风拜访凌君焱,而后再去医馆泡药浴。 为不使凌君焱认出萧凌风,他让人专门给萧凌风贴了人皮面具,又乔装打扮了一番,这才携萧凌风步入了焱王府内。 王府管事引着他们往府邸深处走去,夏拓玄目光四顾,只见王府布局尽显东凌特色,无丝毫南夏痕迹,心中暗道,表象之下,往往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不可轻信。 管事将他们引至垂花厅,厅内陈设雅致,上了袅袅香茗。 不久,一袭黑衣裹身的凌君焱步入垂花厅,眉眼间冷隽非常,周身散发的气场强大,使得厅内温度似瞬间低了好几度。 夏拓玄与萧凌风皆蹙了下眉头,心中暗忖,这可不像性情温润的夏拓凛,除非他在刻意模仿往昔的凌君焱。 凌君焱缓步上前,声音冷冽:“南夏皇驾临,本王有失远迎,还望您勿要怪罪。” 夏拓玄嘴角微扬,淡声回道:“焱王客气了,孤王怎会怪罪?” 凌君焱目光微敛,语气疏离却礼貌:“府内已备下薄酒,愿与南夏皇共饮,以尽地主之谊。” 夏拓玄浅笑回应:“焱王盛情,孤王心领,定不负此美酒,共叙两国情谊。” 随后,两人跟随凌君焱出了垂花厅,阔步移至膳厅,只见满桌珍馐佳肴,香气扑鼻,餐具精致,尽显王府宴客之奢华与讲究。 推杯换盏间,夏拓玄与萧凌风紧密观察着凌君焱的一举一动,不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微动作与表情。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不知不觉已是下午时分,宴饮结束,凌君焱客套几句,便亲自将夏拓玄一行人送至王府门外,目光深邃地目送他们离去,心中已隐约揣测出了对方的来意。 而夏拓玄与萧凌风在登上马车,行至下一个拐弯处时,由夏拓玄先开了口:“怎么样?有没有在他身上看到夏拓凛的影子?” 萧凌风沉吟片刻,缓缓回道:“没有,亦或者说,他隐藏的很好,属下实在难以辨别。” 夏拓玄微眯起双目:“越是滴水不漏,越是有问题,你不觉得吗?” 萧凌风沉吟半晌,眸光倏地一亮:“属下倒有一计,若他真是夏拓凛,那么必会现出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