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禾柠惊醒过来,听到有脚步声在走近。 她睡觉是把脑袋都蒙在被窝里的,这会一身汗,她忙推开了被子。 季岫白坐到床边,伸手想要开灯,但许禾柠说了声不要。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她就是怕她情绪不好,会被他看出来。 “刺眼。” 这会屋内漆黑,季岫白的声音像有穿透力一样,“做噩梦了吗?好像听到你说了梦话。” 许禾柠不知道她梦里面居然喊了陈深的名字。 她喊得轻,又模糊,季岫白也没听清楚。 “嗯,梦到从楼上掉下去了。” 许禾柠只能依稀感觉到男人坐在哪,但是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她手往旁边伸,摸到了季岫白的领带。 她大着胆子攥紧手指,随着手上的用力,那条领带越来越紧,她明显感觉到季岫白的身子也在挨近。 陈深暂时没有什么小动作,但不代表以后也没有。 许禾柠已经碰到了季岫白的脸,她紧张地将另一手抱住男人的肩膀。 她已经投怀送抱成这样了,他真的能坐怀不乱吗? 许禾柠呼吸滚烫,可季岫白却没有将她扑倒在床上的意思。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她一点勾引人的经验都没有,更不敢把手往他身上乱摸。 万一季岫白不喜欢这套,说不定还要骂她不要脸。 许禾柠只能做最后的尝试,她柔软的唇瓣颤颤巍巍触到他的脸庞,她想去吻他,如果他没有推开,那就说明至少他不讨厌她。 许禾柠唇瓣贴紧男人精致的脸颊,沿着他的下颚来到他嘴角旁。 她唇瓣刚启开,额头上就多了只手。 手掌微微用力,正在将她推开。 幸亏是关着灯的,要不然许禾柠没脸见人了。 这回比上次还要惨烈,直接被拒绝了。 她立马放掉了抓着领带的手,转身窝回床上,将被子拉高于头顶。 “我还没睡好,我再睡会。” 许禾柠嗓音颤颤的,但季岫白的手已经钻到被子里,想要将她拎出来。 她将自己裹成蚕蛹,“别管我,我也不饿,我就想睡觉。” 男人连带着那床被子也抱在怀里,“你发烧了,难道就没感觉吗?” 许禾柠只以为是睡多了,所以脑子才懵的,季岫白将床头的灯打开,打电话让苏晓送药上来。 她从被子里被拉出来,头发乱糟糟的,苏晓敲门进来时,看到她脸烧得通红。 “天哪,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呢,怎么发烧了?” 季岫白从她手里拿了退烧药,许禾柠缩在床头,在乔宁家被陈深脱了外套,后来离开的时候她穿了件毛衣就走了。 再加上跟他对峙的时候,冷汗浸透了后背,没想到上车那一会时间吹到冷风,居然就发烧了。 “没事,我身体底子很好的。” 季岫白拿了温度计,给她测量体温,显示39度。 他低眸盯着上面的数字看,不动声色轻问她,“没烧糊涂吧?” “没有啊,我清醒着呢,你们放心……” 只是全身都酸痛,好难受,脑袋也痛。 “既然清醒,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吗?” 苏晓杵在旁边,一脸想要听八卦的表情。 许禾柠收起双腿,将下巴搁在膝盖上,她也只能装傻充愣,“我一直都在睡觉,什么都没做。” 季岫白弄了退烧的药丸给她吃,晚饭是吃不下了,他让苏晓先出去。 “煮点粥放着,一会等烧退了再说。” “好。” 她全身像个火炉子,季岫白什么时候上床的她也不知道。 许禾柠贴在床边,随时都有滚下去的可能,吃完药没多久身上就开始出汗,她热得盖不住被子,翻个身全踢掉了。 季岫白看眼,伸手替她掖好。 “忍一忍,一会就好。” 他们这一辈人全是这么捂过来的,出汗越多好的越快。 许禾柠这会侧躺着,被烧得眼皮都肿了,她眯着一道缝,就连床头那点微弱的灯光都觉得刺眼。 她只要一发烧就害怕,她骨子里是个胆小鬼,怕死极了。 许禾柠身体素质不好,小时候她都是奶奶照顾的,但有一次奶奶刚去叔叔家她就病了。 她烧得迷迷糊糊,找到养母说难受,让她给颗药。 只是药没要到,却被她照着心窝子踹了一脚。 许禾柠那会就知道,这世上除了奶奶没人爱她。 她记这仇记到现在,再看看季岫白,想想方才的事,她暗地里也给他记了一道。 许禾柠再度踢开被子,像条鱼儿一样扭动,她来到季岫白身边,双手抱住男人的大腿。 他皮肤微凉,身上就披了件薄的睡衣,许禾柠用两腿夹住他,这比退烧药还好用。 “舒服。” 她满足地将脸往他身上贴。 但季岫白此刻不舒服,太烫了,还踢不开,被她像八爪鱼一样紧紧缠住。 不过想着她在生病,可怜样的,也就随她。 只是许禾柠明显不老实。 她手掌钻到男人的睡衣内,手心是最烫的地方,她贴着季岫白的腿来回地、上上下下地摸。 她是降温了,却丝毫没感觉到被她抱着的这具身子,越来越硬。 季岫白低头看着窝在他腰边的那颗脑袋,她的手似乎还想着往上钻。 男人呼吸一阵急促,“摸够了没?” 许禾柠晃了晃毛茸茸的脑袋瓜,“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