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禾柠直直地站着,不为所动。 她目光下移,落在陈深的腿间,他也真是色胆包天。 “你真不怕我让你断子绝孙?” 陈深用力捏紧她的脸,虎口用力,她的嘴不得不张开,而且很难靠自己再咬紧。 “就这样,我看你怎么咬人?” 许禾柠挣扎间头发散乱,后背紧紧地抵着墙壁,不让自己被他按下去。 “这个秘密对你来说,不重要吗?” 许禾柠说不出话,只是点了点头。 她仰头看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害怕,一双如水翦眸盛满委屈和不服,她手摸到男人的腕骨处,他那块骨头突出凌冽,被她用力握紧些。 陈深的手微松开,他能接受许禾柠不顾一切地逃离,但是接受不了她成为别人的女人。 她穿了条长裙,掐腰的设计,裙子很长,就露出一截细细的脚踝。 许禾柠推开他往旁边走了步,却被他背身压回墙上。 手拽着许禾柠的裙子,一点点捏紧,一点点往上拉,白皙的肌肤胜雪,犹如瓷白美玉,触感凉滑无比。 他手掌想要长驱直入,“你才认识他多久,他碰过你吗?” 陈深知道他这样有些多此一问,但许禾柠绷紧了嗓音,“没有!他没碰我。” 他滚烫的掌心印在她腿根处,眼帘颤动下。 滚动的嗓音,差一点泄露了此时的情绪。 “真的?” 许禾柠知道他在乎,一个人有了在乎的东西,就等于有了能被攻克的弱点。 她跟陈深硬碰硬,没好果子吃。 许禾柠菱唇微张,凌乱的发丝有一缕沾在她嘴边,“季岫白看不上我,跟我结婚,完全是因为爷爷的意思,他要替季家报了我这个救命之恩。” 许禾柠怕他的手要乱动,她握住了陈深微凉的指尖。 “陈深,要不是被你逼得走投无路,我也不会想到来投奔季家,奶奶老了,我照顾不到她不说,我不能再连累她了。”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本来就是他。 她轻轻握着他的手指,没有推开。 这是许禾柠第一次主动牵他的手,陈深只觉指尖发麻,语气不知不觉间也变了。“我没逼你,我只想让你跟了我。” “但我说了我要上学,要以学业为重。” 可他听完以后,他是怎么做的? 陈深只是没想到会把她逼走,没想到她能给自己找那么一条路。 许禾柠意识到他的力松了,她顺势将他的手拉开,转过身来同他面对面。 她唯一的念头就是,一定要稳住他。 陈深手臂撑在她脸侧,靠近过去,“那我保证以后不逼你,你回来,跟他们说这个恩不用报了。” 谁稀罕季岫白的以身相许? 许禾柠靠后背的力强撑着,不让自己发软的腿往下滑,她哪里敢说死都不愿意这几个字。 她只是摇了摇头,“不行的陈深,来不及了,我已经结婚了。” 他这心脏,跳动得就跟拴在过山车上一样,方才还欣慰庆幸,这会又跌入了谷底,满心晃荡荒芜。“那你离婚。” 许禾柠自然不可能答应,她的眼皮被男人灼热的呼吸烫得几乎要睁不开。 “不行。” “为什么?” 离婚了跟他,他不逼她了还不行吗? 他对她好,补偿她,好不好? 许禾柠掐着陈深的心理,知他性子捉摸不透,但无非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想得到她。既然这样,不到最后关头,何必两败俱伤。 “陈深,因为你之前那样对我,我不喜欢你,我更不会爱你。” 她说完这话,只觉周遭的空气里瞬间被泼了一杯高浓度的硫酸,陈深往后退,下巴上的牙印清晰到能看见淡淡血痕。 就是因为她不喜欢他,他才会逼她的。 不然他真想不出还能有什么别的法子。 这是个死胡同,绕来绕去,又绕到了原点。 他那么充满攻击性的一个人,一个被打磨的冷硬无情犹如机器般的人,此时却被这话击得溃不成军。 “可是许禾柠,当年是你把我从那地方挖出来的,没有你,我就死了。” 陈深身材颀长,鼻梁如山脊,五官被镌刻得凌厉锋锐。他最好看的还属那双瑞凤眼,只是他眼里更多的是狠,少了拥有这双眼睛该有的温柔和深情。 这么好看的一张脸,是多少女人都招架不住的。 可他眼里偏偏就容不下别人。 “你既然救了我的命,就得负责到底,不能把我一个人丢下。” 这可能是许禾柠这辈子做过的最后悔的一件事。 “我救你,是想让你活着的。” 可事情慢慢却发展成为,他活着,却不给她活路了。 陈深眼神恢复得冷淡了些,“没关系,我先把这件事告诉季岫白,等你被赶出来了,我再慢慢追你。” 许禾柠磨了磨牙尖。 “那你得当心,迟早有天你要叫我干娘。” “什么意思?” 许禾柠抬手抚了把长发,“冯老看上我了,你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