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伍先生的手在令狐晓眼前挥动,像蝴蝶上下翻飞,令狐晓这才回过神来。 “师父得了失心疯?”令狐晓轻声呢喃。 他想起在去双山镇途中歇脚的小店,那晚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他在屋顶打坐时,眼前竟浮现出后山上两个紧紧相拥的人影,耳中也传来诡异的声音。 还有前几天,他趴在罗英身上贪婪地吮吸着香气的场景。 想到这里,他的身体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晓儿,你别想太多,也许是我多虑了。我都是从他的醉话中猜测的!”伍先生伸出手,轻柔地拍了拍令狐晓的肩膀。 他似乎有些后悔跟令狐晓说这么多,毕竟他才十二岁,很多事情还无法理解。 “他有说孩子是谁生的吗?”令狐晓清醒了一些,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倒没有。所以我才觉得他像失心疯。” “哦,没事,可能是说胡话!”令狐晓小心地回应道。 “但愿如此吧,李苗师父年轻有为,本领高强,又有才干,是我看重的年轻一代中的翘楚,可千万别迷糊走错了道啊!”伍先生的话语中流露出对年轻人的关心和期望。 令狐晓听在耳中,心中满是感激。 见伍先生没有再说话的意思,令狐晓想起从杏子林带回来的山茶。 “他们明天几时出航?他们去哪里?几时回来?”令狐晓问道。 “具体时间不清楚。也不知道去哪儿。你要做什么?” “我想去拿回我的东西。” “你去不了,门口有人看守呢!”伍先生指了指门外,“船上也不会让你上去的。” 被禁足,还派人看守着!令狐晓的脸上露出一副苦瓜相,嘴角向下撇着。 “你的东西放在哪里?我叫人过去拿,让吴童拿下来。” “哦,我说怎么没见到吴童呢,原来他上船了呀!” “嗯,我也叫吴凡翌上去了,给李苗帮帮忙也好。” 令狐晓微微一笑。 伍先生随即起身告辞。 伍先生离开后,令狐晓独自待在房间里,感到丝丝凉意袭来。 李师父一向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像失心疯一样? 他与唐怡,已经多年没有联系,怎么又突然联系上了? 他还有了儿子?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真不知道师父现在怎么样了,令狐晓不禁哀叹一声。 太多事情想不明白了。 想不明白就别想了,出去走走吧,在房间里也挺烦闷的。 令狐晓站起身来,走出房间,外面已经漆黑一片,却看见三丈远的地方站着两个彪形大汉。 他刚走出两步,大汉就发出了声音,“请回到房间去!” “为什么?” “你被禁足了,不允许到处乱跑。” “不是说在大院子里可以随意走动吗?” “不是,你只能待在你的房间里!” “谁说的?” “我得到的命令就是这样,请回房间!” “我要去找义母,我要找义父!” “不行!” “哼!你拿根鸡毛当令箭呢!”令狐晓轻哼一声,转身朝牛帮主家里走去。 “停下!”一个大汉冲到令狐晓前面挡住他。 “让开!”令狐晓轻声呵斥道。 “回去吧,帮主夫人已经睡了!”大汉回答道。 “什么?你怎么知道她睡了?”令狐晓一听觉得不对劲,“你们有人盯着她?” “没,没有!”那人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否认。 “那我去看看她!”令狐晓说完,加快脚步走了。 那大汉呆了一下,又远远地跟了上去。 来到牛帮主家门口,里面没有点灯笼,黑漆漆的一片。 他在门口来回走了几圈,最终还是决定不打扰义母休息,转身朝议事堂走去。 那大汉继续远远地跟着。 议事堂里也是黑漆漆的,应该没有人在里面。 令狐晓像迷路的蚂蚁般来回踱步,实在无事可干后,才泄气的回到自己房间。 他吹熄了灯笼,在黑暗中舞剑和丢石子。 关上门,熄了灯,吴童又不在,他在黑暗中无所顾忌地施展着自己的真本事。 才练习了两遍,他就已经汗流浃背。原来的练习一直都不尽兴,总是束手束脚。好久没有如此畅快淋漓了。 令狐晓坐到床上,强迫自己静下来,不久后,丹田处升起一股热气,开始周而复始地运转。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醒来了,只觉得浑身舒畅,异常轻快,仿佛脱胎换骨一般,昨天的郁闷也一扫而光。 原来禁足也有这么大的好处,可以让他更加专心地练习武功。 他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见到远处仍有两个人像饿狼盯着他的房门。 他假装自己很郁闷的样子,走到牛帮主家门口徘徊了一阵,然后又绕到议事堂那边,徘徊了一阵。接着又回到伙房里找了点吃的,对着天空骂骂咧咧了几句,才回到自己的房子。 他朝窗外瞄了几眼,看到那大汉并没有跟上来,也没有在看他的房子,这才放心地继续在房间里面练起武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