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在点星七幻门内,祝无邀顾忌着神秘女子的监视,不敢过于为非作歹。 并未将那些傀儡瞧个仔细。 因此,没能料到这一幕,她心道一声不好,等到了近前些、连忙向罗不道传音—— 「点星七幻门内,所有人尽成傀儡,你的师父也不例外,莫要被一副躯壳所欺!」 而罗不道却定在了原地,喃喃道: “万一还有救呢……” 祝无邀听清了它的呢喃,冷静下来传音劝道: 「留这幅空空如也的躯壳于世,他曾经的义举会被旁人揣测、是不是别有用心,你师尊将名声尽毁。」 「若还想成全他的身后名,莫要相认!」 她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 抬头寻觅着顾亦观的身影,这才明白过来、为何要直接叫阵,而不是用传音相告—— 顾亦观离得也太远了些。 若非熟识之人,根本辨不出她的身影。 祝无邀依然顶替着「吴归鸿」的身份,她上前一步,刚要出声,却听到了罗不道还在念叨着些什么。 “你说我分不清虚实,你才分不清虚实…… “空空如也的是虚名,人若不在,万事皆空,我早说了保命为上,你偏说道义当先……” 让人无法辨清,这番话到底是对桐州妖道说的、还是对祝无邀说的。 未等祝无邀走到阵前,那头一位中年男子率先对她喊道: “吴道友!速速归来! “还有那个罗姓的小妖,你到底站哪头的,今日是来除魔卫道的,你向前还是向后、分个明白!” 祝无邀根据其所着服饰,判断出了这是青云门的人。 除此之外,还有巨阙派的修士。 看来,为了多拉拢几个援手,顾亦观未曾将她的真实身份说出去,若不然,巨阙派别说过来帮忙了,不在背后阴人、都算今日行善。 “吴师叔!” “师父快过来!莫被那妖人骗了!” …… 无论「吴归鸿」到底中没中血蚀咒,自家宗门出个邪修、传出去总是不好听的。 这是想先将吴归鸿控制起来,到底有没有中血蚀咒、在自家宗门里分辨? 想到这里,祝无邀未曾踏出点星七幻门的山门,而是站在阵前,扬声说道: “既然双方势均力敌、难分出个胜负,何不坐下聊聊,有什么误会摊开说个明白,打打杀杀岂是仁义之举?” 此言一出,巨阙派那边脸色有些不对。 有弟子脸色铁青道: “坏了,吴师叔当真中了血蚀咒,连「打打杀杀岂是仁义之举」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而身在远处的顾亦观,却听明白了这番话的意思,从而判断出来—— 祝无邀还算有救。 若是被「血蚀咒」完全侵占了神魂,必然会在刚刚诓骗于她,从而引她阵前轻敌。 顾亦观根本不指望祝无邀判断出、到底谁强谁弱,她真正要知道得是,祝无邀目前的状态。 之所以很少给祝无邀递送纸条,也是出于这样的顾虑。 两方对峙。 罗不道却在和桐州妖道、持手相看泪眼,就也是祝无邀套着马甲、不好在众人面前崩人设,否则,真想把人给踹回正道那边儿。 可惜,除了祝无邀以外,谁也没拿罗不道当回事儿。 更不会费心替它周全。 唯一愿意拉罗不道一把的祝无邀,自身亦在旋涡之中。 最后,还是阮阿遥看不过去,主动站出来说道: “吴道友莫要胡言,惩奸除恶乃是我辈职责,岂能握手言和? “还有那个罗不道,若点星七幻门有你的熟人,那便快些回来、与我们一同将此地攻陷,救下你的故交!” 她搭了下祝无邀的戏,又将罗不道与点星七幻门划清了干系,接着说道: “点星七幻门宗主何在,何不出来一见?” 随着此言出口,凭空浮现出了许多光点。 不多时,幻化为无数蝶影。 见到眼前这一幕,阮阿遥蹙起眉头,那种若有若无的熟悉感,再次浮现在心头。 似是尘封的记忆,抖落干净灰尘。 缓缓翻回了前篇。 那似真似幻的蝶影聚在一起,缓缓勾勒出人类的身形。 祝无邀耳边传来了熟悉的轻笑声—— “既是故人相邀,岂有不见之理?” 翻飞的幻蝶轰然散去,女子的面容出现在众人眼前,她身着流光纱,似裁霞作衣、美轮美奂,正如那蝶翼上的鳞粉流光溢彩。 单看样貌,柔和宁静。 任谁也不会想到、这便是血蚀咒真正的幕后之人。 阮阿遥呼吸凝滞,本能唤出了故人的名字—— “阿蝶……!” 祝无邀瞬间回忆起了这个名字。 那夜,她与阮阿遥在中陵城月下闲聊,听过五人共行江湖的故事,其中—— 霜寒凝紫,说得是兼御长戟与紫雷的摘星楼顾亦观;风行万里,说得是太白宗风灵根的阮阿遥。 月照南城,自然是巨阙派的曾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