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筠眷恋的看了他一眼,吩咐夏语和秋兰守好四哥就离开了。 虽然她在家主爷爷面前说的很笃定,但是四哥能不能回来还要看天意。小天道说,他作为凡人能横穿一次世界壁已经是奇迹了,根本不会有第二次。 她把空间留下,只是为了温养四哥的灵魂罢了。 没关系,只要活着,不管在哪个世界都是一样的。 陈仙儿作为第二个长居陈家老宅的孩子,自然也受到了无数人的追捧,程佩珊也公开为她站台,两人姐俩好的样子无疑迷惑了很多人。 陈青筠称病不出,对两人打着陈家名义出格的行为全当看不见,毕竟家主也当没看见。 “陈家的名声都被嚯嚯成什么样了,她也真是沉得住气。”陈家主日常问陈槐林那边有没有动静,得到的回答自然是没有。 “五小姐心里有数。”陈槐林垂首。 “林家那边有意换联姻人选,想让小五嫁过去。”陈家主让他把这个消息递给陈奕帆,陈家都是文人,打架的事还是得老二他们来才行。 林文华的动向一直有人看着,只是很少递到陈青筠跟前,毕竟这个人着实不讨喜,做出来的事就更让人生气了。 陈青筠一概不管,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养病,老这么伤春悲秋的可不好。 回家的日子就是滋润,想做什么她只需要说一句,第二天保管能看到。 之前在那边虽然也是这个待遇,可是他们要演出也要工作,就算放在心上等实现的时候也要好一阵了。 昨天陈青筠刚说想放风筝,今天春韵他们就扎好了各种各样的风筝放给她看。 “小姐你看这个纸鸢好看吗?”春风拿着自己连夜画出来的美人鱼风筝过来邀功,现代工艺品风筝都是防水的塑料布,她们做的这些都是纸鸢,水墨风的更好看。 陈青筠突然想到了托娅,人鱼小公主,伸手想去拿那个风筝,却被春风躲开了。 陈青筠不由得挑眉,怎么了这是?想造反! 春风笑笑扶着她去了后花园,抵得上三个篮球场大的花园里全是各色各样的纸鸢飘在天上,春风把自己的美人鱼风筝也放上去,风筝线下面坠着一根牛肉干。 陈青筠再看一遍,每个风筝下面都放着各种各样的吃食,不由得无奈摇头,这几个丫头也是费尽了心思。 “小姐,您想放哪个?”春韵她们端着果盘和茶走过来。 “哪个都不想放了。”陈青筠双手背在身后看天,没看到,都被风筝挡住了。 这几个丫头昨晚到底睡没睡,怎么做出来这么多的。 “小姐,人家削了一晚上的竹子呢。”冬律委屈的伸出自己的双手,满是红痕,平日里弹琵琶的手干起粗活来自然是要更受折磨一点的。 陈青筠戳了戳她的额头,拿起一个手枪鸡腿吃着,找个了亭子看着纸鸢飞舞。 “忙活一晚上就为了让我多吃这一口,你们图什么。”陈青筠心疼她们。 “为了让小姐多吃一口啊。”春雪叉起一块芒果喂到她嘴边,理直气壮的说道。只要小姐好好的,她们做什么都愿意。 “傻丫头。”陈青筠摸了下她的脸蛋,给面子的吃掉她递过来的水果。 陈青筠还是没什么胃口,但是在她们每天变着花样的投喂下,体重竟然也一直维持在九十五斤,比上辈子足足重了十五斤。 陈青煜抽空来看她,对她现在的身体很满意,大手一挥一人送了一套别墅作为奖金。 “不想要就换成黄金,那个也方便。”陈青煜摆摆手,毕竟房子多了也住不过来。 陈青筠无聊的趴在桌子上看着犹如散财童子的三姐,“三姐,二姐最近在干嘛。” “她的任务都是机密,我也没权限。”陈青煜戳了戳她养出肉来的脸颊,满意的点头,“还以为你会瘦成一把骨头,养的不错。” “她们几个,就差掰着我嘴往里塞了。”陈青筠控诉的看着她们。 “少欺负人家,她们也得敢的。”陈青煜好笑的戳歪她的小脑袋,性子也回来一点。 “只要小姐能多吃一口,我们受点委屈也是应该的。”夏幽抽出腰间的手帕故作委屈的擦了擦眼泪,逗得陈青筠笑了起来。 “老宅最近不太平,就算是家主让你回去你也推了。”陈青煜和她们说笑一会儿就谈起正事。 “是因为程夫人?”陈青筠自然明白她这话的意思,程佩珊最近很爱和她攀交情,托人来请了几次,甚至还想过来拜访。 “肚子里的孩子都八个月大了,万一出点什么事家主还不疯了。”陈青煜给她扒着橘子,“想在陈家玩后宅斗争那一套,她脑子丢娘家了吧。” 门当户对是有道理的,陈家孩子无论男女接受的都是权力斗争的教育,后宅那些阴私手段向来没人稀罕用。 “不能吧,那孩子可是她的保命符。”陈青筠觉得不可能,程佩珊是个事业脑,好好的冒这个险做什么。 “程佩珊最近和牧家搭上线了,牧家少主牧嘉树一向跟你不和。”陈青煜的话点到即止,不用说的那么清楚。 陈青筠接过橘子,甜的。她现在已经是陈家半个弃子,原本七家中她是新生代话事人,如今她被拉下来,自然要推一位新的。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或许你是老大,或许你就是背锅的。 “她是想以陈家少主的立场向牧嘉树投诚,我是投名状。”陈青筠想通其中关窍,顿时对面前捏的惟妙惟肖的茶点失了兴趣。 她,打服其他六家少主花了多少年的时间,费了多少心思,这女人放着好好的第一不要,居然甘愿俯首称臣? “打压陈家不是目的,打压你才是。”陈青煜好笑的看着生气的小五,小五哪都好,能力,城府,手腕样样都能服众。 唯独一点,性别。 九位少主中只有她是女的,这是个天然且无法扭转的劣势。好像只要是个女的,生来就带有天大的罪孽一样。 与其说他们看不起小五,不如说他们害怕小五,没有哪个男人能容忍被一个女人骑在头上。 他们更倾向于把一个呼风唤雨的女人圈进后宅,为他们生儿育女,然后说,看我多厉害,这种难以驯服的女人都为我洗手作羹汤。 陈青筠现在沦为弃子有多少人拍手称好,就有多少人怕她再次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