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筠顿时冷了脸,示意她说下去,最好别是家主爷爷了。 “是程少夫人。”夏语低声说道,没有顾忌陈青仪还在。 本来是该称呼大少夫人的,但是陈青仪不喜欢,所以她们只称呼姓了。 “大哥?”陈青筠询问的看向一旁听到她名字就黑脸的陈青仪,毕竟是大哥的人,动之前还是要打声招呼的。 “我来,你别碰这些。”陈青仪可不会心疼那个女人,但是小五干干净净的才不应该碰这些脏事。 “我们俩谁动手都一样,最后她也会把账算在我这里。”陈青筠让夏语去给她一个警告。 她只是没有少主的名头,又不是把权力一并交出去了,这女人有事业心却没有那个事业脑。 “老二又回军营了?”陈青仪还想她多陪小五一段时间,天天就知道训练。 “我让她回去的,二姐也忙。”陈青筠笑笑,陪着她干嘛,怪没意思的。 程佩珊的娘家,商洛程家本来因为程佩珊嫁进陈家春风得意,接连加盟了几笔大合作,眼看着就要跻身商洛一流豪门之列。 之前投资的百货大楼却突然坍塌,媒体顿时蜂拥而至的报道这次事件,最后结论是程家贪图利益偷工减料,好在坍塌是在半夜进行的,没有伤到人。 只是程家的信誉一时间崩溃的不成样子。 几十亿的市值在几天内蒸发的无影无踪,已经签好的合同执行期一拖再拖,还在洽谈的也纷纷不约而同的爽约。 祸不单行,程佩珊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又在赛车比赛中出了意外双腿尽断成了残废,好在救治及时保住了双腿,只是以后只能走,再不能跑跳了。 程佩珊急的差点动了胎气,找陈家主帮忙她是不敢的,想找陈青仪她连人都看不到,只能顶着陈家大少奶奶,未来陈家少主母亲的名头出门应酬。 夏语回了趟老宅,在她的院子外面等候多时了,见她出来冲她俯身问好,“听说程少夫人最近颇为烦心,我们小姐让我来看看。” “五妹妹养病消息还这么灵通,真是难为她了。”程佩珊也不心虚,还关心了陈青筠一句。 “我们小姐心肠自然是软的,千叮咛万嘱咐不让我们弄出人命。”夏语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说出来,也不跟她打哈哈。 “你什么意思!”程佩珊心下大惊,总觉得她话里有话。 夏语皱眉,她都说的这么明显了,这女人脑子不好使吗?“程少夫人别动了胎气,我们可担待不起,不过几十亿的家产罢了,夫人也别心疼。” “毕竟命保住了不是么。”夏语脸上的笑很标准,“如此,夫人和陈仙儿小姐就更像姐妹了。” 都是末流破落户,还敢打她们主子的主意。 “陈青筠干的?”程佩珊再听不懂她可真就是白活了。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夏语面不改色的收回手,“夫人,你们程家小门小户的不讲究这个,我们陈家最重规矩,可要慎言啊。” 我们主子的名字也是你能喊的? “你、你居然敢打我?”程佩珊被打蒙了,她被一个佣人打了?“以下犯上没有尊卑,信不信我现在就去禀了家主,乱棍打死你!” “我是五小姐的人,是死是活自有我们小姐说了算,夫人想去尽管去便是了。”夏语又行了个礼,“管不好自己嘴就管好自己的手吧,再往不该伸的地方伸,这次是钱下次可就是命了。” 一巴掌都受不住,废物!夏语不屑的转身离开。 程佩珊感受着脸上火辣辣的痛感,冲着一旁打理景色的佣人无能狂怒,“都是瞎子吗?不知道上来拦着点!一群吃白饭的废物。” 书房里陈家主听着陈槐林的汇报,“没见血?” “程家那个据说不良于行了。”陈槐林垂首。 陈家主没说话,小五不动手他觉得小五心软,小五动了手他却也觉得小五干干净净不该碰这些肮脏的东西。 “其实也是好事,有了想守护的人才会更有决心。”陈槐林适当帮他的小少主说上一句话。 陈家主沉思片刻,让他继续盯着,苗头已经挑起来了,剩下的发展也是水到渠成的事。 “小五最近胃口怎么样,心情有没有好点。”陈家主还是挂念她的病情,中度抑郁啊…… “有那几个丫头陪着,每天都能用不少。”陈槐林尽心回答,心情就不得而知了。小少主现在防备很严,他也不好过多的探听。 陈家主放下心来,又问了几句才挥手让他离开。 若是那未出世的孩子真像那人说的那么出色,小五以后也会自由。若是没活下来,那也是一块极好的磨刀石,只要小四回来,小五的心情自然会好起来。 生病而已,他们陈家最不缺的就是治病的大夫。 陈青筠听着夏语的汇报,逗弄着廊下的鹦鹉,“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吧。” “小姐放心,我收着力呢。”夏语知道她们小姐的底线在哪里,自然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看来这位夫人也没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受疼爱。”陈青筠漫不经心的放下手中的鸟食,就连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没有那么受重视。 这么大的亏吃了,家主爷爷连句训斥都没有。 “小姐,老宅送东西过来了。”春韵手里端着托盘,上面蒙着一层白色真丝。 说曹操曹操到,陈青筠亲自上手扯开蒙着的白布,居然是个蛋糕。 “家主爷爷不是一向不爱这些西式点心吗。”陈青筠拿开透明的盖子仔细观察,虽然很精致,但是就是个普通翻糖园林景致蛋糕,很好看。 “槐林爷爷说,这是给您补上的生日蛋糕,迟来的庆祝。” “收起来吧,家主爷爷夸我呢。”陈青筠讽刺的笑笑,做好事不会被嘉奖,要人性命却能被表扬。 陈青筠去看了陈晔,平静的躺在床上,就好像睡着了一样安详。 “四哥。” 陈青筠喊了一声,可是无论何时何地在做什么都会回应她的四哥,现在却一声不吭的躺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