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玉书有些诧异,她原以为周云深在得知洛玉歌无事后便会离开,岂料他竟还站在原地等着自己。 可他既已知晓为何还在等自己,难道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和自己说不成? 洛玉书正要上前询问之时,就见朱氏从冬梨院外赶了过来,她面色惨白,遇到洛玉书她忙拉住问:“玉歌怎么样了?” 洛玉书瞧她这副模样定是得知了洛玉歌的事,便也没再气她,只道:“人被救下来了,现在无事。” 朱氏松开洛玉书,急急朝着屋内奔去。 洛玉书先吩咐下人准备东西明日送洛玉歌前往妙华庵。 再叮嘱几人好生照看着,别再出了岔子,不然就去庵里做一辈子姑子去。 几个下人自是不愿做姑子,都怯生生的应下。 洛玉书这才同周云深一同出了冬梨院。 二人并未并肩而行,而是前后稍稍错开,春柳则懂事的默默跟在二人身后,并不上前。 前世二人并未有过单独相处的机会,可在其他人眼里,他们二人却是得了彼此长辈认可的未婚夫妻。 走在这府中自是不会有下人说三道四,可眼下洛玉书却有些尴尬。 二人对彼此的关系一直讳莫如深,周云深虽将一块玉扣给了她,但只是那天对于自己救了他的谢礼,因此洛玉书也拿不准这位爷是做何打算,从而不敢往更深一层去想二人的关系。 洛玉书见他一直跟在自己身后,也不见他有什么事要同自己说,略一思量,脚下的步子便停住了。 她转身正想问他有何事,只见他目光幽幽的看着自己,那眼神似有犹豫又似多情一般,令洛玉书一时难以捉摸。 难不成他真对洛玉歌有情? 如果是这样,那就难怪他一直跟着自己,原来是看到心爱之人成了别人的妾室,又险些丢了性命,出于心疼这才想询问自己洛玉歌是否安好吧。 这般一想,前世他不反对娶洛玉歌的事便合理了,只是洛玉歌不值得他这么好的一个男儿付出真心,她不配。 洛玉书越想越气恼,气洛玉歌负了周云深,也气周云深有眼无珠,喜欢那么个见异思迁的女子,更气自己为周云深鸣不平。 见她转身,周云深收起刚刚那怅然若失的眼神,只见洛玉书手中的帕子已被她搅成一团,眼中的神情似嗔似羞,面颊越发的红晕娇美。 如此小女儿一般洛玉书,是周云深不曾看过的,于是看得便有些痴了。 春柳看出二人之间的暗流涌动,虽不想打扰,但毕竟大庭广众之下,不好太过惹眼,便在身后轻咳了一声。 二人皆回过神。 周云深眼底依旧带笑,揶揄道:“二姑娘这样看着我,是有什么情话要同我讲不成?” 洛玉书听闻他这浑话,皮肤本就白皙的她,从面上到脖颈倏的红成一片。 气得她当下便掏出那个平安玉扣,嗔道:“什么劳什么子东西,我要不起,还给世子。” 说罢就往周云深怀里一扔,转身便要走。 待看清那玉扣上打的络子,便一把拉住她,笑问道:“这璎珞穗子可是出自你手?” 洛玉书只一张气鼓鼓的小脸,也不搭理他,一旁的春柳笑着上前道:“可不就是我们姑娘亲手打的,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呢。” “小蹄子要你多嘴。”洛玉书嗔道。 听了春柳这话,周云深笑的更堪了些,随手从身上解下一枚玉佩,说道:“烦请书儿帮我把这玉佩也打个璎珞。” 洛玉书起先还想骂他,可听他唤自己‘书儿’,心中漾起一层涟漪。 延福堂里,张氏也醒了,看见眼前照顾自己的人是李妈妈,便将她留在身边贴身照料自己。 只是这李妈妈再如何心细,照顾得再如何妥帖,终不能为自己出主意,谋划将来,身边还得再有个得力的人能帮着她才行。 她思来想去了几日,这人选终于想好了,便叫来李妈妈吩咐道:“让人去洛州府将表姑奶奶接来,就说让她来府里服侍我,往后也不用再回去了。” 李妈妈得了张氏这个信儿自然第一时间去告诉了洛玉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