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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柜冰凉的温度,透过脊背缓缓钻入心底。李潇有瞬间觉得后背已经被木头封冻,可身前怀里,姑娘是滚烫的。
他知道她在撒娇,有些无奈扯了扯唇角:“不闹好不好。‘
他上次在家和她说的话,都白说了。
她像是半点都没有往心里去。
陈蝉衣确实没往心里去,她抬起眼,很小声道:“没有胡闹。”他不理解她,她觉得心里委屈,“你选,你要是不想和我睡,那开门,我自己走。”
话说得很可怜,她又软声重复一遍:“你选。”
他选什么,他选不了。
李潇漆黑的瞳看她,静静无声片刻,最后抬手。
她揪他衣摆的手指一下子绞紧了,刚才勒令他做选择的气势全无,整个人都惶恐不安起来,喉咙发紧:“不要......”
接着就见他把保险链拴上了。
李潇低眸,深渊一样的眼睛里映着她傻傻的身影,他心里好笑,软得一塌糊涂。
“看我干嘛,进去啊。”
陈蝉衣立马松了衣摆:“哦。”
晕晕乎乎往里面走。
他订的房间不大,左边衣柜,右手边是卫生间,再往里就是床,两边床头柜可以充电。床正对着电视,旁边还有个小桌台,配了两把椅子。
很普通标准的配置。
因为只待两天,李潇没带多少东西,只有个黑色的包放在电视柜下面。
里面是充电线,证件包,还有他换洗的衣物。
他把买上来的水果搁在桌上:“我去洗澡,你坐着吃一会儿。”
怕她无聊,他把手机开着,随意给她找了个综艺当背景音。
这季节石榴长得正好,红宝石样又大又饱满,陈蝉衣原本专心致志剥着,听他说洗澡,抬眸懵然:“好呀。”
她看他一眼,视线顺带着移到卫生间方向,愣住了。
他拿了衣物正要走:“怎么了。”
陈蝉衣脸滚烫,也不说话,摇摇头,继续抖着手剥石榴。
李潇回头看了眼,转而失笑。
这房间也不知道怎么设计的,浴室只用磨砂玻璃隔开,其实看不清什么,然而人在里面,身影难免影影绰绰。
之前虽然一起住,然而家里浴室好正常,她不觉得尴尬。
可是现在。
陈蝉衣小手推他:“你快去洗呀。”她低头,“我不看你,我看石榴,我剥石榴。”
欲盖弥彰,他笑。
男人洗澡不麻烦,头发短洗得也就快,等他换了衣服出来,这姑娘石榴才剥了小一半。
她好像真的乖乖遵守约定,都没抬头,也没怎么吃,光顾着剥了。
男人洗过澡,浑身裹着水汽,靠过来时,温热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修长的手伸到眼前,陈蝉衣不自觉耳根一热,身子缩了缩。
李满笑:“到底怎么了。”
她还是抿唇摇头。
太窒息了,他问的问题也是!陈蝉衣这回直接起身,看也不看:“我去洗澡了。”
他实在是没忍住,抬唇笑开了。
李潇撑着桌面慢慢坐下来。
他原本是来拿充电线,现在望望她剩在桌上的小石榴。
男人唇角翘了翘,低头给她剥剩下的。
小姑娘洗澡就细致些,平时在家里就看得出来,他十分钟,她磨磨蹭蹭要半个小时。家里浴室有她带过来的沐浴露,身体磨砂膏,还有些瓶瓶罐罐,他分不清。
只不过那些东西好像真的有用,反正这姑娘每次洗完出来,总比他香好些。
这会儿淋漓的水声响了一半。
浴室门好像开了:“......阿满。”
他应了声:“怎么了?”李潇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又迟疑停住脚步,“能过来吗?”
“嗯。”里面细细的声音传来,“我,我门掩着。”
他走过去,木门确然遮着,她白皙的手指虚虚抓着门框。
李潇哑了声:“要我做什么。
陈蝉衣耳根烫。
她其实也挺不好意思的,当时脑子一热就过来了,也没想到留夜的问题,现在她洗澡……………
她闭了闭眼,声音都发额:“我,我没带换洗衣服,怎么办呀………………”
这傻姑娘。
他拳头握了握,低声道:“我的衣服,穿吗。”
陈蝉衣脸红透了,这时候已经完全顾不上害不害羞,她几乎是低着脸点头:“好。”
声音像猫挠。
外面很快响起??的声响,过不久,一件衣服隐约从门缝递过来:“拿着。”
陈蝉衣顾不得别的,仓皇拿进来把门关上,她捂着衣服心跳发慌,缓了会儿才把衣服换好,又懊恼又尴尬。
上次这么尴尬,还是第一次去他家借水,自己没穿内衣呢。
她望了望镜子中的自己,头发湿着,身上只单薄穿了件他的睡衣,是才从他身上换下来的那件,依稀还带着男人的体温。
只是他的衣服她穿着,难免不合身。
陈蝉衣不敢多看,随便找吹风机把头发吹了吹。出门的时候,她视线扫到自己换下来的衣物。
内衣什么的都在里面。
陈蝉衣要拿内衣的手一顿,抿了抿唇。
屋子里昏暗一片,除了浴室透出来的光,什么都看不清。
李潇躺在床上,微屈着腿,手臂横在额头。
他闭着眼,呼吸缓慢匀称,看着像是已然入睡。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浴室的水声慢慢停止,接着是一段短暂的安静,然后是略微轰鸣的电吹风声。
扬州到了晚间,约莫凌晨十一点多的样子,开始下起大雨,雨势渐渐滂沱。
他关了窗,只留下一条缝隙,窗帘被风无声吹动。
这样的黑暗逼得人有些难受。
李潇气息逐渐失衡,想翻个身,最后还是忍着没动。
浴室吹风机的声音停了。
李潇闭紧眼睛。
一片黑暗里,他只听到浴室门被打开又关上,然后是很轻很轻的脚步声,湿哒哒踩着拖鞋。很快,鼻尖闻到一阵馨香。
身边床铺塌下去,他还没来得及好好闻是什么味道,腰就被抱住了。
李潇有片刻失神。
直到身边响起个软软的声音:“咦,这么早就睡了吗。”
他苦笑:“快十二点了,石榴剥好了在那边,不想吃就早上吃。”
陈蝉衣“哦”了一声,才洗完澡,她觉得外面温度有点冷,忍不住往被子里钻了钻。
临江城市,宾馆的被子春季总是潮的,她盖得有些不舒服。
小脸贴到他身侧,她觉得他身上干燥又暖和。
陈蝉衣说:“阿满。”
李潇沉默应声:“嗯。”
她扁扁嘴:“这样睡不舒服。”
默然片刻,男人声音喑哑响起:“那你要怎么样。”
只是睡个觉,她花样真的没完了。
李潇陡然有些后悔当时没开个标间,然而想想,照她的性子,说是要跟他睡,肯定不肯分床,标间单人床那样挤,要真是被她抱着挤一晚上,他别想休息了。
不会睡得着的。
果然,陈蝉衣听完,把他横在额上的手臂搬下来,摆在枕头上。她枕上去,摸了个很舒服的位置,黑暗里看不清她表情,但他听见她呼吸,像是高兴。
女孩儿家的心思,终归和他不同。
她大概只觉得好玩。
他心里叹口气,微微别过脸去。
陈蝉衣是觉得稀奇,上次和他睡一块,她其实还有些茫然。那时候家里停电,她对黑夜的害怕更多,他在身边,她觉得比较安心。
然而这次,她知道没有在停电,也知道她很清醒,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忍不住抱抱他,想和他靠在一起。
她尚且懵懂,不确定这是什么感情,然而身体本能就是想和他贴近。
陈蝉衣伸出小手,摸摸他衣服,是件短袖,料子柔软,可没她身上的软。他把更软的睡衣给了她,身上穿的约莫是明天的衣服。
李潇轻轻咬着牙,她把他当木头,兀自摸得高兴。
他握住她手:“好了。”半晌哑道,“回家之后,别这样。”
陈蝉衣还以为他是说不要乱摸,笑笑:“哦。”
李潇别开眼:“我是说不要再来我床上。
她小手僵住了。
李潇沉默看着前方。
想要其他的都行,他吃点力也能够答应,然而和他同床共枕,他心底里就觉得不好,这不是什么太好的事情。
窗外暴雨已然成磅礴之势,李潇出神望窗外,不知怎么的,竟然想起她还在念书的样子。
那时候,怎么就怕他。
现在他凶一点也没用了。
他不知道自己所谓的对她“发脾气”,其实根本不痛不痒。
陈蝉衣枕着他胳膊,小嘴扁扁地:“不要。”
她一晚上,几乎都在说不要,现在像是说习惯了,觉着她说一句,他就能答应。
李潇闭了闭眼,再睁开难免冷硬:“不能不要,回家之后。”他顿了顿,“分房。”
她气得打他。
毫无用处,男人看着瘦,然而做过体力活,哪个能真的瘦,他浑身绷着硬邦邦的肌肉,她打他只有自己手疼。
陈蝉衣就抱着他,委屈地说:“那你把我丢出去。”
他紧紧闭眼:“下次我会关门。”
说不出把她丢出去的话,他只得关好门,希望她明白才好。
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分明之前一切都好好的,偏偏谈到这个问题就会崩。
她埋着小脸,心里好委屈了,可男人决定的事,谁都无法改变。
陈蝉衣原本想故技重施,她凑过去,亲亲他下巴,有点哽咽:“我想和你睡,为什么不能一起睡。”
然而不同以往,李潇偏过头,无声躲着她的唇。
那么那么明显抗拒的动作,她没绷住,眼圈骤然红了,好险里面蓄的泪也掉下来,被她小手擦掉。
陈蝉衣小声说:“你心怎么好硬。”
他闭紧眼没说话。
身边的哭声细声细气的,他忍着没去哄,他想,也就哭这一次,和她说明白了,下次就不会伤心了。
渐渐地,哭声就那样小下去,最后变成要哭不哭的样子,她偶尔哼两声,听得他心里难过。
他无声还是沉默。
然而陈蝉衣说:“我不听你的。”她像是自说自话,嘟囔道,“你最会骗人了。”
李潇强迫自己不去想她说的话什么意思。
良久,身边????传来声响,他没去看,接着腰被重新抱住,身侧忽然贴上来柔软的身体。
李潇倏然睁开眼:“你......”
陈蝉衣之前刚哭过,这会儿不哭了,然而语调还是软的,没力气:“你干嘛那么惊讶。”她顿了顿,小声说,“上次也是这样的,女孩子睡觉都这样的。”
他咬紧牙。
她没有穿内衣,他知道女生睡觉都不会穿,然而那晚停电,她至少睡衣穿得好好的。
这回她把睡衣扣解了。
他怎么样也不会想到,她会把睡衣扣解掉,故意气他一样,也确实气到他了。
她纯粹就是在逼他,他不答应一起睡,她就要看他心里话。
李潇呼吸乱了,很快被他强制调整回去:“陈家月,衣服穿好。”
她摇摇头,带点哭腔:“你喜不喜欢我。”
李潇垂着眸,神色僵了僵。
他们到现在,还从没有提起过这个问题,两个人在这方面极有默契,都小心翼翼避开绕过。他偶尔会因为她的事不高兴,他从没说过那是吃醋。
因为一旦提及,心思就无所遁形。
李潇难免缄默。
陈蝉衣抽了抽鼻子,小声说:“你要是说不喜欢。”他身体像沉默的雕塑,也像黑夜里起伏的山峦。
她凭着感觉,咬唇摸到滚烫炙热的地方:“那你为什么有反应。”
掌心像烫了熔岩,几乎是一瞬间,那截细弱的手腕就被狠狠攥住,攥得她轻轻呼痛。
陈蝉衣还没回过神,身上被子被掀开,紧接着,男性灼热的躯体覆上来。
她微微睁大眼睛。
李潇低眸,攥着她手腕压到枕边,她不舒服地动了动,立刻又被他更狠地压回去。
房间只进门处开了盏小夜灯,照不到最里面。
陈蝉衣的视线其实是很昏暗的,然而暗里,她还是能看见李潇那双眼睛。
他瞳漆黑,却晦涩得风雨欲来。
他堵住她唇,近乎是压在她身上吻。
陈蝉衣有片刻茫然,很快,好像被咬破了皮,生理性的眼泪就流出来。她睁着眼,泪汪汪地望着上方的人。
这种感觉其实不算陌生。
之前不是没有亲过,激烈的,温柔的,也有不含任何情欲的,她那时候很喜欢他,他想要亲她,她总是很乖地接受。
通常是晚自习结束,学生们结伴回去。
一中教学楼楼底有个回廊,旁侧栽了很多树,很阴翳,李潇不和她一个班,总会站在回廊里等她。
陈蝉衣收拾东西动作慢,等下楼,大部分人都走了。他看她过来,就扯过她手腕。
回廊的阴影里,他低眸静静吻她。
夜色渐晚,竹林风声,那届一中校服是绿色的袖子,短袖衣领也染上青绿。
少年身量颀长,站在阴翳里。
她看他眼睛,曾经觉得他也会像竹竿那样拔节。
而今回忆往事,阴雨连绵的扬州夜,他左腿膝盖无法支撑身体,近乎半副身子压在她身上。
他把她嘴唇咬出血。
陈蝉衣半睁着眼,没觉得多痛,只是眼睫轻轻一颤,感觉眼眶有点湿了。
他吻一路向下,她感觉脖颈湿淋淋的,满是汗,头发黏在那里有点不舒服:“阿潇。”
他没答。
窗外雷鸣阵阵,陈蝉衣轻轻喘了声,偏过头,又被他手指强硬捏住下颚,使些劲掰过来:“别动。”
她登时有点委屈,泪花转啊转,挣动间睡衣被揉皱,陈蝉衣感觉是滑下去了。
其实当时她也没把扣子都解开,就解了胸口三颗,他手托着她背,薄薄的,水淋淋,李潇那时候理智半分不剩,和她胸前的布料一样不翼而飞。
他眸光很暗,像是烧了一把飞灰,总之什么都不剩,只看了一眼就埋首下去。
她一片潋滟。
原本有些清冷的眉眼,竟然也沾上些靡丽的颜色。
后面也不知道怎么结束的,陈蝉衣恍恍惚惚。
她觉得自己像个风雨飘摇的小叶子,一个浪打来就要散了,只好攀着他胳膊喘息。
等彻底回神,他已经冷着眼,静静看她,李潇说:“不害怕吗?”
陈蝉衣抿紧唇,眼泪沾湿鬓发,摇摇头。
他冷脸点头:“行。”复又低眸继续吻她身前,他手劲大,动作粗鲁又凶又狠。
陈蝉衣其实不怎么害怕,就是被他揉得有些痛,偶尔哼两声也是因为痛。他手本来就有茧子,她肌肤柔软,蹭在上面会疼。
他从她胸前抬眸,眼里很深悲痛的黑色:“这样也不怕吗?”
她气坏了,呜咽的声音猫咪一样软:“我知道你是故意的,坏人,一点也不怕。
他不讲话了。
望着她倔强又清棱棱的眼神,李潇沉默片刻,低眸替她扣上衣服。
“是,我半点也不好。”
阴雨天,他左腿使不上劲,只得一手撑着床,扣衣裳的动作就显得格外笨拙缓慢。
或许是情绪还未平复,他指尖都在抖。倒数第二颗扣子临近心脏,她隆起的弧度柔软,他扣了很久没扣上去。
后来那种颤抖,已经到了无法忽视的地步。
陈蝉衣突然伸出手,两条细细的胳膊圈着他脖颈,又把他压下去。
这回是姑娘主动仰着脖颈,努力用柔软的唇堵住他。她其实不太会亲,只能嘴唇碰嘴唇,脸颊贴脸颊。
更深入的,就不会了。
陈蝉衣亲了没多久,看他沉默僵在那里,没有半点回应。
她心里一瞬间被沉闷酸涩的感受淹没,终于忍不住哭着说:“你要把我丢出去吗。”
她其实也没有想那么多,她思维比很多人都纯粹简单,她只是想亲近他而已。
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也不能。
良久,没等到他回答。李潇垂眸,仍然只是默然看着她,眼神里是她看不懂的东西。
陈蝉衣抿抿唇,眼眸没了光彩。
她手指搭着他肩膀,微微使了些劲,想推开他。
李潇扣住她腰,把她抱了回来。
他没再吻她,只是就这么抱着而已,抱得很用力,仿佛是要嵌进怀里:“不会了。”
他贴着她耳廓,缓慢而低落地道:“不会把你丢出去的。”
陈蝉衣本来,情绪都要恢复得差不多了,听他这样说,她好想好想打死他。
她好像理智骤然恢复,想想刚才自己都做了什么,觉得好丢脸,一整晚的羞愤这一刻爆发。
她真的攥紧拳头砸他,小声哭:“那你还跟我说那么过分的话。”
他面容死寂,眼底全是痛色:“我不对。”
她继续抽噎:“你还说以后不和我睡觉,我害怕你也不管。
他翻个身,终于不再压着她,把她揽到自己怀里,怜惜吻吻她发顶:“我管的。”
“骗人。”她捂着眼睛,“我好丢脸。”
她是真的觉得丢脸,她原本是个很好说话的姑娘,照顾人情绪,也没怎么说过重话。
只是她也有脾气,就像当初不满陈如晦,她争口气也要搬家。
方才为了逼他,她把自己扣子解了,现在想想也好丢脸好生气。
李潇心就像是被刀割裂,划得鲜血淋漓,他拇指摁在她眼尾,帮她把眼泪抹干净。
他也觉得自己过分,实在特别混账。
他开了床头的小夜灯:“看看,有没有弄破。”
陈蝉衣紧紧揪着他胸前衣服,看到灯光的第一眼,是闭了闭眼睛:“没有破。”
语调好可怜。
他也没听,抬眸仔细看了看她身上。
身前大片痕迹都被遮住了,他想检查下,她这会儿害羞了,捂着衣服不让看。
能看的只有嘴唇和脖颈。
她嘴巴肿了,唇角还破了点,脖颈上也惨不忍睹,全是吻痕。
李潇眼眸暗得不行,抿紧唇。
陈蝉衣偷偷打量他,总觉得他下一刻在心里已经把他自己弄死了。
她心里不免有点好笑。
但她还记得这是个严肃的场合,努力板着小脸。
他关了夜灯,重新躺下,自动把她搂在怀里:“有一点点破皮,明天去买点药。”
她很乖地点头:“哦。”
李潇蹭蹭她长发。
陈蝉衣抬眸,忽然问:“那......回去之后,可以一起睡觉吗。”
折腾这么久,她也不过是想靠着他而已,他觉得自己真的好坏了。
李潇沉默应:“嗯。”
“那你会关门吗?“
“
不关。”他声音哑了,“我不好,以后不这样了。”
陈蝉衣原本就没有特别生气,她很快就忘记刚才还要哭不哭的。听他说以后不会关门,心里有些欢喜,小幅度翘了翘唇。
她凑过去,搂着他脖颈,纠结了会儿还是害羞问:“我好亲吗?”
这都什么问题。
他亲那么动情,也不好骗她。
李潇垂了眼:“好亲。”
她眼睛弯起来,胆子又大了些:“那你,你舒服吗?”
他呼吸微滞,最后,还是把她纳进怀里,横在腰间的手臂收到最紧。
这时候才闻见她身上的香,刚才只顾着在意乱情迷。
他说:“舒服的。”
陈蝉衣难免有些小小的得意,形容不出来,总之还挺高兴的。窗外凉风裹着雨吹进来,她心里那一小点不愉快,彻底被吹散了。
过了两秒,她听见自己颈侧沙哑压抑的声音:“那你呢。”
轻得几乎听不见。
她一愣:“我什么呀。
李潇抬手,抚上她柔软的唇瓣,拇指动了动:“你舒服吗。”
其实他不该问,问完就后悔了,他也知道刚才自己动作残暴,她一直在哭,尽管小声,那也应该是不舒服的。
李潇轻轻垂眼。
两秒后他脸颊被人捧起。
女生柔软的小手搭在他脸颊,清凉,温柔的触感。
陈蝉衣笑着弯眼睛:“舒服呀。”
眼看着他眼眸里一点点亮起来,她凑过去,指指自己的侧脸,很软,一戳一个窝窝:“你再亲亲,刚刚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