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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
听到陈平安的婉拒,毕云良倒是也能理解了他的难处,可他仍然不肯放弃,犹豫了数秒后。
他郑重其事的告诉陈平安:“白家的药方,可是咱们民族的瑰宝,咱们绝不能让它落在小八嘎手里,否则…”
听到此话,陈平安却不厚道的笑了笑,药方即使落不到小八嘎手里,将来白家人也保不住,毕竟还有你们不是。
想到这里,他微微抬起手来,直言不讳的说:“毕先生,你觉得这位白七爷,人怎么样啊?”
“这…”
毕云良露出诧异的眼神,接着想了一下后,这才摇摇头说:“七爷这人很复杂,身上既有大家公子的习气,也有江湖人物的豪迈,我虽然接触过的人不少,可他却是让我很佩服的一位。”
“嗯。”
陈平安点点头,继续问道:“那你觉得以他的为人,他会把秘方交出来吗?”
“不会。”
毕云良斩钉截铁的摇摇头:“这份秘方,就是他们白家的命根子,如果真要交出来,他们家几百年的基业就全完了,他就算把命豁上,也不会把秘方交出来。”
这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陈平安很佩服他的想法,可又有些觉得好笑,道理谁都懂,可当处在的地位不同了以后,人的想法也会跟着转变。
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屁股决定脑袋吧?
虽然,这里面有历史的洪流在推动,可未来要发生的事情,绝对少不了他的推波助澜和背后谋划,否则光凭白占元和郑三蛋,很难做成这么大的事情。
想到这些,陈平安哂然一笑,继续往下说:“这样吧,咱们想办法帮白七爷一把,只要他没事,百草厅也好,秘方也罢,这些都不是问题。”
“嗯。”
毕云良点点头:“我也是这么考虑的,可问题是咱们怎么做,才能帮到他呢?”
“此事易尔。”
陈平安微微一笑:“不过是委曲求全,忍辱负重罢了。”
“委曲求全,忍辱负重……”
反复嘀咕着这八个字,毕云良的眼神,瞬间变得明亮起来,只觉得这个想法,简直是妙到毫巅,自己早应该想到了才对啊。
不过,他并没有直接答应下来,而是决定跟上级汇报一下,毕竟这么大的事情,可不是他自己能够擅专的。
两人一路闲聊着,很快就来到百草厅后门,等看到毕云良进门后,陈平安这才转身离去。
今晚夜色格外美丽,上弦月高高挂在西边天空上,一阵寒风徐徐吹来,吹去了天上淡淡的云彩,就像是揭开了天空的薄纱,让本就浩瀚的星空,变得更加明亮起来。
没有被工业污染的天空,是那样的迷人,让陈平安看得心旷神怡,如此美妙的夜晚,如果没有畜生打扰的话,那该是何等的惬意。
可惜天不遂人愿,陈平安刚走过寿长街,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几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妇女,曲膝斜靠在门板上,对过往的行人,笑嘻嘻的说着荤话。
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正无聊的寻找着猎物,当看到陈平安过来后,她赶紧迎了上来。
“这位兄弟,来来来,这大冷天的,去我那暖和暖和怎么样?”
“去去去,一边去。”
看着她那粗粗的水桶腰、满是褶子的老脸,以及人未至,身上那怪兮兮味道,就已经传了过来。
陈平安赶紧捂住鼻子,拼命地挥挥手,他害怕女人过来后,就会一个忍不住,把今晚吃的东西,全部吐出来。
都说宁吃仙桃一口,不吃烂杏一筐。
陈平安就算再饥渴难耐,也不会跟这样的女人产生交集,像这种地方,也就文三那样生冷不忌的主,才乐意过来消费。
听到陈平安如此不客气,那女人瞬间就不干了,直接扯着嗓子大喊:
“花猫、花猫,这家伙骂我……”
女人话音刚落,一個留着胡子的秃头,就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吊吊的走了过来,并且在他的手里,还拎着一把斧子。
花猫斜着眼看向陈平安,掂着手里的斧子,笑嘻嘻的质问:“小子,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吗?”
“不知道,咋了?”
对于这种大茶壶加打手,陈平安自然是看不上眼,所以回话语气中,也就带着一丝不耐烦。
“不知道没事。”
花猫笑呵呵的点点头:“今天我刚好有空,正好让你知道知道。”
这小子也是个下三滥的主,嘴上笑嘻嘻,心里妈卖批,直接举起手里的斧子,抡圆了朝陈平安砸来。
或许只是想给陈平安一个教训,也或许是怕事情闹大了,花太多钱上下打点犯不上,所以他动手的时候,没用开刃那面,而是用钝面砸向陈平安。
正是因为如此,这小子才逃过一劫,只见陈平安右手前举,一把抓住斧子把,另一只手负在身后,左脚一个侧踹,直接把花猫蹬出去两米多远。
说时迟、那时快,两人初次交锋,只在眨眼间的功夫,就已经完成了。
几个妇女还觉得有热闹可瞧,正兴奋的不要不要的,连招揽客人,都暂时顾不上了,只想好好看看这场热闹。
谁知事情完全出乎她们的预料,像花猫这种练家子,竟然在陈平安手里一个回合都走不了,这帮女人瞬间就傻眼了,大家噤若寒蝉,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
“唔~嘶哈~”
花猫挣扎着就要起身,可惜陈平安一脚的力度不小,他刚稍微一活动,就觉得钻心的痛,脸上也渗出豆大的汗珠子。
“技术不到家,就别他么瞎比划,你说你这又是是何必呢?”
陈平安笑呵呵的摇摇头,接着在空中舞了个斧花,随即挥出斧子,直接朝花猫砸了过去。
“我命休矣!”
花猫心中大叫一声,接着便闭上眼睛等死,此刻,他回想自己的一生,发现竟没做过一件值得回味的事情,心里多少有些懊恼。
不知过去了多久,花猫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脑袋还在脖子上搁着,身上也没有不对劲的地方,不禁有些庆幸。
他看了看近在咫尺、深深劈入地面的斧子,心里产生了无数念头,最后颤声道:“这位爷,小子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
“起来吧。”
陈平安轻轻一摆手,转身就往前走去,这会儿情况就不一样了,他一路往前走,路边的那群娘们儿,再也没有一个敢拦着他,让他进屋暖和暖和的了。
……
时间转眼又过去几天,陈平安最近格外老实,不是走街串巷的收东西,就是在两个女人那里打逛。
俗话说的好,食髓知味啊,陡然开了荤,陈平安就不想过之前苦行曾的日子,总想跟二位佳人研究一下“昆”字的写法。
可惜天不遂人愿,白佳莉对他不假辞色,而杨欣颖最近又身体不渝,陈平安一时间满腔的热忱,竟沦落到无处施展的地步。
这天,陈平安再次从佳莉诊所走出来,觉察出白佳莉的态度有所松动,他的心里那叫一个得意啊。
一路“嘿嘿”笑着继续往前走,刚拐上大栅栏,陈平安就看到一个老头趴在地上,正对着疾驰而去汽车破口大骂。
嗬,这不是文三吗?
陈平安简直不敢相信,文三能有这么富贵的打扮,就他那穷命,也能穿的起绫罗绸缎?
仔细瞅了好半天,陈平安这才搞清楚,此人不是文三,只是跟文三长得比较像而已。
老头骂完了街,便在百草厅伙计的搀扶下,颤巍巍的走进店里。
陈平安跟路人打听了一下,这才知道这老头就是白家三老太爷,燕都城有名的混蛋败家子。
听到此人就是白家老三、白颖宇,陈平安只好苦笑着摇摇头,随后又往前走去,继续做他的包袱斋生意。
至于白家的事情,跟他这个野生女婿,暂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一路敲着小鼓,继续往前行,刚刚走到珠市口西大街,陈平安就被人拦住了去路,拦他的也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见过的侯殿臣。
“啧啧啧……”
侯殿臣有些费解,便盯着陈平安猛瞧,嘴上更是啧啧称奇的询问:“小兄弟,你咋干上这行了?”
“侯先生,不怕您笑话,我总得吃饭不是,哎~”
陈平安满脸苦涩的摇摇头,临末了更是直接来了声长叹。
本来还打算找侯殿臣帮忙,没想到这就遇上了,由于并不是很了解他的为人,陈平安也只好施展一番演技。
侯殿臣摇摇头,直言不讳的劝道:“小兄弟,这行可不太好干,你要是没点功底,我劝你还是算了吧。”
他之所以这么说,那也是看在陈平安之前帮过自己的份上,否则,他才懒得多这句嘴呢。
“侯先生,我谢谢您了。”
陈平安感激的拱拱手,对于侯殿臣的评价瞬间高了几分,瞬间觉得此人,或许是个可交的朋友。
毕竟,古玩行里的水深着呢,像打眼、吃药,那是常有的事,许多人就指着这个看热闹,能真心劝说别人,入行需谨慎的并不多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