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死的的这些人,就没一个是善良的! 他们都属于税口的征税官、收税官这一类人。 百姓与府衙差役的接触,其实是有限的,反倒是这群闲帮懒汉,因着征税官的这层皮,平时没少欺压百姓。 就说收税这种事,哪怕律法有标准,可具体执行看当地官府,当地官府收税又都是让这群收税官去办的, 普通百姓碰上了收税的,哪个不得小心翼翼的伺候。 除了家里有个三亲六故能和他们沾上边的,就难有能被公平公正对待了。 这群人有点小权利,就爱拿捏欺负人,久而久之,百姓自然恨。 如今这群人死了,还是被官府剿杀的,百姓哪有不拍手叫好呢。 当然也会有几个脑子清楚的,透过现象看本质。 看到这群人死了,虽然也高兴,不过心里还得骂一句, “都是一伙的,狗咬狗就算了,还非得给自己脸上贴个金、弄个政绩,这些当官的是真有本事啊!” 有那脑子机灵的还心想,都是一伙子欺负百姓的贪官污吏,怎么就自己跟自己干起来了呢? 接着,有人就帮着提供了消息, “听说昨天钦差大人到了,如今正歇在城中驿馆呢。” 哦~ “听说昨天钦差大人到了后,要求查阅云州府的账本文书呢,尤其是和赈灾有关的要严查。” 该! “这钦差昨天才说了要查账,晚上这府衙就烧起来了?是不是不小心把账本也给点了?” 啧~ “瞧见了吗?钦差要查账,府衙就被烧了。烧了府衙还没结,转头这些点火的人,就又被杀了。” 咳咳! “那不是“乱贼”嘛~当然该杀了。” 前头那人继续意味深长道,“这里面的事,黑着呢! “先安排了你去放火,帮我干活许你好处。转头我就能举着刀把你当贼给砍了。 “如此这般下来,我不仅与此事无关,还有功。” 众人听了哗然,也有人反应过来后说道, “这府衙的大门和大堂可都被烧了,他们怎的就这么蠢,不知道烧点别的?” 是啊!烧了大门和大堂,那不是妥妥的造反吗? 都行造反之事,可不就是反贼了。 可是,他们怎么会这么蠢呢? 这事,有点蹊跷啊! 烧个账本就行的事,怎么就把府衙的大门和大堂都给烧了呢? 是啊!多蹊跷呐! 最后有人总结道,“天下乌鸦一般黑,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众人带着满肚子八卦,和最后的那点疑惑纷纷散散了。 转眼这点事,就传得到处都是,云州府众官员知道了也没办法。 刺史府书房内,长史恨声道, “必是有人从中作梗,故意扰乱人心。大人,该下令严禁百姓嚼舌根才是。” 司马也咬牙切齿道,“定是有人作乱无疑!这般巧合,火又烧的这般正好,若说无人指使怎么可能?” “周茂!” 刺史王砀叹气,“必是周茂无疑了,他倒是长进了,竟真换了个性子不成。” 这般手段狠辣又果决,一点也不像是个文官,倒有几分武将之风。 如今倒是逼得他骑虎难下,走投无路了。 或许,三皇子所说之事,他该要有所决断了。 可他能来云州任刺史,因的是武安公蒋家嫡系,要想和他们撇清关系,谈何容易啊! 撇不清关系,那只能走最后那一步了。 几人正说着话呢,便有班头来报,“大人……” 王砀还没说话,长史便喝道,“吞吞吐吐作何?有话快说。” 他们这正烦着呢。 班头脸色难看,狠狠咽了咽口水道,“大人,死者中少了几人,万三也不在其中。” “什么?!” 众人惊了。 居然还有人逃脱了? 长史赶紧道,“全城搜查,务必将这些人都搜查归案。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班头说完就赶紧退了出去。 等班头走后,长史才解释道,“那个万三,就是税口的领头人。” 王砀心头猛跳,几人对视一眼,都在猜测:他们莫不是被周茂的人给活捉了? 要想活捉些人,凭着周茂身边的禁卫军,还真有可能。 “昨晚驿馆那边可有动静?” “并无!” 并无?怎么可能没有呢?只不过他们根本注意不到罢了。 长福的身手不说大启朝无敌,至少在这云州府,是找不出来相当的了。 便是三皇子身边跟着的侍卫统领,也还差了一个档次,不过就是与赵千诚差不多水平。 可那位侍卫统领要负责护卫三皇子,又怎么可能随便出现在外面。 所以昨晚上,别说是长福来去无踪,就是赵千诚进出驿馆也是容易得很。 王砀他们也知道,肯定是周茂身边有高手,不然,昨晚之事不是见了鬼了。 以往的云州,不说是他们的一言堂吧,但也没哪个有胆子敢这般公然的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