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启马上给宁行舟拨去了电话,电话很快被接通,焦急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 “张悦婉不见了!” 宋元启瞳孔微震,一瞬间突袭脑海的都是张悦婉逃脱的目的,如果是为了针对曹一知,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 “怎么回事!” “刚才守在安全屋外面的兄弟到时间确认她的安全,敲门没人应答,开门进去找的时候,翻遍了屋子都没看到人,之后翻看监控发现,她躲在了玄关鞋柜里,趁人进门找她的时候,偷偷溜了出去。” 宋元启听着,眉头死锁,眉毛都要打结了,“安全屋不是两个人守着吗?门口守着的人呢?” “上厕所去了,唉......” 宁行舟想到那两个小警员,也不像是会偷懒耍滑的性子,人有三急的情况下,总要先解决生理需求,谁也没想到寻求警方庇护的张悦婉,会自己想办法逃离安全屋。 安全屋,顾名思义,就是保证涉案人员的人身安全,待在安全屋只有一个目的,保障人身安全,防止被人找到,所以进入安全屋的人,都被要求上交所有的通讯设备,不能和外界联系,吃喝都会有专人看管,也相当于软禁。 张悦婉逃离安全屋这一点,没有出乎宋元启的意料,他刚从曹一知这里知道,马冬至和张悦婉可能有自己的谋算和计划。 在逃离之前,张悦婉自己应该就清楚,一旦离开安全屋,就意味着她对警方有所保留,甚至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警方的调查方向就会从那三个嫌疑人,转向怀疑张悦婉所说的话是否真实。 尽管如此她还是想方设法要离开,这就意味着她已经想好了后面的后果,接下来也一定会有别的事情发生。 宋元启问:“你还在警局吗?” “不在,我收到了消息,第一时间就告诉你了,”宁行舟小心翼翼地说,“你要回去吗?” 宋元启听出来了宁行舟的声音里,带有浓重的鼻音,不是刚睡醒的那种鼻音,而是在一种兴奋情况下才会有的喉咙沙哑和鼻腔充血。 好像明白了什么的宋元启,也意识到宁行舟的话语当中,也不想现在回去的意思。 愣在那的宋元启,又听到了宁行舟不知道在小声地对谁说话,“现在吗.....一定要走吗......” 手机里传出的声音有些闷,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把话筒捂住了,不知道是手还是其他物品。 脑子稍微一转就知道宁行舟现在跟谁在一起,甚至他们可能在某项活动的不知道哪个阶段,被一通电话硬生生打断,因为事态严重,所以不得不通知自己。 手机稍微拿远了一些,现在的时间已经是凌晨的一点半。 宁行舟恳求和撒娇失败的声音还在不断地从手机听筒里播放,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忘记了他们俩还在通话中。 宋元启的恶趣味也在这时候展露,他就不挂电话,看看宁行舟发现自己一切都暴露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应该会吓死吧。 早知道就学曹一知,设置一下通话自动录音,就可以把宁行舟的话都录下来,不知道宁行舟自己听到自己夹着嗓子喊“姐姐”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光是想想,宋元启就已经感觉到刺激了。 平时贱巴兮兮的人,遇到应杭就毫不犹豫举起双手双脚投降。 应杭确实比宁行舟要大上几岁,可是那几声“姐姐”,让宋元启听到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种招式应杭应该不吃吧,她不是一直都喜欢年纪比她大,更成熟稳重的男人吗? 宁行舟这样狗里狗气的话,也能吃得下? 反正放在宋元启这里,他就快要把晚饭都吐出来了。 “卧槽,电话怎么还没挂?”他终于发现电话没挂了,一向牙尖嘴利的人开始说话结巴了,“你你你,你什么都都都,没听到吧......” 宋元启老神在了,清了清喉咙里不存在的痰,故意装起范,“我只听到了有人夹着嗓子喊‘姐姐’,还说什么让姐姐疼疼他,声音有点熟悉,不会是你吧,哦,这是你的电话啊......” 宋元启撅起个屁股宁行舟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本来还想着要不要藏着掖着他和应杭之间的关系,现在直接被戳破了,宋元启看起来也接受良好的样子,甚至还能开起他的玩笑,他也破罐子破摔了,支棱起来,也阴阳怪气地说,“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我就叫,我有姐姐疼,不会吧不会吧,你不会没有吧,姐姐在洗澡,等一下我就坐姐姐的车回局里,我们一起加班,你别来打扰我们二人世界......” “给爷滚吧,不值钱的东西,”宋元启也是又好气又好笑,宁行舟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还给他炫耀起来了,不用想都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表情。 放浪完了,宁行舟听出来了宋元启没有责备或是泼冷水的意思,也逐渐放宽了心,有点扭捏地对宋元启说,“她还不想让别人知道,你别说出去啊,我这好不容易有个能转正的机会,你别给我搅黄了啊......” 本来应该是应杭娘家人的宋元启,现在变成了宁行舟的半个娘家人,心里多少有点为他打抱不平,“怎么,她和你都这样了,还不给你名分啊?” “哎呀,这不是在要吗,她不喜欢事儿太多的,我就怕提了这事儿她回头就把我踹了,哥们儿主打一个细雨化春风,陪伴最长情的告白,年轻就是最大的优势,我就是要比她身边的其他人,都要懂事,都要听话,主打一个她给我就要,但我不能开口,总之就是不要要求太多,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懂,你个单身狗!” 在宁行舟看不到的电话那头,宋元启的白眼已经快翻上天了,“是,听话懂事,刚刚不知道是谁说的,‘姐姐别走’‘姐姐疼疼我’......” 他这边掐着嗓子怪声怪气地学宁行舟刚才的话,学了个十足,没发现自己背后的房门微微地打开了一条缝。 等到曹一知噗嗤一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的时候,宋元启已经来不及撤回刚才的话,愕然转身发现穿着白色睡衣的曹一知,正在用毛巾擦着她半干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