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男爵一入皇城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不死心的,蠢蠢欲动的,都忍不住摩拳擦掌看八卦! 譬如现在的谢府,谢老幺被老祖母命人绑了过来,苦逼兮兮地被扔在大堂角落,如同称斤断两的猪崽,听家人们热火朝天地商量如何把他给卖了! 谢大伯:“娘,先探探陈姑娘这三个月来是否已定亲,若是没有,肯定还要相亲,我们继续再接再厉。” “嗯,说的不错!” 谢老幺垂死挣扎:“祖母,我不要!我不要娶皇城第一凶兽,媳妇如野兽!我的夫纲还不被吞得一干二净!” “麒麟别闹,这么好的媳妇你打灯笼都找不到!武艺高强,骑射了得,还会挣钱,最重要的就是极度护短,谢家娶了她,简直是谢家守护神!” “我要娶软萌似水温柔的媳妇!不是娶镇门神兽啊!呜呜……” 挣扎,继续挣扎! 谢尚书:“娘,别理他!将军府估计也还不死心呢,我们派人先盯着,一定要先下手为强!” “对!到时候提早跟陈府说声,只要紫衣男爵点头,立刻成亲都没问题!” 被捆成粽子的谢麒麟瞬间万箭穿心,扭着身体嘶吼:“我五岁的时候你们说我是紫樱河里捡来的,这一定是真的!放开我!我肯定不是谢府的孩子……呜呜……” 谢尚书嫌小儿子太聒噪,拿出还未洗的汗帕直接塞了进去。 “这段时日,把老幺看紧点!平日书不好好读,整日游手好闲,好吃懒做,就该娶个厉害的媳妇管管他!” “唔唔唔……”悲催的谢老三如同油锅里的鱼般在地上翻滚,却无人理睬,大伙儿继续交头接耳,商量如何获得紫衣男爵的青睐! 镇国将军府就比较平静了,陈南在室内武房练完武,裸着上身,线条分明结实的肌肉,汗液顺着肌肉间沟壑滑落,令人血脉贲张! 他的护卫在一旁报告着,忽然自家的小弟跨门而入,一脸沮丧。 “二哥,陈老幺回皇城了……” “你这是啥表情?怎么啦,她选定夫婿了?”陈南神色不显地问道。 “这倒没有,我这不收到阿俊的信吗,陈家不是很乐意把闺女嫁进将门之家,这样的话,你就完全落人一步了……” “……” 陈南听这话哪能不明白,虽然现在算得上是太平盛世,但是仁见国毕竟是新王朝,周围小国矛盾不断,边疆小战役频繁,玉和国面上是言和,实际虎视眈眈依旧想夺回这半壁江山,余孽这些年踪迹显示和玉和国还是有交集,他的心不觉沉了沉,撇开权势地位和荣华富贵,任何一个疼爱的女儿的家庭,怕是都不乐意将其嫁入随时可能奉命出征的将门之家。 他忽然觉得很难过。 陈北见哥哥忽然一言不发,似乎整个人显得很低落,忍不住小抱怨:“虽然是好友的父母,但是我们一家身先士卒为国为民征战,怎么说都是有功之臣,虽然将门的夫人不好当,也不用这样避之不及吧……” “小北,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立场,爹和娘自成亲以来一直如胶似漆,除了一件事外,就是大姐和小妹的婚事,娘更倾向于她们嫁入清贵世家,不图皇族天威尊荣,不图巨富的锦衣玉食,更不图将门以命搏来的泼天财富地位,只图一生安稳,家和子孝,我……能理解陈家的意思。” 语气里浓烈的失落是咋回事儿? 他小心翼翼试探:“二哥,你不会对陈老幺情根深种了吧?” 陈南愣了愣,他把自己的长枪擦拭得铮亮,苦笑道:“那倒没有,不过陈圆润是我遇见过唯一让我感兴趣的女子,她骑射功夫在我之上,但又舞艺超群,一刚一柔如此矛盾,在她身上竟然糅合得如此令人心驰神往,我是想娶她,然后花一辈子的时间,慢慢去读懂她……” “……” 哦,老天!对男女情事一向古董死板的二哥竟然能说出如此肺腑之言! 还说没有情根深重!我看你是中毒不轻了! “遑论陈家的意思,单单陈老幺的心思,都不在我这儿,没得到压根算不上失去,我有啥好难过的……” “……” 二哥开始自我修复模式了吗?! 怎么有种寒风吹落叶的凄凉感…… 陈北默默退了出去,马不停蹄地去雅籽街祖传烤肉店打包了一大碗二哥最爱的烤肉,去抚平破碎的心…… 对此一无所知的陈圆润起了大早用了早膳,吩咐仆从备马。 冷寻一言未发,候在一旁。 她一边往外走一边问:“你不问我去哪儿?” “你最想去的地方不外乎是那里。” 她回过头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是眉头紧皱,心情显然不如表现的那么平静。 “小姐,仁王世子自年初寻言真真迹已三月有余未返皇城。” 言真书圣的真迹?呵呵,她想起去年和他偶遇那几次情形,是真是假,还真没个准数,无论如何,他应该留了口信给刘掌柜。 比在恶魔城大干一笔买卖都没这么忐忑不安的!她心里对自己狠狠鄙夷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