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泥变成一团,徐胧月抬手拍在白忆泽脸上,他这张脸雪白雪白,她忍不住捏捏。 他抓起白泥涂在她脸上,她脸颊边有几团泥。 随即,她往前头跑。 他追过来,拿起白泥扔。 雪白一片落在徐胧月身上,她腮边火烧般红:“这个面膜是用珍珠粉、云母石粉、绿豆粉、麝香、冰片调和!” “本宫的面膜,全被驸马弄坏!” 说完,她撅起嘴。 可兰捧着黄瓷盏过来,她们垂下头。 白忆泽拿个白帕子擦干脸,他扑到她怀里。 她一惊,抬手捏着他脸颊。 他扭头望向屋脊,抬手指过去:“孤想去屋顶上用早膳,这样才浪漫!” “月儿也想用浪漫的早餐!”徐胧月拽起白忆泽往外走。 可兰带可柔跟来,她们手捧托盘。 于是,北辰抓起托盘,他飞到屋脊上握起托盘放下,稳稳地落在地上。 可兰和可柔搬个梯子过来,她们退到后头。 晨风吹到院里,徐胧月抬手扶住梯子,她扭头看了一眼白忆泽,踩梯子往上爬。 她坐下,羞的腮边火烧般红。 白忆泽扶住梯子,他爬上来,坐在她身边。 她抓个春饼放嘴边,靠在他怀里。 白忆泽抬手搂住她细腰,拿块馒头吞下。 灰云飘过,惊雷滚滚,闪电划过天空,落在屋脊上。 “啊……”徐胧月吓得脸色发白,她往下掉。 他跳下来搂住她后腰,便在半空中转个圈圈,她裙摆轻摇,月白色襦裙被风吹的飘起。 他落在地上放下她。 她扑到他怀里,捏捏他脸颊。 雨水跌落在青石板地上,空气中带着泥土香味。 徐胧月感受这股香味,她感觉活着真好。 转瞬,雨越下越大,白忆泽打横抱起她,她倚在他怀里,心里暖洋洋。 雨滴落下,院中一汪清池泛起涟漪,池中荷叶被雨滴打,微微颤抖着。 漆红大门开个小缝,白忆泽走进来,他放下徐胧月。 她坐下,拿起铜镜举着。 铜镜中浮现清秀面孔,她右边脸颊眼下有个芝麻大的斑点,看起来特别显眼。 她一惊,看了一眼可兰:“去拿美白膏!” “是!”可兰垂着脸退下。 待可兰走远,白忆泽一脸好奇,那双眸子淡淡地扫过她。 徐胧月靠在白忆泽怀里,她握起小粉拳捶打他胸口。 他转过身,撅起的嘴能挂油壶。 细碎脚步声响起,可兰走进来,她抓起黄瓷瓶放下。 徐胧月接过黄瓷瓶,她拽起瓶口倒在掌心,捏起白色粉末吞下。 “这是什么?”白忆泽问。 闻言,徐胧月那双眸子闪烁调皮的光芒,她软软地撒娇道:“美白膏是内服秘方!” “用陈皮、冬瓜子仁、桃花捣为细末,过筛后便可以服用!” “真香!”白忆泽握起黄瓷瓶,他放嘴边吞下白色粉末。 她这才知道,他也是这般爱美。 黄昏时候,雨已停下。 未及傍晚,天边晕染出一抹晚霞。 廊庑下,荷兰辞看了一眼院里,他心头阵阵疼。 他从来没想过会失去徐胧月。 可是,他想她回到他身边。 想到这,他往前走两步,抬腿跨过门槛。 木架上挂满襦裙,荷兰辞瞅了一眼,他抓起妃色襦裙握手中,拿起银子放下。 掌柜的接过银子,她一脸疑惑。 他转身往外走。 前头有个药铺,荷兰辞走进来,他看了一眼掌柜的:“来瓶去疤膏!” “好勒!”掌柜的抓起蓝瓷瓶送来。 荷兰辞接过蓝瓷瓶,他转身就往外走。 月光照在菱花窗前,石头桥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好似天地间风景线。 水面泛起层层涟漪,徐胧月抓起花瓣扔,她那双眸子清澈如水。 荷兰辞走过来,他拿起锦盒举着,手中握个蓝瓷瓶。 她一脸疑惑。 他喉结微动,漆黑的眸子是压抑的怒气:“昨日二公主打你,我回去后很担心!” “本宫有人牵挂,不劳烦荷兰公子惦记!”徐胧月转身往前走。 他追过来张开双臂,捏起锦盒和蓝瓷瓶送来。 徐胧月接过锦盒和蓝瓷瓶,她瞅着里头有条粉色襦裙,蓝瓷瓶瓶口上写着“去疤膏”三个字。 她早已猜出几分。 或许,荷兰辞担心她,这才送去疤膏。 她往前走。 荷兰辞跟来,他皱了皱眉:“我担心你!” “东西我已经收下,荷兰公子请回!”徐胧月脸色阴沉下来,她抬手指漆红大门。 荷兰辞垂下眼帘,他那张脸庞在夜色中若隐若现。 他走近,那双眸子在她身上没有移开。 她心头阵阵疼,好似想起荷兰辞前世灭掉燕国。 待她重新活过来,怎么还会同荷兰辞在一起,他不配。 忽然,徐胧月抬起头,她怔怔地望着他。 他没说话,杵在那里不肯离开。 徐胧月穿过廊庑往前,她一步一回头,那抹娇羞任凭谁瞧见,都想多看她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