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干净整洁,窗明几亮。 这是他家? 厉野揉着抽痛的太阳穴下了床,他记得房间里有很多衣服的,走到衣柜前打开门,里面叠的整整齐齐,分浅色深色系被一一挂好。 走到餐厅,那里的垃圾通通消失不见,连垃圾桶都被套了新的袋子。 厉野在家里转了一圈,连一点灰尘都看不到,卫生间的地板都亮到反光。 震惊的坐回了床边,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喝了一口。 甜的,竟然是蜂蜜水。 厉野静静地拿着杯子看了好半天,这时手机响了一声,他拿过一看,银行卡到账通知。 晨星欠自己的报酬打过来了,竟然还多了不少。 厉野突然想起什么,走到卫生间,看镜子里额头的伤口,也不知道那人用了什么办法,红肿明显下去了不少,还贴了个幼稚带图案的创口贴。 厉野嫌弃的撕了下来,脸上却带着一抹暖意。 他不明白,君砚清不是该恨自己吗,怎么不仅像个田螺姑娘一样帮他整理房间,还帮他解决了星耀和晨星的事。 他不会自恋的认为他喜欢自己,两人岁数差那么大,又有个那样的开始,他要是君砚清,不打死自己就不错了。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厉野看了一眼,是方冉。 按下接通键,方盘兴奋到爆的惊喜声从手机里传来: “野哥,快看你邮箱,鼎天娱乐给你发签约合同了” 厉野一愣,也赶忙拿出笔电,登录邮箱,果然看到了一份带着鼎天娱乐logo的合约书。 “野哥,你发达了,肯定是鼎天通过综艺看上了你,想签你,这下程大坨得气死了,想想他那衰样我就开心” “野哥,你听到了吗?合约条款真不错,完全是二线明星的待遇,真是天上掉馅饼啦” 厉野咕哝了一句:“你让我想想” 就挂断了电话。 又看了遍合同,厉野拿出手机,点开微信里的龟毛大叔,想问问他这是做什么? 谁都知道君砚清是鼎天传媒集团旗下的鼎天娱乐的艺人,他不是要报复自己吗,怎么又帮自己,又给自己发合约的。 他可不认为号称娱乐圈星工厂的鼎天娱乐只因为看了一期综艺就能给自己这么好的合约。 说没有君砚清在后面指使,他绝对不信。 输入又取消,厉野烦闷的放下手机。 他实在不明白君砚清这算什么报复,如果换个人,这合约他肯定欣然接受,可这腹黑大叔…… 想到那碗齁咸的米饭,还是算了吧。 厉野给方冉去了个电话。 “什么,野哥这么好的条约你不签?” “嗯,不签,你还是赶紧找工作吧” 对面的方冉半天没说话,最后哽咽的来了句:“野哥,你是不是不想带我,嫌我烦了” 厉野一怔,痞笑一声:“哪跟哪啊,我就是单纯不想签鼎天” 这话让对面的方冉瞬间恢复了活力,仿佛刚才要哭的人不是他似的,轻松的说: “野哥不想签就不签,先别想这些了,好不容易离开晨星,我们今晚去酒吧玩吧” “好不好嘛,野哥,求求你了,给个面子嘛” “行吧” 去放松下也好。 夜晚,缇尼酒吧里都是躁动的年轻男女,随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尽情的在舞池里摇摆。 厉野身材极好,黑色的T恤勾勒出紧实的肌肉,下面是修身的工装裤搭配皮靴,他和方冉喝了两杯酒后也下了舞池。 他天分极高,早些年在街头混的时候没少跳舞,只见他在五颜六色的光影中,随着音乐扭动摇摆, 黑色墨镜给他带来了一丝神秘,嘴角斜斜勾起的笑容让他显得又痞又坏,渐渐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随着鼓点开到高潮,他一个轻微的顶跨瞬间帅爆全场,酒吧里无数人吹起了口哨,欢呼起来。 一舞过后,厉野情绪释放,挤过周围无数想要搭讪的男女,往酒吧后门走去,想要吸根烟安静一下。 刚走过卡座,就被一个女人叫住了,声音是熟悉的矫揉造作。 厉野没回头,继续往外走,却被跟上来的姚艳拦住了去路。 姚艳微微气喘,一身浓郁的香水味熏了他一脸,让他刚放松的心情又厌烦了起来。 “你就这么烦我,我都叫你了,你还走” 声音娇滴滴的,弄的厉野有些作呕。 厉野摘下墨镜,斜瞥了她一眼,声音冷淡:“有事吗?” 姚艳风情的抛了个眉眼,慢慢凑近了他,黑暗处轻轻踮脚往他耳边吹了口气: “我今晚有空” 这直白的勾引让厉野感觉沾了什么脏东西似的,二话不说抬步就走。 姚艳一愣,赶忙又跟了上去: “行了,你不愿意就算了,我有正事跟你说” 厉野停下脚步,回身看她,神色很是不耐。 姚艳往他手里塞了个卡片,仰头说道: “周导知道吧,有个新戏,我推荐了你,你可以考虑下” 厉野拿起手中的卡片,周堂,那个娱乐圈专拍尺度片的导演,姚艳就是拍了他的戏拿了最佳女新人。 厉野随手把卡片扔了回去,冷声道:“没兴趣” 姚艳有些不悦,盯着厉野看了一会儿又笑开了,语气坦然: “我知道你瞧不起我,可是在这个圈子想红就得豁的出去,难道你想一辈子是十八线吗,青春就这么几年” 见厉野不为所动,姚艳神色有些气怒:“算了,机会摆你面前,你爱去不去” 说罢,把卡片又塞回了厉野手里,踩着高跟鞋走远了。 出了酒吧后门,把那些嘈杂都关了起来,后巷的昏暗中,厉野点燃了一根烟。 颓然的靠在身后的墙上,深吸了一口,又缓缓吐了出来,烟雾笼罩中,猩红的火光一明一灭。 厉野静静地放空…… 眼看一根烟燃尽,他想往回走,却听见远处拐角传来一阵怒骂声。 “白景熙,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 被推倒在杂货箱上的男人身子单薄,有些过长的发丝垂在眼前,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低语中带着倔强: “我说了,我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