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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初宴似乎还要说话的,被她的吻尽数堵了回去。
一吻深缠,神仙水的药效在逐渐起作用,林白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的发热与紧绷,呼吸渐乱。
神思混沌,再没了同她争论的心思。
但凡被轻轻碰触,便会生涩地颤栗起来,像是一时无法适应如此强烈的肢体触碰。
她却没有怜香惜玉的念头,动作破坏欲十足,肆意地攻城略地,举止放肆。
从头到尾,并没有遇见想象中激烈的抵抗。
池初宴的嘴唇被她咬破了,红得格外艳丽。
身为将士,威严高束的玉冠也被她取了下来,如墨长发如瀑柔顺垂落,如玉脖颈间被她蹂躏式亲吻地尽是昭然的痕迹。
他半仰靠在石台边,眸光迷离却灼然地紧盯着她,一副神思恍惚无法抵抗,任其施为的模样。
双手却主动抬起来,微微用力地将她紧拥在怀里,纠缠中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强势,喃喃:“郡主......”
林白:“......”
若非手持剧本,林白是真的猜不透池初宴究竟是抱着怎样地心态留在她的身边,来质问她薄情,对她做出这幅表情的。
因既然有问,有委屈,有顺从,便意味着在意。
可在意或许是真,却无关男女之情。
人与人之间的社交关系本就复杂,与身份地位,利益牵连,环境影响等因素皆有相关。
就好像社畜再不情愿,也会关注领导上司们的心情,不愿平白无故被其疏远。
这就说明目前而言,她对池初宴还是个有用的人。
而池初宴讨巧就讨巧在长了一副举世无双的好容貌,一双但凡温和含笑,便足以溺毙人的深情眼。
让人轻而易举地为他软了心肠。
林白曾经作为他的“守护天使”,能提供给他的便利,一向给得半点不带含糊。
但以后不会了。
要找她索取好处,自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她是求不得眼前人,却摸得到,尝得到。
强扭的瓜,非要论起来,啃着也怪甜,滋味甚好。
翌日,云梦居。
池初宴睁开眼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阳光斜透过窗格,温和地铺散在床边。
明明没有喝酒,脑袋却有宿醉般的隐疼感。
他一时想不起自己身在何处,偏头时不小心牵扯到了唇角的伤口,那轻微的刺痛,忽得连带起心口一阵紧缩的酥麻。
回忆起了些许片段。
......
池初宴整个人瞬间僵住了,耳根烧得通红。
视线飞快扫过室内,枕边空空如也,没有郡主的身影。
刚想掀开被褥起身,门就被人扣响。
那笃笃的脆响,宛如叩在他的心房,让人霎时心惊肉跳。
“池大人?”
门外传来的却是一道熟悉低稳的男声。
池初宴:“…………”
一清早,他的心率来了一回大跳崖,默默松开了抓紧被褥的手。
低头看到自己衣衫齐整,只是被换过一套。
心中百转千回,最终还是强令自己冷静下来先,起身整理了一下,才应声:“进来。”
......
进来的男人是他麾下的一名将士,名作胡三。
胡三一进屋,便担忧地大步走到了他的面前,关切道:“大人,您身体可好些了?”
提到身体,池初宴便一阵不自在:“?”
胡三看他满面春风,眸含秋水的模样,不像生病,倒像是受了大补。
纳罕道:“郡主说您身体不适,昨夜便没有带您回营帐,而是让您在城中暂歇了一宿,说让您好好休息休息。”
说着,搓搓手,憨厚笑道,“今儿一大早,她还吩咐我过来接您呢,嘿嘿,郡主待您可真好啊。”
胡三主动说这话完全是想拍拍自家上司的马屁,顺带替郡主传个好。
实际上郡主只在校尉今早点卯的时候当着众人的面提了一嘴他昨夜病了,两人便没回营地,改去了城内客栈,若是今日池初宴回不来,就给他告个病假。
胡三今日休沐,便打算过来探探病,巴结巴结。
可池大人听了他的巴结之语,却没有开心的意思,面色反而复杂起来,沉吟着没有说话。
胡三看人表情不对,这会儿也发现了异样。
他是成了婚,家里有婆娘的人,一眼便瞧出了池初宴脖颈上密密痕迹的由来。
惊诧地哟了一声。
随后倒抽一口气地啊了声,恍然大悟似地一拍自己的脑门:“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就说营地里那些小子们,怎么一听郡主的话,脸全涨得跟猴屁股似的!嘿嘿,池大人真是好福气,能得郡主青睐~”
池初宴到底是个少年,在这方面的经验为零,受了胡三露骨眼神的暗示,只清楚晓得暴露了,却不知因何暴露,眼神片刻慌乱。
胡三便给他指了指,又比了个赞,嘿笑道:“郡主可真是生猛啊。”
池初宴后知后觉地捂住脖子,脸皮都要烧起来了。
心底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蹙眉低斥:“不要妄议郡主。”
胡三生得五大三粗,力大如牛。
按理说,这样的练武好手在军营里很是混得开,可他年近三十,至今还是个什长,便是因为他这人心眼实,嘴上又不把门,压根不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得罪了不少人。
胡三毫无颜色地捂住嘴,嘿嘿笑:“是、是!”
池初宴:“......”
不等他再说点什么,柳七,王明几个休的老兵,百夫长们都寻摸来了。
名义上是探病,拉着他不住套近乎,瞧着他的眼神像是看见了飞上枝头的凤凰,无尽艳羡。
池初宴听着众人七嘴八舌,一颗原本萌动的春心不住地往下沉去。
池初宴回到营地,再次见到林白的时候,她正带人在神祠工地边上巡守。
还是一如既往晃晃悠悠的闲散模样,怡然自乐,像是昨夜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池初宴趁着两队换防,郡主空闲下来,快步上前,将人拦了下来:“......郡主。”
他的嗓音比及往常要低哑几分。
林白一听,就知道他如今的心情沉重,估摸是来兴师问罪的。
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和他那用衣领遮挡起来的脖颈,嗤地一笑:“有事?”
池初宴敏感地察觉到郡主对他的态度变了些,袖中手指收紧:“......能否借一步说话?”
林白其实不太想,主要是怕他接受不了现实,一怒之下给她劈了。
但转念想想人家男主不至于这点事儿都忍不下来,以后还有更过分的等着他呢。
便点了下头,转身领着他去了僻静无人处。
“唔,你想说什么,说罢。”
她像是心情颇为不错般,随意找了个树桩坐下了。
池初宴深吸了两口气,尽量平和自己的心情,不至于当场被郡主轻佻、无所谓的模样给气死:“您说我昨夜沾染了神仙水?”
“你没清理瓷瓶?”
“清理了。”
“那应该就是了,也许沾到皮肤也不行。”林白撑着两只手,微微后仰地看着他,笑得恶劣,“是你自己不小心发生的意外,怪不得我吧?“
她这样的态度,是池初宴怎样都料想不到的。
没有温情,没有羞涩,她像是强占了民女的恶霸,在那沾沾自喜。
池初宴又觉得呼吸不畅了。
眼眶因为情绪上涌而渐渐泛红,“我没有想怪您,昨夜的开端,本就是我冒犯在先。”
“那你特来找我是想说什么?”
林白想了想,“唔,若是面首之事,我已经去信给父王和母后了。毕竟咱们该见不该见的都见了,我对你也很是满意,自然得有个说法。只是委屈了你书香门第,几代清流,最后落入我王府,做了面首。”
最后那一句,强烈的恶意都要从字里行间溢出来。
池初宴倏然静了:“......”
林白不避不让,挑衅地直视着他。
四目相接,本该是火光带闪电的针锋相对,林白却不能在他眼底找到一丝战意。
“我不是为这个来的。”
池初宴红着眼眶,挤出一个苦笑来:“我是想问您怎么样了,我......伤到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