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史恭将关于济世堂之事一一说出,小伙伴们群情激愤。 “狗官该死。” 阿卓恨恨的叫道:“此去东海,必取那狗官性命!” 齐烨望向史恭:“之后呢,之后发生了什么,这和你说有人三番五次刺杀你有什么关系。” “刺杀末将的人,与济世堂有关。” 众人一头雾水,不是开医馆的吗,而且只跑脱了一人,和刺客杀手有什么联系? “济世堂的众道人被捉了后,半月后,正正好好十五日后,知州惨死在了府中,之前捉拿道人的折冲府也失了火,死了不少人,都尉、果毅都尉以及几个旗官都死了。” 齐烨面露惊容:“知州竟然被杀了?” “是,刚刚末将说,距离医馆众道人被抓后十五日发生的此事,实际是那些被抓道人头七后。” “头七?” “折冲府营外,还有十二具尸体,死了多日的十二具道人尸体。” 龚信怒发冲冠:“敢谋害我道家家子弟!” 齐烨面色阴晴不定:“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提起这件事,史恭感慨万千,又将他所知的细节一一说出。 先是知州被杀,紧接着便是折冲府被袭营,很多人猜测是梁伯风为了徒子徒孙们报仇,事实应该就是如此,但是济世堂再也没开张过,反而有了济世门。 济世门有多少人也不清楚,反正之后大半年的时间里,东海三道死了好多人,都是达官贵人,多是与瀛贼苟且或是贪官污吏,死时胸口上都用剑尖刻了字,杀人者济世门。 因为济世堂和济世门就差一个字,加上好多人都知道梁伯风身手高绝,难免联想到了一起。 百姓倒是大快人心,可很多世家和瀛贼的走狗却是胆颤心惊,加强护卫的同时,也开出“赏红”,也就是悬赏。 死活无论,只要找到了梁伯风,十万贯赏银。 或许是因为悬赏,或许是因为好多达官贵人加强了护卫,济世门也好,梁伯风也罢,销声匿迹了大约半年的时间。 结果半年后又发生了一件事,一系列的事,又有人死了,胸口同样被刻了字,杀人者济世门。 可这些死的人,有好有坏,有官员有世家子,所有被刺杀而死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卷入进了权利倾轧。 也就是从这时开始,济世门的“性质”变了,从百姓口中除暴安良,变成了一个单纯的杀手组织,刺客组织,只认钱,无关道义,不辩是非。 也有人猜测,这根本不是真正的“济世门”做的,是被嫁祸的。 不管怎么说,东海自此之后就真的有“济世门”这个组织了。 有人说,想要杀人,就去找舟师,找舟师大帅厉良玉的亲信,只要钱到位,杀谁都行,要不了多久,济世门派人出手干掉目标。 东海很多人之所以认定济世门就是厉良玉暗中培养的,也不是无端猜测,厉良玉的军帐中的确有一个谋士,青色道袍,一派仙风道骨,姓“梁”,厉良玉以梁道长相称。 当年创办济世堂悬壶济世救人的,也姓梁,梁伯风。 齐烨下意识看了眼龚信,随即将目光落回到了史恭的身上:“自从你担任了折冲府都尉后,并且扮做山匪弄死了不少商队中的瀛贼,一共经历了六次刺杀,其中五次,都是济世门的刺客?” “是。” “胡说八道!” 龚信登时怒了:“梁师弟虽是性子偏激,却绝不会自甘堕落成为投靠厉良玉的贼人,更不会为了钱财杀人!” 史恭一缩脖子,也不吭声,他只是将他知道的说了出来罢了。 梁伯风是不是龚信的旧识,他不在乎,他只知道如果齐烨如东海的话,稍微闹腾一点,济世门很有可能找到齐烨头上。 “连姓史的都杀不掉,三番五次屡屡失手,哼。” 阿卓满面不屑之色:“不过尔尔,不足为惧。” 史恭老脸一红:“传言济世门中的刺客也分三六九等,根据赏银而定,本将…末将的赏银不算太高。” 大家都望向了史恭,不明所以。 史恭干笑一声,拿起茶壶要给齐烨添杯新茶。 齐烨好奇道:“你的悬赏金额是多少。” 史恭更尴尬了:“三…三百贯。” 齐烨:“…” “你小心些。”阿卓指着史恭手中的茶壶:“世子爷专用的茶具,够买你两条命了。” 史恭手一哆嗦,差点倒欠了一条命。 “你看我理解的对不对啊。” 齐烨把玩着茶杯:“济世门不是生产刺客的地方,而是刺客的搬运工,想杀人,找济世门,济世门和中介似的,定下目标发出悬赏,其他刺客,或是各种盲流子、无业游民、Low逼,包括盗贼山匪之类的,谁能杀了目标,谁就能领赏金,是这个意思吧。” “是,济世门想要末将的脑袋,可这些刺客并非是一伙人,悬赏末将脑袋的,也并非同一人。” “原来如此。” 齐烨哭笑不得:“出道这么久,没想到还碰到真正的江湖了,刺客,杀手,呵,就是欠削!” 骂了一声,齐烨望向史恭:“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放心,我还没傻到那种程度一点准备都没有就去东海,其他的你不用操心,明天开始营中操练,跟着司卫一起操练,想去东海,一切都听我的,听卓统领的,要不然你们就继续在?城摆烂吧,自己选。” “卑下遵命!” 史恭单膝跪地:“?城折冲府将士愿追随殿下前往东海赴死…不是,为国朝除贼!” “明白了,消停点,一切听我们的安排就好,到时候去东海,我一定会带上你们。” 说完后,齐烨挥了挥手,心满意足的史恭离开了。 其他小伙伴见到齐烨没有再交代其他的意思,也都一一退去了。 等大家都退下后,齐烨没起身,耐心的等着。 过了片刻,龚信走了进来,面色有些沉重。 齐烨故意开玩笑说道:“咋了信侯爷,您有什么差使?” 一看齐烨这模样,龚信心中阴郁消散了大半,笑骂道:“整日没个正经模样。” 旺仔给龚信搬了凳子,老道坐下后,轻叹了一声。 气氛,又变的有些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