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建王朝,人们对于这四字总是有着不同的理解。 如果用一个词来精准的体现其“特色”的话,那就是那就是“等级”,人们是被划分等级的。 不同的朝代,不同的政治环境,处于等级最上方并不是同一群人,可能是天潢贵胄,可能是文人,可能是官员,也有可能世家,可能是赛罗,但是处于等级最下方的,永远都是百姓,这一点从未改变过。 王朝兴衰,改朝换代,不知英雄、枭雄出了叫百姓翻身的口号,一呼百应,结果等这群人利用完了百姓后,百姓才反应过来,翻身倒是翻身了,他妈的三百六十度翻身,又趴地上了,和以前一个鸟样。 就说如今的大康朝,百姓的家被拆了,朝廷征用过来要建盖。 那么朝廷会对百姓进行补偿吗? 当然会,又不是弱肉强食的丛林,总不可能直接给百姓宰了然后将屋子都拆了吧,总要讲法,讲理吧。 可事实上真的是这样吗,并非如此! 因为有制度,因为百姓是处于等级的最下方,制度要求百姓必须吃亏! 朝廷要这块地,不存在商量这一说,来的甚至不是官员,而是“吏”,带着几个衙署衙役的吏,天黑之前滚蛋,你要是不走,那你他娘的就是钉子户,就是寻…就是阻碍朝廷发展大计,这是犯法的! 工部张巡专门负责这事,和特么京兆府都快成战略合作伙伴了,百姓不搬走就全部抓了,抓到京兆府大牢,关上几天就老实了,不老实就一直关着,不能问罪名,一问就是刁民,再问就是乱民,还问,那就永远成罪囚了! 这不是张瑞山的锅,甚至不是朝廷的锅,而是制度,阶级,以及规矩造成的。 “大量田地,数十处,都被他吞了,原本都是百姓的地产。” 齐烨脸上也看不出个喜怒:“欺上瞒下,朝廷征用了地,他再弄到自己手里,明显是不符合规矩的。” 张瑞山搓着牙花子,事是这么个事,可这也没触犯律法,没办法仅凭这件事去抓一个工部官员。 七品主事,品级不高,可要说是个上不来台面的小人物吧,也不是,六部衙署中的官员,工部就是再没什么朝堂话语权那也是六部之一,一旦事情闹大了没准就要拿到朝堂上议一议。 张瑞山沉吟了半晌,看向阿卓。 “卓统领统管天子亲军,关于这工部张巡,除了贪墨粮饷之事外,就不曾知晓其他罪名?” 阿卓摇了摇头,下意识看向齐烨。 张瑞山无语至极,你是天子亲军统领,问你呢,你看齐烨干什么? “世伯无需担忧,此时我有把握,只要京兆府曾经颁布过类似律令,咱们就占着理,非但占着理,还能够博一波好名声。” 老张还是有些犹豫,名声什么的他不在乎,在乎的话也不会当这背锅之王京兆府府尹了,他只是怕齐烨瞎搞胡搞。 其实老张也是一点招都没有,本身是天子交代的事,他只能尽最大的可能帮助齐烨。 不过从私人角度来看,张瑞山觉得天子也挺他娘的操蛋,想抓人家,还不想以原有的罪名,完了还想弄俩钱儿花花,想屁吃呢? “罢了罢了,就如你所愿吧。” 见到老张松口,齐烨露出了笑容:“多谢世伯,那世侄儿我这就去搞事…不是,这就去除暴安良为百姓们讨个公道去了。” 张瑞山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都懒得详细问了。 齐烨屁颠屁颠的跑走了,老张望着这三人的背影,满腹疑窦,天子亲军怎么和个跟屁虫似的,还有,感觉这小子最近胖了不少呢? 齐烨跑出屋子后,老段老段的大叫着,不少官员透过窗户看了一眼,没人在意,习惯了。 段平跑了出来,兴冲冲的:“大人有何吩咐?” “造假,不是,颁布…也不是,修改记录。” 段平不懂,也不问,他知道齐烨会解释。 “找一些年代久远的京兆府律令,和田产有关的,就找那些根本没人在乎也没人注意的,修改一下,修改成朝廷征用百姓的地需要给赔偿,如果朝廷不给,那谁用谁给。” 大忙人一样的齐烨一边解释,一边朝着地牢走去。 “工部张巡这么多年来贪了不少地,以朝廷征用的名义,朝廷使用之后并没有归还给百姓,而是让这家伙利用手中的权利将这些土地占为己有了。” 齐烨已经来到了地牢外,照例,对着俩守门衙役的屁股一人一脚,随即走了进去。 “张巡很聪明,没有使用自己的名义,大多都是亲族,主要是他儿子张珂。” 摘掉了个火把丢给刘旺,齐烨继续朝着最里处走着。 “张珂和季元思玩的很好,不过是有目的性的接触,八成知道他老爹的那些破事,利用这些律令是没办法直接抓张巡的,要从他儿子张珂身上下手。” 齐烨打开了最里侧的牢房,此处关押的正是已经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马存仁。 听到声音的马存仁如同受精小璐一般狼狈的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