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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蘅从小到大没做过出格的事情,这种册子只在话本里知晓过存在。
再加上娘亲早逝,爹爹不关注这块,所有所学皆来自于书册和嬷嬷所讲。实际操作上,却是实实在在的白纸一张。
那回无意在净室撞见燕嘉允沐浴,囫囵瞥了一眼,一直没敢回想他那处长什么模样。现在细细想来,虽然不那么吓人,但也感觉比她想象中要丑一些。
一想到燕嘉允身上长了那个丑玩意,总感觉败坏了他那张俊美的脸。
乔蘅急忙打住思绪,低眼去看册子。
第一页翻开就是坦诚相待的两个人以相坐的姿态缠在一起,尚能接受。旁边还有小字提示,看着人面红耳赤??对坐嬉戏。
这居然还是个图文结合的画册!
乔蘅连忙翻开下一页??攀龙附凤。
第二个姿势是一上一下,女子的腿被男子扛在肩上。比起来上一个,好像不那么难。
她再翻开第三页??男耕女织。
这回是一前一后,一耕一犁,女子在前完全被掌控的姿态,瞧着就让人脸红心跳的
她匆匆略过这个,再翻开一页??观音坐莲。
这个也是一上一下,不过跟第二页完全颠倒过来,女子掌控对方。乔只瞥一眼就能猜到,燕嘉允大抵会很喜欢这种。
乔蘅看得脸颊?热,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乔蘅,你怎么回屋里了?”
她浑身一激灵,啪的一声合上册子,塞到床头木屉里关上,匆匆起身转头看去。燕嘉允目光落过来,不解道:“你在做什么?”
“没有,方才发钗掉在床榻这边了,我来捡。”乔蘅镇定地撒了谎,有点心虚,走过去时不敢抬眼看他。
燕嘉允本来也是带着事儿来找她,没注意到她不自在的神色,咳了一下,暗示:“今日是我的生辰。”
“嗯,生辰吉乐。”乔蘅无声松口气,没注意到她在做什么就好,闻言莞尔道,“生辰礼物我早已让空镜放在书房里,你要看看吗?”
燕嘉允有些期待地去书房拿礼物,一对护膝,一只香囊,他爱不释手地反复去看,放下护膝,又看着香囊,道:“这上面......是只王八?”
“嗯。”乔蘅道,“寓意么......寿比南山。”
燕嘉允点了下头,手里掂了掂香囊,好奇道:“这里面装了什么?这么有分量。”
说话间他打开香囊看了看,从里面拿出一只玉牌出来:“江南......这是你们家乡男子佩戴的玉饰吗?”
没等乔蘅开口,他已经心情颇好地把玉牌放了回去,把香囊系在腰间:“不错,我很喜欢。我要每日戴它上值。”
乔蘅:“嗯......你喜欢就好。”
罢了,玉牌代表的东西,就先不解释了吧。
乔蘅道:“晚膳只有我们两人一起吃,我给你准备菜谱,如何?”
燕嘉允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当即应了声好。
乔蘅道:“那我给你准备清淡口味,你也要吃。”
“......”燕嘉允点头,“行。”
燕嘉允今日想衙门告假,但仍有公事没处理完,乔蘅自己去了趟大厨房,把早已备好的菜单交给师傅,细声嘱咐:
“这是我家乡一些特色膳食,需要注意之处我已经写在上面了,若有拿不定主意的,你们自行发挥即可。
反正她估计两个人的心思都不在用膳上。
还有两个时辰才到用晚膳的点,乔蘅有心布置一下氛围,回到正房,让小厮按照自己的设想在八仙桌上铺了张好看的桌布,只留了两个木凳。又在桌角摆了个琉璃花瓶,插上燕嘉允前几日下值送给她的一枝海棠花。
如今是下午,若换成夕阳落下的傍晚,暖光从屋外透进来,应当是极美的景致。
做完这些,乔蘅深吸口气,走回里屋从木橱最深处拿了个小东西藏在袖内,又拿了桃果酒出来放在桌上。
看了下漏刻,还有半个时辰就到膳点了,乔蘅趁着这会去净房沐浴,又打扮了下自己。
她穿上燕嘉允送给她那件杏襦松绿百褶裙,配了个梨花纹云肩。她简单挽了鬓发,戴上一支碧玉点珠金簪。
饰品没戴太多,因为......她不确定晚上会发生什么事情。万一燕嘉允不会拆这些发饰,那岂不是尴尬极了。
看了看还剩不少时间,乔蘅坐在铜镜前,仔细净面,画花钿,描了黛眉,又抿了口脂。甚少这般打扮过,乔蘅揽镜端详,觉得镜中人莫名显得娇媚,有些不像自己。
她轻抚上脸,掩饰似的又把口脂擦掉了些。直到看着不那么殷红,这才松口气。
快到时间了,乔蘅让小厮去传膳,自己则去了趟书房,敲了敲门。
空镜出现,道:“少夫人,世子不在书房。”
乔蘅推开门一看,书房里面果然没人,她奇怪道:“他去哪了?”
空镜犹豫一瞬,道:“他去沐浴了。”
乔蘅:?
她疑惑地往正房走,看到燕嘉允已经从净房出来了,在里屋穿衣裳。她进屋定睛一看,他穿的竟然是飞鱼衣服,正在扣上腰封。除了绣春刀和脖间的菩提珠,简直一副出门的行头,样样齐全。
乔蘅下意识道:“你今晚不会要外出巡查吧?”
燕嘉允系好飞鱼纹袖带,看到她来,咳了一下道:“没有,今晚不是要给我过生辰吗?我担心晚上没时间沐浴,便早早地洗了。”
“这样啊。”乔蘅目光落在他身上,背脊宽阔,腰身劲瘦,身形颀长,都说人靠衣装,他穿飞鱼衣无疑是好看的,她有些不自在,总感觉他身上多了一股难以言说的禁欲感和骄矜感,“那你穿飞鱼衣做甚?“
燕嘉允一顿,道:“随手拿的。
乔蘅接受了这个答案,弯道:“用膳吗?我给你备好了晚膳。燕嘉允,祝你生辰快乐。”
燕嘉允目光落在她身上,今日她换了那身松绿裙,还描了妆,跟以前显得很不一样。
坐在八仙桌旁,他没忍住多看了她几眼。
乔蘅拽开酒坛封口的红绳,给两人各倒一盏桃果酒,正要递给他一杯。燕嘉允手臂却越过她,交臂去拿她身前那盏酒,放到身前回来。
不经意间,在夕阳光之下窗台燃着的红烛光晕中,侧头看了她一眼。
乔蘅只好把伸到他面前的手臂收回到自己身前,这盏原本是给他倒的,有些满,担心会撒,她低头喝了一小口。
果酒在唇齿化开,有股桃花的清甜味,清清冽冽的,尝着很可口,她没忍住又喝了几口。
燕府厨子手艺无疑是极好的,哪怕没能完全还原江南膳品风味,也模仿了个七八分像,乔蘅隐隐找回几分在江都闺中的感觉,不由自主回想起了心事,一连几杯酒下肚。
燕嘉允瞥了一眼,连忙按住她的手:“乔蘅,这酒你别多喝,你以前没喝过,乍一喝这么多......“
话还没说完,乔蘅就轻叹口气,俨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低低抱怨着:“我想家了。”
燕嘉允话音一顿。
乔蘅尝了一口熟悉的田叶鸡,道:“你知道吗?以前我家厨子最擅长的就是田叶鸡,我跟胞弟最爱吃,父亲也爱吃。”
燕嘉允尝了一口,点了点头,道:“近日若是有空,我带你回家乡看看。”
乔蘅没能沉浸悲伤情绪太久,又喝了一盏桃果酒,双眼亮晶晶地赞叹道:“这酒味道果真不错,燕嘉允,你以前怎么喝到的?”
“尚书儿子给我说的,他最喜欢用这酒送姑娘,我当时好奇便尝了一口。”燕嘉允看她面颊浮上坨红,伸手去拿酒坛子掂了掂,眼皮子一跳:“乔蘅,你怎么喝了那么多?!“
他伸手把酒坛子捞了过来,银箸给她夹菜:“你多吃点,今晚你都没吃多少。”
“哦。”乔蘅低头看着碗里堆成小山的膳食,乖顺地用银箸一口口吃掉。
燕嘉允看她吃完了,又给她加了一碗,乔蘅银箸啪的一声放下,美眸瞪着他,浮着浅粉色的两腮一鼓一鼓的,艰难咽下道:“燕嘉允!你怎么给我喂这么多!我吃不完呀。”
话罢她轻轻打了个嗝儿,有些不好意思,低头双手捂住脸,还不忘道歉:“对不住......我吃饱了……”
燕嘉允察觉到不妙,放下银箸,把她的手拿起来,打量着她的脸色:“乔蘅,你不会喝醉了吧?”
乔
蘅弯了弯眸子冲着他笑道:“没有呀,我没醉。”
“......”燕嘉允望着她半晌没吭声,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乔蘅还真醉了,这么难得的夜晚,她居然喝醉了!
燕嘉允道:“罢了,那我把你送到床榻上,你歇息吧.....明早你可别说我占你便宜。”
说着他打算去扶她回屋。
心里忍不住想,亏他还特意穿了一身飞鱼衣,简直媚眼抛给瞎子看。
“燕嘉允,我没有喝醉。”乔蘅忽然收敛了笑,认真地望着他,神色瞧着很是清明。
燕嘉允抬头,看向她,这样一看确实不像喝醉。他犹豫道:“当真?那你继续吃点?还是要消消食?”
“不要。”
乔蘅抬眼看着他,目光从上往下,再从下往上,最后盯着他的脸,认真地道:“燕嘉允,你穿这身飞鱼衣很是俊美,我想摸摸你。”
她一顿,语气坦诚地补充:“胸,腹,和......”
旋即目光落在他身后,炯炯有神地盯着,说:“和屁股。”
燕嘉允:“......”
他一下子从木凳上弹起来,浑身僵硬地看着她。
乔蘅这哪只是喝醉,她是醉得开始胡言乱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