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赵暮鸢一行回到笙箫院后,她便把念心交给了青弦。 “以后她便是你的琴艺师父了,你安排她住到絮娘隔壁吧。” 青弦打量着面前清冷的美人,激动得眼含泪光,“小姐,她以后真的是我的了?” 赵暮鸢摸了摸她的头,“是啊,你不是想学琴吗?以后就叫念心教你。” 她们的对话,令念心心头一惊,她买她回来,原来只是为了教婢女弹琴。 赵暮鸢察觉到她的目光,缓缓开口。 “念心,虽然我知道楼里的姑娘,都想靠今夜飞上枝头,但我觉得你跟她们不一样,你可愿以后跟着青弦?” 念心连忙跪了下来,抽泣道:“多谢王妃再造之恩,念心本就心有所属,此生不愿再嫁他人。” “念心一定尽心尽力教导青弦姑娘,绝无二心。” “你选那首曲子,是因为你也是其中的一个吧。”赵暮鸢问道。 闻言,念心眼底瞬间弥漫上一层雾气,悲痛地点了点头。 “是,本来我们都已经定亲了,可是他上了战场,就再也没有回来。” “后来家乡遭灾,我流落到南睿,兜兜转转被卖进了逍遥楼。” 青弦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没事,念心,以后你就有家了。” 想到她是姜胤国人,赵暮鸢难免心生怜惜,“念心,你的家乡在哪里?” “姜胤的术州。” 赵暮鸢沉思片刻,不想给南暝央惹麻烦。 正色道:“记住,这里是南睿国暝王府。” “从今天开始,无论何人问起,你都说自己是凉州人。” “两州地理位置相邻,口音、饮食习惯这些都差不多,不容易被人察觉端倪。” 念心点点头,“是,王妃,我本就是流落凉州后被人卖过来的,无人知晓我来自哪里。” 望着她哀伤的双眸,赵暮鸢温声道:“以后你就安心住下,和青弦她们做个伴。” “多谢王妃。”念心感激地施了一礼。 赵暮鸢扫视了一圈院子,这里的人越来越多。 不禁犯难,想护的人越来越多,责任也就越来越大。 可是,她还有很多事要做,她的时间不多了。 翌日,暝王府书房。 尚书府来信,说杨老夫人病重,请赵暮鸢回去探病。 她将信件递给南暝央,冷笑一声,“一月之期快到了,我那父亲大人怕是按捺不住了。” 南暝央从书案上拿出一张写满人名的纸,“王妃看看,这份名单可行?” 赵暮鸢扫了一眼,“王爷,这上面大多是兵部官员,王爷确定要让他们觉得你志在兵部吗?” 南暝央点头道:“他们不懂,只要兵权在手,六部不过是陪衬。” “但本王必须装装样子,竞争越激烈,太子和瑞王才会越舍得下本钱。” 赵暮鸢一语道破,“王爷,钱和武器也很重要。” 南暝央赞同道:“的确如此,但南睿军权三分,陛下这碗水,必须端平。” 军权三分?赵暮鸢恍然大悟,“我懂了,越是这样,六部才不敢明着动手脚。” “哪怕杨千山是太子的人,他们也不敢过分行事。” “因为,陛下不会允许任何人,破坏这难得的平衡局面。” 南暝央默认了,“所以,这次你就拿这份名单去换解药吧,还可以适当透露一些,本王查生铁的进展。” “王爷,透露到何种程度?” “本王发现瑞王也在偷偷查此事。”南暝央抛出这句话。 赵暮鸢轻笑出声,“王爷,这招祸水东引真是妙啊。” “王妃打算今日就回去吗?” “就今日吧,万一我那祖母不幸病故,我这乖孙女岂不是见不到她最后一面?” 南暝央想到杨千山下朝后,屡次试探他对王妃的态度。 问道:“可需要本王派人送你回去?” 赵暮鸢沉思片刻,点头道:“嗯,我会带花落和絮娘回去,王爷派些人给我撑撑场面即可。” “本王一直好奇,尚书府送来那名叫絮娘的婢女,是何用意?” 赵暮鸢摊摊手,无奈道:“她是杨千山送来教房中之术的青楼女子。” “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南暝央面色不自然地干咳一声,唤道,“冥五。” 霎时,冥五便跪在他们面前,行礼道:“见过王爷,见过王妃。” 南暝央朝他吩咐,“你带一些人,护送王妃回尚书府。如遇危险,不必手软。” “属下遵命。”冥五恭敬地回应。 赵暮鸢认出他便是一直暗中监视她的暗卫,忍不住望向南暝央,“王爷,这是打算明着监视我?” 南暝央勾唇道:“王妃也可以理解为,是明着保护。” 瞥了一眼冥五,赵暮鸢语气淡淡,“他还是自求多福吧。” 回府的马车上,赵暮鸢紧盯着絮娘,“你知道回府该怎么说吗?” “王妃有认真学习,与王爷恩爱非常。”絮娘轻声道。 “很好,本王妃喜欢和聪明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