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隔辈是个馋嘴的’说的是江篱。 可过来的几人都知道,江篱不是太过馋嘴之人。 一行人都听出周外祖话里有话,却也没说什么。 只有一人,蠢不拉几地问,“江篱哪里嘴馋……呜呜……” 话说到一半,被一块糯米甜糕猛地堵住嘴。 安怀清收回手,眯了眯眼睛,“好吃吗?” “好吃……” 个头啊! 宋玉噎得直翻白眼。 要不是看到安怀清拿起第二块甜糕,作势要再度塞过来,他才不会敷衍着说好吃呢! 可他又不敢真的翻脸,毕竟安怀清……被江篱爱得深呢。 若顶撞了他,江篱根本不会顾及自己这个侧郎,绝对会帮安怀清找回面子。 宋玉垂下眼眸,味同嚼蜡地咀嚼着。 这块甜糕个头不小,他咀嚼了好一会子。 脖子恨不得伸到京都,才勉强咽下。 噎死人了…… 也委屈死了。 想他宋玉在县女府受尽宠爱,而今却只得生生咽下这份憋屈。 在宋玉委屈至极时,脊背忽地覆上温热掌心,轻轻拍抚。 他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 眼眶没由得一红,更委屈了…… “那周大人先忙,小人告退。”孩子们均是风尘仆仆,小摊贩也不好再打扰下去。 周宁也带人前往淮县最大的酒楼。 ——东来酒楼。 此酒楼有四层高,周围被半丈高的墙体围绕而成,有点类似京都常见的宅邸式酒楼那种。 这种极为占地的酒楼一般县城很少见,前年淮县建造此楼时,可是热闹了好一阵子呢。 当时周宁很是欣慰,毕竟淮县以前就是个屡次被战火殃及的小县,能有今日造化实属不易。 现在回想起来,还不易呢,家都快被倭寇偷了! 周宁突然觉得自己是真老了,也愧对一方百姓的信任。 竟疏忽到让倭寇堂而皇之进入…… 江篱转眸看向外祖,老人眉头紧锁,双眸布满歉意,显然对倭寇在酒楼暗通款曲之事感到自责。 “外祖,虽我明敌暗,但既已发现便不算晚。” 怎可能晚呢? 对峙,才刚刚开始! “客官里面请。” 东来酒楼门口如同府门一般,两侧皆有女子把守。 见到来人,她们警惕的眸子会悄然垂下,看似躬身招呼、将姿态放到最低。 实则在细细打量,察看别人身上是否携带武器之类的,以此来分辨是敌、还是仅来喝酒吃菜的客官。 江篱走在最后,任由两位女子审视。 片刻之后,她又突然弯下身子。 两位女子警惕起来,手也下意识摸向身体一侧。 江篱眸光微闪,扯唇道:“唉……两位姐姐,我刚来淮县,不知您们这酒楼都有什么好酒喝?” 女子覆在身侧的手缓缓挪开,笑应,“回少郡,东来酒楼的青莲醉乃上上之品,来者不品,亏之。” “那便提前谢过二位姐姐了。” 江篱轻拍其中一人肩膀,做出一副中气亏损的模样。 女子发现此人就是个毫无力气的‘残废’,眼神都带有鄙视之意了,“少郡无需多礼。” 江篱笑了笑,径直入了酒楼的门。 于此同时,其他人也点好菜品,大家上了四楼,选在一间靠窗的隔间里。 周宁立身于窗边,假意眺望长街,眼角余光扫视着围绕楼宇而建的一圈房子。 这些房屋仅有一层,紧挨着墙壁建造。 听手下从客官那里打探来的消息说,房屋有藏酒、也有用作厨房的、还有店小二们住宿的地方。 反正看着很是正常,没有丝毫不对劲。 “妻主,你喝太多了……” 安怀清在桌下偷偷拍了江篱的膝盖。 他发现这人自打落座便不停地喝酒,很是刻意。 或许……需醉酒才能去做什么事? 可她完全可以装作醉酒的样子,如此酗酒也太伤身了。 覆在膝盖上的手突然被江篱夹在两膝间,冰凉手指也顺着他的手腕攀爬而上。 安怀清脸颊一热,不住地扫望在座的每一人,生怕她们看见。 好在桌子下方为实心的,对面人并不能从下面看见。 对面倒是看不见了,但两侧还有人啊! 安怀清想抽回手,江篱却不依不饶。 她的膝盖没有施力,手却攥着他的手腕。 “怀清可是醉了?” “多……多谢外祖关怀,天……气炎热……才会如此。” 周外祖就坐在对面,安怀清根本不敢与之对视,唯恐外祖看出端倪。 周宁一挑眉毛,又望向某女子,语重心长道:“阿篱啊,天气这般炎热,你怎得还贴这样紧?” 听到这话,安怀清想死的心都有了。 定是外祖察觉到…… 垂于桌下的手臂用力晃动,企图挣脱。 可江篱却坏心眼地收紧五指,还大咧咧地同外祖说怕丢。 怕什么丢? 真是的,江篱就不能正经一些吗! 说些个难为情的话作甚!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