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京都流传着两件热闹的事。 一是将军府世女一同迎娶二男。 二是: “啧,你们说这县女府的表少郎真贪心啊,他在京都有这么多家铺子了,还惦记着之前给姑母的那个米行呢?” “嗐,谁能嫌银子多,不过这人的确忘恩负义,县女府白养他这么多年了,连个小铺子都舍不得给。” “谁说不是呢,再过几日他就嫁进将军府了,还舍不得这仨瓜俩枣的!” …… “少郎,您别听外面那些人吐出的酸话,都是些不盼您好的人。” 千味楼二楼的某间房里,木方把茶叶拿来,递给少郎。 自家少郎心情不好便会煮茶,这还是家主在世时,教给少郎的。 而少郎真就完美继承了家主的茶艺,可谓是一绝。 安怀清接过茶包,面不改色道:“无妨,我早知道会变得如此,不管怎样,米行我都会要回来。” 木楞把烧好的水放在桌上,也接了句,“是啊,家主实在可恶,米行都被他霸占多少年了,还不知足!” 安怀清心无旁骛地泡着茶,心中却是思绪万千。 一晃儿米行已在姑父手上打理九年了。 他刚来县女府那会儿年岁尚小,京都多家铺子的管事人都生了异心。 年幼的他到底能力有限,只能把过多心思放在像千味楼这种的旺铺之上。 而那时姑父提出帮他打理这家米行,得来的利润五五分,县女府和他各占五成利润。 犹豫再三,他还是答应了。 一来,是希望米行别被管事吞掉,姑父终究比外人关系更亲近些。 二来,他也想通过一个不算红火的米行来试一试,姑母突然接他过来,到底是何用意? 接下来的发生的事果真让他寒心。 自从姑父打理了米行,米行比管事之人打理时更加低迷。 每日卖不出去几斗米,管事人加上小奴们的开销却越来越大。 那年他十岁,只是小,不是蠢,当然明白米行为何如此。 为不冤枉姑父,他悄然观察几日,发现过去买米的人根本没少,反之还多上了许多。 知道归知道,安怀清却一直把这事压在心底,跟谁也没有提起过。 他借住在姑母家里,也有用到她身份的地方。 母亲教导过,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他一直谨记在心。 隔年,她有了空闲时间,却因念在姑母是父亲嫡亲姐姐的份上,迟迟没有要回地契和商凭。 但他也没有真的置之不理,挑了些能信任的人,让其一点点混进去。 由于安插了眼线,安怀清也得知,多年间,姑父跟那名管事沆瀣一气,他们一直做两个账本。 姑父所分给他的那五成利润,按照实际账本来讲,只有不到两成罢了。 而最近更是过分,竟只分给他一成。 叫他怎能咽下这口气。 尤其他还受了宋玉的无故牵连,被女帝一起要求嫁给江篱。 按照他以前所想可以不嫁,若没得到江篱的喜欢,嫁过去只会让她心生厌恶。 如今倒好,他艰难维持的那一点尊严也被宋玉彻底打乱了。 江篱……怕是更嫌他了吧。 想到这里,安怀清轻嗤,“他们不知足的地方还多着呢。” 最近,各家店铺的管事纷纷禀告。 有好几家被姑父安插管事的铺子都无故乱了账目。 姑父以前从不敢这样做。 平时米行的利润再加上自己每月给的银两,完全可以支撑起县女府的开销。 如今,他能有这样大的动作,应是为了给宋玉筹到丰厚的嫁妆吧。 呵! 宋玉的嫁妆,凭什么要从他这里出! 更何况他们嫁的还是同一人。 “既然他们要撕破脸,也别怪我了。” - “咚——咚——咚!” “咚——咚——咚!” 京兆尹府外的登闻鼓被人敲响。 任京都百姓谁也没想到的是,县女府的表少郎竟能过来告官。 “升堂!” “威——武——” 府尹看着提交上来的诉状,又看了看原告人,眉头皱得都快能夹死苍蝇了。 捕快们见大人似乎有苦难言,继续拖堂。 “威——武——” 又是一阵木棍敲击地面过后,府尹才试探着问,“安怀清,你……状告何人?” 她能不审了吗! 能审吗? 这真的能审吗啊? 这人可是安怀清啊,京都有名的大商人! 又是庆安县女的亲侄儿。 不仅如此,他还是将军府世女的未婚夫郎。 然后呢,这位未来的世女夫郎,要状告他的姑母庆安县女。 应该是这样没错,这几日米行之事吵得沸沸扬扬,京都谁人不知。 嘿呦喂,她一个跟庆安县女平起平坐的官位,哪敢得罪人家啊。 可这话说回来,江世女未来的夫郎她也开罪不起啊! 艾呀玛,脑瓜疼! “状告安心米行的管事。” 府尹听到没听到‘县女府’仨字,松了一口气。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