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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办,这孩子癔症了。”
生产队的队长看着李和平在那疯疯癫癫的和夏元喊叫,急的直跺脚。
这会儿旁边一个老社员走过来,说道:“队长,癔症了就得打,要不我打他两巴掌?”
“行行行,老尚,你来打他两巴掌,让他清醒清醒。”
队长得了老尚的提醒,马上就让出身位来,一脸期待的看着老尚。
旁边的社员也都看着老尚,哪怕是朱成瑞,都一脸期待的看着老尚,希望老尚一巴掌把李和平打醒。
老尚从小到大,哪有这么独挑大梁的时候,当下就撸起袖子,“啪~啪~”往手心里吐了两口痰,搓一搓,抬脚就往李和平那边走去。
看到这一幕,朱成瑞忍不住别过头去,心里隐隐觉得有点对不起李和平。
李和平这会儿还拉着夏元看他胸口的像章,他想象中夏元应该和他一样激动啊,怎么夏元脸色这么复杂?
他使劲摇了摇夏元的肩膀,对他指着像章说:“这儿,看这儿,我要去见他了!你咋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夏元脸色吓得越来越白,忍不住朝朱成瑞投去求助的目光。
朱成瑞看到他的目光,却把目光转向了老尚,夏元也跟着看了过去,看到老尚正走过来,当下也顾不得李和平说啥了,就期待着老尚来给他解围了。
“啪~啪~~~”
李和平突然被老尚拉了一个转身,还不待他反应过来,脸上就火辣辣的疼了起来。
当下李和平也是火冒三丈,再不复刚才的激动,只是轻轻一推,老尚就被推的后退了好几步,险些摔了一个屁股墩。
老尚惊讶于李和平的力气之大,当下就又后退几步,拉过队长站到自己前面,还在后面叫唤道:“队长,这孩子劲还可大,你拉住点,别叫他打住我了。”
队长早已看到李和平怒气冲冲的样子,急忙上前拉住李和平,朱成瑞也过去拉住李和平的胳膊。
李和平看两人都来拉自己,一脸委屈的说道:“队长,点长,这家伙他打我,你们别拉我,谁拉我我跟谁急,我不还回来不行,他凭啥打我?”
李和平的力气,比队长和朱成瑞两人都大,所以朱成瑞根本就拽不住李和平的胳膊,让李和平空出一只手,扒开了队长的胳膊,一个健步就跑过去,抓住了老尚破烂黢黑的领口。
“啪~~啪~~”
“我是帮你~~~哎呦~~”
老尚来不及躲,当下就被李和平打了两个耳光,一蹬腿就晕过去了,吓得旁边的社员一个个过去扶老尚,还有懂点半吊子医术的,拿着指甲盖掐老尚的人中。
“你打老尚干啥,他是在帮你呢。”
“对,要不是老尚打你两巴掌,你现在还发着癔症哩,你这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人家老尚好心救你,你还打人家,队长,得让他赔医药费。”
李和平这会儿报了仇,也不急躁了,一脸懵逼的看着四面八方指责他的社员,弱弱的开口问道:“我啥时候发癔症了?老尚无缘无故打我两巴掌,我还回去,这还有错了?”
队长这时候一脸严肃的看着李和平,说道:“你咋没有发癔症,你没有发癔症能见人就抱?”
“对对对,就是见人就抱,要不是我家二妮躲哩快,就叫他给抱住了。”
“你看你傻不傻,叫他抱,他抱了咱二妮不就寻了人家吗?”
朱成瑞听到这话不愿意了,对着那多嘴的村民说道:“李和平是发癔症了,不是故意的,哪有被抱一下就赖上人家李和平的。”
朱成瑞心里悄悄补了一句,要赖也是我赖,我不但被他抱了,还被他亲了嘴呢!
李和平听着四周叽叽喳喳的声音,一脸无奈的对大家说道:“你们以为我疯了?以为我发癔症了?”
“是啊,你就是发癔症了,刚才你拉着我说你要去见他了,你要不是发癔症能说这话?”夏元这时候也走到李和平身边,一句话说的李和平哭笑不得。
当下李和平举手对大家说道:“安静,安静,我跟大家说,我没有发癔症,我就是太高兴了,太激动了。”
“刚才公社领导跟我说了,我今年国庆节要去京城参加二十周年阅兵,我到时候有机会在天安门旁边看到他。”
李和平一边说,一边指了指胸口的像章。
“啥?真哩假哩?”
“你是不是又发癔症了。”
虽然旁边社员还在议论,但是队长、朱成瑞、夏元却都愣在了当场。
甚至朱成瑞还激动的流下了眼泪,擦都擦不干净的那种。
夏元也是一脸恨不得取而代之的表情,他们都相信了,相信李和平说的是真的。
“真....真....真的?”队长哆嗦着问出了声,他心里已经相信了,但是嘴里却仍然倔强的再问了一遍。
“当然是真的,这种事儿谁敢说谎话,不信你们去问咱们大队长,他知道这事儿。”
李和平说了这话,后面的社员反而安静了下来,不知道是信还是不信,但是看李和平的目光却都是一脸的敬畏。
开玩笑,这可是能见到那个人的人,神一样的存在呢。
就连朱成瑞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捂着胸口,瘫坐在田埂上,一只手撑着地,但是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李和平。
李和平这时候看到朱成瑞瘫倒在地上,也不装逼了,当下就伸手去拉她。
朱成瑞对李和平摆摆手,说道:“不用拉我,我没事儿,我就是感觉腿发软。”
这会儿老尚醒了过来,嘴巴上面不知道被谁用指甲掐出了一个月牙,一把就拉住了队长说道:“队长,我是在帮这孩子,这孩子他打我了,你得让他给我道歉。”
“还道啥歉,人家孩子没有癔症,就是太高兴了。”
“就是,人家都是要去见那个人的了,还被你打俩耳光,人家没有叫公社把你抓起来都是便宜你了。”
“老尚,老尚,你过来,我给你说个话。”
一个和老尚平时关系不错的社员,拉着老尚就走,也不知道跟老尚说了啥,吓得老尚一下午都远远的躲着李和平,再也不敢往李和平身边靠近。
“去去去,别都凑在这儿,赶紧去摘花。”
队长反应过来之后,看不得社员都在这围观,习惯性的安排大家恢复劳动,各自去地里摘棉花。
他走到李和平面前,张张嘴,想说啥,最后还是没说,只是把李和平弄歪的布包重新给他挂正。
“李和平,真的假的?”
“真的。”
“李和平,真的假的?”
“真的。”
“李和平,我还是不敢相信。”
“真的。”
看着面前絮絮叨叨的黄庆波,李和平丝毫没有不耐烦,反而希望黄庆波多问几句。
他自己也是满心的不敢置信,当天摘花都比平时麻溜了很多,多摘了起码两成的棉花。
傍晚下工,李和平被夏元他们堵在屋里,七嘴八舌的问个不停,一个个只遗憾自己咋没有写出那么好的歌来。
让李和平感到幸运的是,第二天一大早,红光大队就开始了忙碌的秋收,这是红光大队一年到头最重要的事情了。
平时基本上都不下地干活的老人,都要干一些力所能及的活,实在干不了的也得给社员们烧水、喂猪。而年龄大点的孩子也得下田劳动,孩子们可以去扎稻把、拾稻穗,这是他们一年中仅有的几天可以拿到工分的机会。
一大早,生产队长就拉着李和平找到了计分员,对计分员说:“文明,李和平要干挑稻把的活,他要是能干下来,你就给他计十个工分。”
计分员尚文明一脸怀疑的看着李和平,十分严肃的问道:“李知青,你没必要硬上,你跟其他知青一样割稻子好了,这挑倒把你看着那些人跑得快,其实稻把重的很,还得堆到稻垛上,不经过多少年锻炼,是干不下来的。”
李和平知道计分员是担心自己干不下来,其实还是有些关心的成分在里面,便客气的说道:“文明哥,我力气经过这段时间的劳动锻炼,已经大了很多了,我有信心能干下来。”
“那你干不下来就赶紧来找我,我给你换工。”生产队长在旁边看李和平实在想试试,又不想打击他的积极性,就把一把冲担交给了李和平。
冲担是两头有尖的扁担,扁担上没有绳子,挑稻把时把尖尖的那头直接插进稻堆里,一挑就起来了。这些稻把要从不同的田里,挑到生产队的晒场上面,堆成垛子。
李和平跟着队里的壮劳力,到田里挑起两个稻堆,试了试,果然不出他的预料,虽然不能说举重若轻,但是对李和平这加强后的体力来说,完全是没有丝毫压力的。
“快看,那个知青挑冲担去了。”队里的社员看到李和平去挑冲担,一个个都蹬着脚看,不是看李和平有多能干,而是看李和平会不会挑不起来,闹笑话。
但是真看到李和平挑起来了,一个个却真心的给李和平竖起了大拇指。
大家对壮劳力还是有几分尊重的,关键时候重活累活都是这些人干,分粮食的时候虽然人家也能多分点,但是这只是工分粮的部分能多分,最大头的人头粮人人都是平等的。
所以他们这些社员,都占着壮劳力的便宜呢。
“夏元,你和黄庆波要不要也去田里试试挑冲担,你看人家李和平都挑得起来。”朱成瑞远远的看着李和平,看着他不算高大的身体,担起半人高的两个稻堆,心里甚至怀疑比李和平更强壮的黄庆波是不是也能挑的起来了。
“别别别,点长,我就拿这7个工分了,我刚才和黄庆波去试了,别说是挑着走了,根本就挑不起来。”夏元也看着李和平啧啧称奇,这个李二狗子,越来越能干了哈。
连续七八天的秋收,不像平时那样到点就下工,经常夜里坚持趁着月光劳动,所以每个人的力量都在无尽的体力劳动中过度消耗,回到知青点恨不得就趴在床上不下来。
这一天,李和平正在地里挑稻谷,突然队里一个小家伙跑了过来,对着李和平大声的喊:
“李和平,李和平,恁爸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