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充媛不知道的是,沈妍可早就暗戳戳的和皇上告过状。他将张美人的份例降为常在的时候,沈妍可已经对他表明过心意。 张美人和沈妍可能有什么深仇大恨? 无非就是沈妍可得宠,她嫉妒罢了。再加上有心人的利用,上次张美人恶毒的嘴脸已经暴露在皇上,所以才被打入冷宫。即使在冷宫也不安分,还用自己的死来吓唬沈妍可。 真是罪加一等,沈妍可再一次无辜受牵连,俨然是之前的警告,众人没放在心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更不知受了多少为委屈。 皇上对沈妍可的怜爱,已经是藏不住了。 终于,在无数次的徘徊之后,他停下了脚步,那紧握成拳的双手缓缓松开,仿佛是在内心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斗争后,终于做出了决定。 他转过身,目光深邃如夜空,直视着面前恭敬站立的紫梦与灵月,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二人,务必尽心尽力,好生照料你们的娘娘。她的安危,便是朕的心之所系。若有任何风吹草动,即刻前来禀报于朕。 记住,朕的耐心是有限的,若再让朕得知有任何闪失,你们的命也不必留着了。若是纯充媛醒来,就告诉她朕还有事,晚些再来看她。” 言罢,他的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随即又恢复了往日的冷峻。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忧虑都暂时压在心底,再次开口,这次是对着身旁的安康嘱咐道:“安康,你去太医院,亲自监督他们为纯充媛取药、煎药。务必让太医院的每一个人都明白,此事事关重大,容不得半点马虎与懈怠。告诉他们,每一个环节都需细致入微,有丝毫差池,朕定不轻饶!” “是,奴才即刻就去。”安康躬身离开。 冯充媛看到这气不打一处来。此刻,她的内心充满了阴霾与不甘。她的目光紧随着皇上离开的身影,心中如同被万千针尖轻轻却又坚定地刺着,每一缕呼吸都伴随着难以名状的怒意。她本欲借这难得的机会,想给沈妍可上眼药。没想到,她都没能说上几句话,皇上根本不听。 她的手指不自觉地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那份疼痛似乎成了她此刻唯一能感受到的真实。 然而,冯充媛并非易于挫败之人,她迅速调整情绪,嘴角勾起一抹看似温婉实则暗藏锋芒的微笑。她轻轻整理了一下繁复的衣裙,声音柔和而不失威严,对着身旁侍立的灵月轻声道:“罢了,皇上国事繁忙,本宫也不便多扰。你且去告知沈妹妹,让她好生保重身子,皇上虽未多留,但心中定有挂念。” 说完,便追着皇上的身影离开了。 随着两位的离开,永和宫的大门,紧紧关上了。紫梦走进内室:“娘娘,皇上和冯充媛离开了。” 床上病的几乎只剩下一口气的沈妍可听了睁开眼,哪还有半点受惊的样子。她坐起身,用桌上的铜镜照了照自己的脸。镜中倒映出的,是一张精心妆扮过的脸庞,因病态略显苍白,但那精致的妆容却巧妙地为她增添了几分柔弱之美,更添几分楚楚可怜。 沈妍可的唇边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那笑容里藏着几分得意,几分算计,她轻声自语道:“灵月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懂我的心思了,这妆画得,简直太厉害了,连我自己都要被这模样给骗了去。” 回想起前几日那场突如其来的灾祸,以及今日这又一次的“意外”,次次都是因为张美人,皇上也该多思虑思虑,到底是谁处心积虑要害她了吧。 “小全子呢?” “回娘娘,正在殿外巡查呢,从今日娘娘被吓晕了之后,小全子每隔半个时辰便亲自巡视,不敢有丝毫懈怠。,娘娘,那张美人为何来咱们宫里自杀呢?” 沈妍可看着一脸疑惑的灵月和紫梦,笑道:“你们呀,让小全子进来,本宫有话问他。” 小全子进来后,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娘娘,可是有要事需要奴才去办?” “起来吧,别动不动就跪的。”小全子闻言,忙不迭地叩首谢恩,而后起身,依旧保持着那份恭敬,站得笔直,仿佛随时准备接受任何差遣。 说罢,沈妍可轻抬手,指尖轻点,示意小全子近前。 “叫你进来,是想问问你,今日之事,你怎么看?”沈妍可静静地注视着他,从小全子进了永和宫,她还不知道他的本事呢,毕竟自己身边不能留废物,更不能留别人的眼线。 “回娘娘,奴才斗胆,细细查验之下,张美人之死,绝非寻常自尽之状,乃是遭人勒毙后,再悬于梁上,伪造自杀之相。”他的话语中,每一字都经过精心斟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此话一出,便把灵月和紫梦吓出了一身冷汗。 沈妍可端坐于贵妃榻上,面容沉静如水,未露丝毫波澜。然而,那双眸中偶尔闪过的精光,却透露出她内心的深不可测。她并未立即言语,只是轻轻抬手,示意小全子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