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这家伙真有什么好曲目? 老鸨心中有些不信,之前宋群青那副颓废样在她心中的印象可深得很,但试试倒也无妨,大不了不给银子就是。 “去取些纸笔来,再让霜月姑娘过来一趟。”老鸨打开门冲着守在门口的仆使吩咐道。 霜月是天香坊的鼎鼎有名的花魁,深谙歌舞一道,对曲谱有些研究,老鸨请她过来也是想让她看看宋群青给的曲谱质量,也决定她付给曲谱的银子数量。 半个时辰后,宋群青放下手中的笔,将写满曲谱的几张纸递给了抱着琴的霜月。 霜月接过曲谱,眼里闪过几分好奇和期待。 将接过来的几张曲谱分散平铺在桌面之上,霜月轻抚琴弦,试探性地弹奏了几个音符,清脆悦耳的声音在房间内回荡。 随着曲调的深入,霜月的神情也越发专注。 房间内的众人都被霜月的演绎所吸引,宋群青眼里也闪过一丝欣赏之意。 曲终,霜月抬起头看向宋群青轻轻一笑:“公子的曲谱真是惊为天人,只有一半曲谱便已知并非俗物。” 老鸨听了霜月这话,双目微睁瞪了她一眼,暗恨这妮子嘴居然这么快。 她拿着帕子掩嘴,轻咳了一声,见众人皆把眼神移至她身上才开口道。 “这曲谱你每首都只给了一半,若是剩下的一半不如前半段呢?。” “况且老妈妈我在这行当混了几十年,这类型的曲谱可从未在哪家青楼听过,客人喜不喜欢还不知道呢。” “这些曲子新奇是新奇了些,但是曲子好坏想必老妈妈和霜月姑娘心中也有数。” 宋群青并不着急,天香坊如今被万花楼狠狠压了一头,老鸨心中必定着急。 只要老鸨表现出想要和他继续谈的意思那这笔生意必然是板上钉钉的事,现在这么说也只是想压压价罢了。 老鸨将那几张曲谱收至手中暗自沉思,纵然她并不懂曲谱,但刚才霜月的演奏有多勾人她自是清楚。 若是有这几张曲谱在手必然能拉回不少客人,看万花楼那群人还敢不敢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正当要开口问价格,却被宋群青打断道:“这几张曲谱只是开胃菜,我另有法子能帮老妈妈成为名副其实的县上第一楼,只是……” “只是什么?”老鸨有些着急地询问道。 “只是看老妈妈舍不舍得银子买我的主意了。” “且说来听听。” “如今楼里有不少姑娘或是因为才艺不出众或是因为外表不能脱颖而出而不被人知晓。” “若是能提供一场赛事让这些姑娘们各自发挥所长,通过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又或是美貌去展示自身才华与魅力,这场赛事不仅能展示姑娘们各自的魅力,也能让客人们积极参与其中。”宋群青娓娓道来。 老鸨冷哼一声:“这不就是花魁大赛吗?我们楼每年都有一次选花魁的比赛。“ 宋群青一笑:“这可不一样,我说的这场赛事最要紧的就是客人要参与其中。” “花魁大赛是那些富家公子相互竞争出最高价,能拿到的也只有一人的银子,可我这个比赛是让老妈妈能拿到所有参与的人的银子。” “而且这比赛并非花魁大赛那样一次便结束的,而是有好几轮比赛,在每场比赛中老妈妈都能得到不少银子。” “这场比赛可分为三轮,每一轮筛选出一半的人,这筛选的条件自然是客人们的支持,客人们需购买楼里提供的花赐给姑娘们,谁获得的花多谁就能进入下一轮当中。” “再给最后的获胜者一些名头和奖励,比如多多增加他们在万香坊舞台上的出场次数或者分些银子,这样也能激励姑娘们使出浑身解数来展示自己。” “若是每个姑娘都有自己的支持者,那姑娘们的竞争越激烈,客人们购买花的数量也会越来越多,这样老妈妈还愁没生意吗?” 老鸨眼前一亮,焦急地等着宋群青往下说,却不曾想宋群青把话停在这儿,老神在在地端着茶慢饮。感受她迫切的心情,宋群青嘴角浅浅勾出一抹笑。 她狠狠灌了口刚斟的茶,压制住心中的迫切:“宋公子的点子确实让人耳目一新,还有什么别的主意公子就一并说了吧,也当让我这粗人长长见识。” 宋群青脸上笑意不变,将手中的茶杯放下:“老妈妈说笑了,你见多识广,我这也不过是图个新奇。至于剩下的内容,肯定是需要老妈妈给个价,我也更好跟你好好说道。” 他起身作势要将老鸨手中的曲谱收回来,老鸨连忙将曲谱藏至身后躲开宋群青的手,讪笑道:“宋公子先坐,果然是县里人人称道的神童,今日一看确实是名不虚传啊。” 老鸨转身脸色一变,对着旁边的仆从骂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快换壶新茶,再让水月姑娘过来陪宋公子!” “不必了,我就直说了吧。这些主意你打算出多少银子。”宋群青伸手拦住正要照做的仆从,直截了当地发问道。 即使是在末世,生意场上美人计也是常态,宋群青见多了这类交易,根本不吃这一套。更何况他急着拿银子回去救人,实在没有闲情跟老鸨虚情假意。 “宋公子想要多少银子?”老鸨笑意渐隐,她是看出来了眼前这人已不再是稍稍捧捧尾巴就能翘到天上的人了。 宋群青将背往后一靠,修长白皙的手轻轻敲着桌子,心中不停思量。 他初来乍到,原主对这一方面也没有经验,具体出价如何还需要看老鸨态度。 老鸨见宋群青不开口,心中有些忐忑,怕这家伙狮子大开口,咬咬牙道:“那就……五两银子!买你的主意和那些曲谱。” “十两!可不能再多了!” 宋群青挑眉,上下打量了老鸨此时做作的模样,心中暗自冷笑。老鸨见他嘴角挂笑,但扫射过来的目光却不带一丝暖意,内心咯噔几下。 “那就二十两?”老鸨摸了摸腰间的荷包,呲牙咧嘴看起来肉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