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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安排了一下大医局里的工作,便随着张庄主往外走。
众病人一看长生走了,便也都随着走出了医堂。
剩下为数不多的,一些较轻些的伤风感冒引发的症状,还有一些轻微伤者,在等候着随便哪个医僧给他看病。
但不少远处慕名而来的病患,都追随着长生出了大医局。
人们高喊着:“长生小医仙,您什么时候回来,我们都还在等着您啊!”
长生回头向大家回答:“放心吧,我去去就回。诸位长辈和乡亲,有急诊的就还请拜托大医僧们吧!别耽误了。”
下得嵩山,长生很是新鲜,这几个月来,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嵩山脚下的风景。
当初他身受重伤,是被人抬上山的。昏迷之中,他完全没有看到过嵩山周围的景物。如今,终于有机会下得山了。他眺望着晴朗的天空,远处的山下,竟然一马平川,和风徐徐,令长生精神爽快。
“原来嵩山脚下,竟然这么开阔!”长生叹道:“看来,也是该下山走走了。”
“是啊,师傅,”赵琳也说道:“我也觉着,咱们应该是离开少林寺的时候了。”
小桂也感慨地叹道:“长生哥,既然方丈大师傅已不在少林寺了。他老人家交代的事项,长生哥也都完成了。也没什么,还需要咱们留在少林寺吧?”
赵琳则说:“那师傅,咱们往后,打算去哪儿呢?”
长生回答:“方丈师傅告诉我:要离开时,先要见一下后山的扫地僧人。”
“哦,我记下了。”赵琳回答着,又随着长生远眺的目光,看着后山的方向。
“长生小医仙,”走在前面急着赶路的张庄主,回头对长生喊道:“真麻烦您了,请快随我来吧,车驾就在前面。”
赵琳说了句:“真想多看一下这不一样的山林风光。”
张庄主已把车驾迎了过来,对赵琳说道:“小兄弟,将来有得看。事后,老夫定资助你随伴长生小医仙游遍山河美景。”
长生只是想多看一眼嵩山及周边的环境,则说:“张庄主不必分心其他事物,晚生也并无心情欣赏风景,我们还是快些走吧。”
对长生和小桂他们来说,坐进张庄主的马车里,赶路是个比较难过的历程。
坐在车辕上的赵琳,随口说道:“要知道这么赶路,就应该牵上我们的战马,那会又快又拉风!”
里面的长生听得清晰,则说:“琳兄,我们拉风也没用啊,张庄主还是得乘马车,依然得如此慢行。”
张庄主听着,知晓是自己并不与少年们合拍,倒是自己在耽误时辰,便不好意思地说:“长生小医仙放心,事后,老夫定会给您和手下们配置最好的马匹。”
长生回答:“不用了,谢过张庄主。你听,我等的战马已经来了。”
张庄主树起耳朵仔细听了听,也没听见任何颠簸着的马车以外的声音。有些心里纳闷。想着可能是长生说的只是心情,便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几人真的就都听得见了马群般奔驰的“隆隆”马蹄声。
成申、成酉、成戌和成亥四人,一接到通知,便把随时准备好的行军装束换上,并带足马匹饮料;把赵琳一直养护着的、长生的那匹大黑马,也装配好了最初的那套双人鞍具,牵着一同带了出来。
他们四人,一直还保持着当死士的传统习惯。虽然长生从不把他们当死士,而是当作亲兄弟一般的师兄。但他们四人,自从被朱慈炤抛弃,便开始跟随着长生,他们早就认定,他们就是长生的死士。
所以,他们一直时刻准备着,护卫着长生左右,从不会放松丝毫的警惕。
特别是成戌,他一上路,便策马到成亥跟前,说:“师弟,我极为不放心,这个张庄主,到底什么来头?他就这么要带着长生小师弟去哪儿?”
成亥回答道:“是啊,我也觉着不对劲儿。像张庄主这等大财主,有钱有势,怎么会到少林寺来找小师弟,还要带走小师弟?”
成申和成酉也听见了,似有同感,便说道:“咱们快些跟上张庄主的马车!”
四人快马加鞭,很快便赶了上来。
赵琳撩起一些布帘,对长生点了点头:“师傅,师兄他们来了。”
看到跟上来的成申他们四人,赵琳便舒了一口气。他和马车夫一起,坐在车辕左右两边上。虽也同乘在一架马车上,但他看不见车内长生的情况,心里也一直不踏实。
特别是上到大路之后,马车内的帘子就全部拉下来关闭严实了。他一直在想着怎么随时掌握车内的情况,眼下,终于有理由回答长生,掀起身后布帘,看了看里面的状况。
“师傅,你的马来了,听到声音没?出来骑马吧?看看外面好美的风景啊!”赵琳跳上了自己的战马,策马靠近马车后部,故意大声地朝着马车内喊叫着。
长生听得明白。
他对张庄主说道:“张庄主,您现下听到了吧?晚辈这就下车,想骑马随着你的车架,一边看看风景。”
“哦,啊。”张庄主真的听到了马蹄声,加上赵琳夸张的喊叫,也无奈地苦笑地摇了摇头:“少年天性,应该的,应该的。”
长生掀开门帘,推开后车门,也不等马车停下,就直接飞身跳上了赵琳已接过缰绳,引导过来的大黑马背上。
此时,张庄主看着长生机敏、灵巧的背影,脸色也沉了下来,叹了一口气,对小桂说:“丫头,就咱爷儿俩坐车吧!”
小桂也起身,说道:“不了,谢张庄主。”
长生看着大马路两旁和远处的风景,骑着自己熟悉的大黑战马,心情也变得轻松了起来。他实在不习惯与张庄主同乘一架马车,不知该和他说些什么。又觉着,这个张庄主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有些怪怪的感觉。
小桂也站到车后门边上,伸手,被长生接着,只一拉,也跳上了大黑马。
张庄主见小桂起身,听她说着,本想叫车夫把马车停下来,但见长生拉过小桂的手,只一纵身,便也跳上了长生的同一匹大黑马。
他还想说些客套话,却被赵琳轻巧、娴熟的两下便放下布帘,关闭上了车门。
剩张庄主一人在车里,他脸色更加阴沉了下来。也许,他这时又想起了自己的夫人,还情况严重地病着,这半日下来,不知如何了。
长生他们全体会合,大家都感觉轻松了起来。时而快马加鞭,冲在张庄主的马车前面,时而又有意地放慢马速,似乎在欣赏风景。但其实,他们是不知道路,他们要等张庄主的马车走到前面,给他们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