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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话,就听得诊堂外一阵骚动,一个衣衫打扮富足的男人,从长长的排队队伍后面,一直往前挤,嘴里还一边喊着:“请诸位行行好,我家夫人快不行了,我得赶紧地见到小医仙啊!”
有人报怨道:“到这儿来看小医仙的,谁不是有家人病重呀?”
马上有人附和:“是呀,都还是排队吧!”
但突然有人仿佛认识那个富足的男人,赶紧地让开道,喊道:“张庄主,您怎么亲自来了,叫赵管家来就好啊!”
众人一听说张庄主的名号,就不再议论纷纷,都主动让开了道,让张庄主向最前面奔去。当然,也有远道而来的,听到张庄主的名号,也是觉着敬畏,边学着周围人的做法,朝着一边退让,眼里还充满着疑惑:“为什么大伙儿都这么尊重这位张庄主?”
自然也有知情人马上回答:“张姓可是大明朝三大旺族之一啊!张庄主又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这一带的人,几乎没有哪家哪户哪个人不受到过张庄主的庇护和资助。”
成长生一边正在接受着几位医僧的恭维,他简要地进行着谢绝;一边,长生耳朵里却清楚地听着外面发生的事情。
他马上叫大家:“都赶紧地,能尽量多诊断治疗几个病人吧,可能马上有急诊需要人手去出诊。”
“哦,明白了。”几位大医僧都赶紧退开一些,不再耽搁长生诊治病人。也都尽量地能在一旁,随时能帮上手,能看得清楚。他们想要把长生的每一个,略微的医道细节,都能记下来,都能弄明白。
其实,几位大医僧并不明白,为何长生小师傅,会说出“可能马上有急症患者需要出诊。”稍一得闲,便互相小声地询问道:
“出诊?”
“是呀,咱可从来没有出诊这一说啊!”
忽然,堂外的骚动近了,声音也大了起来,众人都往外看去,却见张庄主跌跌撞撞地,奔了进来。他立足未稳,便急匆匆地喊叫道:“长生小医仙,长生小医仙,请您救救我夫人吧,请您救救我夫人啊!”
身旁的一位大医僧马上凑近长生,轻声说道:“长生小师傅,进来的这位是远近闻名的张庄主,也是咱少林寺最大的施主。”
长生点着头,正好刚写完面前患者的医嘱处方,一面交给患者,一面起身答应道:“张庄主,您请坐,别着急,慢慢说,您夫人现在何处,身子哪里不好了?”
张庄主一眼看到坐在大医堂正中位子上的少年,便径直地奔了过去。他认定,那就是成长生,他信以为真的、从东南来的、正是他要找的长生小医仙。
他站住,先努力镇静了一下,然后行大礼,毕恭毕敬地立正站好,才回答:“长生小医仙,鄙夫人一直病着,请了很多名医,本来有些好转。但今儿突然就不能动弹了,碰着身上就疼,那些名医也都根本无有办法了,鄙夫人已下不了地了,又搬抬移动不得。所,所以,所以,就,就只好老夫亲自上得嵩山来恭请,恭敬有请长生小医仙,能到鄙庄园出回急诊吧,救救鄙夫人啊!”
“很多名医都去看过了?”长生听着自言自语似的问了一句。张庄主无可奈何地不知如何作答,只是点头“啊”了一声。
长生听得,也无可奈何地坐了下来:“很多名医都去看过了,我个不知名的戴发修行之少年,如何有能力救得了您夫人呀?”
几位大医僧都走上来说:“长生小师傅,您一定行的。”
“是啊,我们都见识过的,您可是把个将死之朱施主,都救活了!”
这时,代理主持大和尚走了进来,他的弟子济安也跟随着走了进来。大和尚先向张庄主毕恭毕敬地问候了一番,张庄主正着急着,也无心搭理大和尚,只是“啊,啊,”“嗯,嗯,”了两声,便又转向长生,央求道:“长生小医仙,您可别谦虚,你的名号,现如今,着实更大着呢!请您一定拨冗随老夫前往。老夫,老夫定将重重答谢。”
代理大和尚也赶紧过来,对长生说:“长生啊,你还是出回诊吧!张庄主可是本寺的重要主顾大施主啊。”
张庄主也马上接着说:“是,是,长生小医仙只要出手救下鄙夫人,张某,老夫定将为大雄宝殿怎么各位大佛统统重铸金身,为每位僧人添置全套新袈衣,绝不吝啬分毫!”
见长生看了一眼代理大和尚,似要勉强答应,便直接给长生下跪道:“有夫在此先给长生小医仙行跪拜大礼了?”
张庄主如此举动,大医堂内外的几乎所有人,也都毫不犹豫地全部向着长生跪下行起跪拜大礼。
这阵势,长生真是吓得不轻,顿时心中慌乱,口中念道:“使不得,使不得,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啊?”
他一面扶起张庄主,一面赶紧扶住代理主持大和尚,躲在了大和尚的身后。
等众人拜过之后,抬头见长生被济安和尚扶着,躲在了代理大和尚身后。也都有些吹嘘,不过见受拜的大和尚,也正是少林寺代理主侍,只是摇了摇头,也都没说什么。
见众人听代理主持大和尚说:“众人不必多礼,老衲代长生小师傅,谢过了。”都纷纷起身来,长生只好吩咐赵琳准备医药箱,也带上消过毒、尽可能齐全的医疗器材箱。
赵琳当然不仅赶紧地忙着准备所有出诊的物品,也通知到了成戌、成亥他们,包括成申、成酉他们四人,也都赶紧地准备好了装束,像是出任务一样,都牵上了战马,陪随着长生左右。
同时,赵琳也通知到了小桂:“小桂弟妹,我师傅、长生小师弟,被邀请去给张庄主夫人瞧病,师傅要我问问你,有空就随我们一起去一趟。约莫着,师傅觉着弟妹是女人,给张夫人瞧病有弟妹帮忙会方便一些。”
小桂听着,就笑了:“赵琳哥,你这一会儿师傅,一会儿小师弟的,到底要说哪个呀?急诊啊,哪还有空这么说话?”
小桂一边说着赵琳,又似玩笑话,又似真的批评着赵琳,一边却十分麻利地,迅速将消过毒的面巾、手套、围裙、袖头等特别收拾打包,背起来就往屋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