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东坐在客厅，等宛瑜在他的房间换好衣服。然后一起出门。 宛瑜真的很瘦，估摸只有八十斤，她的脸和身材，都是恬静优雅的，像位病娇的公主。 她没有以前活泼，只有笑的时候，才看得见那时候的明媚、阳光。 外面冷，等了一会没有出租车，宛瑜说：“我们走吧，以前也是走着去的。” “嗯。” 这一刻，刘东第一次觉得，铜人巷不通车，也不全是好事。 “在纽约还好吧。”路上，刘东问。 “除了没朋友，其他还不错。” … 一路尬聊到聚富园，宛瑜看着那块牌匾，愣了几秒。 “你走以后挂的，是不是很俗气。” 宛瑜笑得很勉强：“这个名字，听起来就是个大土豪。” 院子里变化更大，经过两次修整，已经完全不是当初的模样。 宛瑜里里外外的瞅，没有找到一丢丢自己的气息。 没有让人送菜过来，刘东打开冰柜，准备简单做点什么。 宛瑜坐在外面的秋千上，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在她的预想中，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遇见那个叫诺澜的女人，然后互放唇枪舌剑，不欢而散。 那也比现在这样好。 “今天先凑合凑合，明天想吃什么可以点餐。” 刘东端出来两碗酱牛肉面，两个凉菜，俩人面对面坐着吃。 “嗯，好吃。” 其他东西变了，但刘东做的食物，永远那么美味。吃完面，宛瑜身体暖和，心情也好了一点。 趁着刘东收拾碗筷，又到处逛，发现了刘东的卧室。 “我今晚睡这。”刘东说。 宛瑜发出疑问：“不回公寓？” “送你回去再回来。” “哦。” 刘东拉宛瑜并排坐下。 这样可怜巴巴的宛瑜，看着很让人心疼，所以他想早点讲清楚。 “我有女朋友了。” “嗯。” “我俩以后只能做普通朋友。” “嗯。” 宛瑜这种反应，这是没事了？ 两个人都不擅长处理感情问题，刘东说完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了。 宛瑜看刘东不知所措的样子，心里反而鼓起了斗志。 “你也就和我一般大，也没什么经验，我就不信了，你能一点都不喜欢我。”她心里这般想着。 “听说你和一菲吵架了？”想通以后，宛瑜心思活泛多了。 “嗯，她逼着张伟穿女装，还要他去给逃婚的前女友做伴娘…” 这件事刘东也憋在心里很久了，宛瑜倒是个很合适的倾诉对象。 “一菲这件事，确实做得很差劲…她也不是真有多坏。” “你和她在天台上比武，当时是什么情况，一菲用绝招弹一闪了吗？你用的什么武功招式…” “这些就不要八卦了吧。” “说嘛，说嘛。你相信我，我嘴最严了，而且一菲自己都不在乎，承认自己输得很彻底，你怕什么…” 女人的嘴会严吗？刘东不太相信，他只敢简单说一说。 “弹一闪不好使，遇见高手，挨一下就倒了，除非会传说中的内家功夫…如果都是高手，那最重要的是速度，速度快一线，怎么打都赢…” 不知不觉，宛瑜又找回了以前的感觉，都能暗戳戳把自己挂到刘东身上了，虽然挂几秒钟就得假装不经意的下来。 … 第二天。刘东回来的消息，上午就传开了，因为他大清早的从院子里出来，有很多人看见。 然后更多人看见，有人送了很多大蒸笼进去。大家都开始猜测，冠绝天下是不是有什么新动作。 刘东在尝试，机器参与的馒头，还有没有效果。纯手工的馒头，和面发面切面，就算是他手艺刀法都绝顶精湛，也是费时费力，一个小时出两三百个了不得了。 测试结果是，没法取巧，省了上蒸笼前的任何一个步骤，做出来的东西，都完全不一样。 这是要累死自己啊，刘东心里也郁闷。 电话响了，是撕葱的。 “回来啦。” “嗯。” “在做什么好吃的？我过去瞅瞅？”这是想蹭吃蹭喝。 “来吧。” 丁三石的电话。 “…我过去看看你？” “来吧。” 还没到中午，院子里来了五六号人。刘东也没端着，桌子上摆了几盘酱牛肉，热气腾腾的馒头管够。 马伝：“馒头能做这么好吃，还真是没想到。” 丁三石：“东子那样东西做得不好的。诶，以后是不是就有馒头外卖了？” 刘东：“还没想好，而且这玩意儿价格也不好定。” 马伝：“贵点好，再便宜卖，门口的巷子都快挤不下了。” 撕葱没做声，馒头再好吃，也有个限度，而且还有人不喜欢吃馒头的。 中午宛瑜过来，吃饭，看他开始做包子。 下午秦艰来了，吃包子，吃到一个烤肉包子。就算他没心没肺，也哭得稀里哗啦的。 文君烤肉，加包子增幅，一般人谁也顶不住。 刘东觉得，双特效包子，应该是东坡肉包子最合适。 开心愉快的程度越高越好，持续时间越长越好，全都是正面作用。 第二天清晨，鱼汤面开卖了。外卖那边还要延迟一两天开张，有些调整。 光是卖鱼汤面，刘东就觉出很多与年前不一样的东西。 排队打鱼汤面的，有好些个年轻人，那身板气质，和去年他去沙特，某些领导身边的人一模一样。 有些熟面孔在议论：“欢乐颂上天了，现在最便宜的楼层，都卖到二三十万一平米，稍微好一点的都上四五十万…” “那边四期的新楼，开盘价也是这个价…” 卖完鱼汤面，刘东回到聚富园，翻出手机里春节收到的短信，盯着看了半晌。 “唉！” 刘东拨通了电话：“李哥，在不在欢乐颂…有空来我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