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陆子衿的帖子是宋碧瑶亲自派人第一个送去的,送帖之人回来说,尚书夫人连连感恩道谢,表示那日一定准时到场。 宋碧瑶听闻后心花怒放,欢快地转了好几个圈,她开心地都想蹦起来。 挡在她和珣表哥面前的讨厌鬼,终于要消失了。 从东宫回府的宋承佑也是一脸喜色,今日真是个好日子啊,大仇得报,姐姐还对他心疼不已。 “殿下,不是你给的账本,为什么不跟太子说清楚呢?” 小邓子心疼得直抽抽,主子上次流的血还没补上呢,今日又流了好多。 宋承佑舌尖盯着上牙,说清楚?说清楚了,哥哥就信?说清楚了,他还怎么引得哥哥来报复,他又怎么借机发难? 从小到大,无论是不是他做的,只要哥哥劝他要懂事,不要让父皇母后烦心,那便就是他做的。 在父皇和母后责罚的时候,哥哥每次都痛哭流涕地帮他说好话,让他们放过他,还说他还小,结果打5杖板子变成10杖,闭门思过十天变成一个月。 宋承佑刚开始觉得哥哥对他太好了,就是误会他了,第一次去找哥哥解释清楚,让哥哥别再误会他。 哥哥竟然好像听到特别好笑的事情一样,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去跟父皇母后说,看他们信不信你。” 宋承佑不懂什么意思,后来进了国子监,夫子同门也都是讨厌他,夸赞哥哥大度,能容忍这么顽劣的弟弟。 自从哥哥被立为太子,离开国子监,在东宫专由太子太傅教导后,宋承佑在国子监再也没被众人奚落过,即使众人依旧无人敢接近他。 宋承佑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粗陶罐,递给小邓子。 “快去给本王我泡上三朵玫瑰,以后每日都要。” 这是姐姐特意给他的。 小邓子看到宋承佑像孩子般的笑脸,心下也开心了起来。 “好嘞,小人先去就去泡。” 小邓子屁颠颠地就捧着罐子跑去了茶室。 南宫珣离开醉香楼后,心里烦躁,打马去了隐月山庄。 书房的风雨雷电看到黑沉着脸的南宫珣,都规规矩矩地整理着信件,这些都是从各地飞鸽传书传回来的,按照轻重缓急规整好,不是那么重要的信息则摘录到对应的人员册子上。 南风依旧风轻云淡,捧过来几本账册,问道: “少主,这次要给严御史送账册吗?” 南宫珣斜眼瞪了他一下,半晌后说道:“查一下是不是太子的人?” 不能再给宋承佑制造机会了。 南风走到一个架子前,抽出了太子人际关系的册子,仔细核对名字,未找到。 “回少主,不是。” “那就送,以后每日送一个。”南宫珣顿了顿,“送三品以下的,连送七日,空出来的位置全部安排我们的人。” 南雨对着南电挤眉弄眼,交流着以下信息, “少主估计情路不顺,拿这些贪官出气呢。” 南电扯着邪魅的笑,右手手臂撑在凳子横杠上,骨节分明的中指食指撑着好看的头,笑而不语。 “少主,你是不是又不开心了?”南雷大声地问道。 南宫珣白了他一眼。 南雷哼地一声,我就多余问。 “那些门下小妾们近日得了那些战袍,与官老爷感情迅速升温,甚至有的能随意进出书房,提供了不少有用的消息。”南风说。 南宫珣面色稍缓,虽然被陆子衿坑去不少钱,但是都没花冤枉钱。 “暗卫呈上来一个特别奇怪的消息。” 南宫珣的眉毛一抬,示意南风继续说。 “御前街待开业的一个新店铺,说是少主你罩着的...” 南雷听到这话,不满道:“少主,你背着我们又开了一家店?” 南宫询拿起桌案上一本账册,对着南雷砸了过去。 南雷一把接住,嘿嘿一笑,“砸不到。” “叫什么名字?清楚吗?” “还未开业,匾额还未挂上,暗卫近前打听了一下,口风紧得很。” “再观察看看。” 南风颔首,继续汇报门里的重要事务。 南宫珣回到国公府时已经酉时,在门口正好碰到从宫中述职完回来的南宫逸。 两人并排走近府内,南宫逸看着面上仍带有愠色的南宫珣问道, “询儿,为父给陆尚书递了帖子,明日上门拜访,你自己心里是怎么打算的?” 南宫珣瞬间了然南宫逸的意思,父亲在问年前家书让他回来相看陆子衿的事,脸色微微发红,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更为羞涩,郑重地行了一礼,“但凭父亲做主。” 他最近一直派人在广陵查宋承乾,但是没有任何关于他和陆子衿有谈亲的说法,只有苏陆两家亲没有谈成,苏家的嫡长孙苏长卿正在相看其他人家。 而且陆子衿和陆尚书谈的话,很明显还未谈到合适的人家。 南宫逸闻言笑了起来,“去岁叫你回来相看,还不乐意,现在乐意了?” 南宫珣脸色更红了,连脖子一片都红了,点了点头:“她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