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傻眼,压坏了龙袍? 陛下的龙袍又不是瓷器做的,怎可能压坏? 启招帝阴冷的眼睛里从始至终都没有一丝温情,惠妃抖着双唇,突然就觉得自己刚刚想把陛下留下来的想法,十分的荒谬。 “陛下,恕罪。”她浑浑噩噩的低语。 启招帝不再多费口舌,进了偏殿就直奔墙边的楠木雕花书阁。 整座书阁占地不大,博古架的设计看起来极具观赏性,零零散散的摆放着一些古玩,书册,周遭浅浅的落了一层灰。 启招帝围着书阁转了一圈,眼尖的发现有一处透雕的花纹异常的光亮,而且花纹的周边没有一丝的灰尘。 惠妃眼看着启招帝的手就要按上那处凸起的花纹,她心脏狂跳,一个猛扑上来,不管不顾的娇喊。 “陛下,陛下。” 启招帝一个闪身躲了过去,惠妃则狼狈的扑倒在地,耳边响起书阁下机关启动的声音。 她瞬间浑身冰冷,瞪着眼睛僵在原地。 墙角的地面上赫然出现一道阶梯,冰凉刺骨的冷风呼呼呼的涌出地面。 启招帝沉着脸看着那条黑乎乎冷飕飕的暗道,瞥了一眼旁边的人。 随即,就有一持刀侍卫准备下去一探究竟,而倒在地上的惠妃像是豁出去了,尖叫一声就往暗道那边扑去。 “噗嗤!”一声利刃没入皮肉的声音让所有人都愣在了当场,黝黑的洞口里飞出了一枚短刃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 惠妃低头看着扎在自己胸口的刀柄,脸色瞬间死白。 启招帝眨眼间就被侍卫们护在了身后,福德公公则像是被掐住了脖颈的鸭子直叫唤:“来人!护驾!护驾!有刺客!” 惠妃绝望的闭上了双眼,那该死的萧则! 启招帝冷笑一声,事到临头了这个女人还想反抗,只是没想到暗道下面的人会放暗箭! 这偷袭之法着实阴险,就这一会,惠妃已然七窍流血的断了气,没给留一点活路。 “搜!”他冷声道。 如此看来,瓮中捉鳖的感觉甚好。 几道黑影闪进暗道,不多时晃过几片刀光剑影,黝黑的暗道深处亮起了一丝光亮。 随后,福德公公派人守着暗道口,目送启招帝踩上了暗道的阶梯。 侍卫提着一盏油灯在前面领路,后面跟着的人脸色则阴晴不定。 离佑的本事更精进了,几乎每一步都被她说中了。 没走两步,狭长的暗道就豁然开朗,冰冷的寒气扑面而来,不大的地宫全是万年寒冰,丝丝寒气深入骨髓,皮肤如针扎似的疼痛。 地宫中央坐落着一个冰棺,里面的人只一眼就被启招帝认了出来。 曾经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安贵妃,如今静静地躺在那里。 冰棺前方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正跪在地上,寒气在他的身上已经结出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萧则!? 启招帝脸色陡然一变,知道暗道里有人,却没想到竟是左将军萧则! 亲眼看见自己亲封的将军,跟自己曾经的妃子有所牵扯,启招帝还是瞬间暴怒,上前一脚就踹上了他的胸口。 “混账!” 萧则应声倒地,蓦地大笑了起来。 启招帝额角青筋暴跳,但看着他笑得疯狂,竟莫名的冷静了下来。 如果没有沐铃音的出现,萧则此刻绝对活不过两息,但是,如今有真正的音儿陪在身边。 他对萧则如此大胆的做法反而好奇了起来,曾经的安贵妃反而不那么重要了。 “押出去,单独看管。”启招帝冷声喝道。 走近两步看了眼冰棺中的人,再次对比之下,安贵妃果然跟音儿十分的相像。 难怪当年他只一眼就沉沦了进去,即便觉得有些怪异也不想去深究。 “陛下,人都已经处理干净了。” 福德颤颤巍巍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这个老家伙也下了暗道,冻得浑身直打摆子。 惠妃私藏宠妃尸身,将军私闯后宫,哪一条罪责都能让启招帝颜面无光。 惠妃即便身死也不可能抵消她的罪责,礼部尚书这次是真的做到头了。 至于萧则,只会更惨,但他孤家寡人一个,身后也没什么可牵连的人。 还好,朕的离佑郡主跟他早就撇清了干系,启招帝暗忖。 宫中的这场闹剧悄默默的就闭了幕。 萧则被牢牢的看着,任何人不得探视。 启招帝开始细细暗查,越查心里越是震惊。 萧则陷害离佑的事,私吞军饷的事,身份造假的事。 还有其父跟离佑的娘亲竟然还有牵扯,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被查了个底朝天。 启招帝抖着手看着面前的文字,气的两眼发黑,这世上竟还有如此无耻之人! 离佑的娘亲因此失踪,如若不然,或许能找到那位一直流落在外的长辈也未可知。 皇爷爷和父皇临终前也就这么一个愿望,遗憾的是,这么多年却没有一点蛛丝马迹,着实让人心灰意冷。 没想到,唯一的线索那么早之前就出现了,然后又被萧则一家给霍霍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