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蓝寻看着手中的年代久远又模糊不清的画像,只能依稀的看出是一对年轻的夫妻。 两人眉目含情,看着对方的眼神都专注的无一丝杂质。 春耕回复,这是上离国第三任帝后。 世人都知道,第三任皇帝一生只有一后一妃,文义灵后为他育有三子,贵妃却无所出。 史料记载,文义灵后四十八岁高龄时消失了一年多,然后没多久就崩逝了,而孝谆帝也在半年后追随而去。 他闭着眼细细推敲,姐姐长得像文义灵后……那定是跟她有很近的亲缘关系。 若是…… 不过,年龄明显对不上,绝不会是女儿。 再延后一辈,孙女? 若是这样……他仔细算了算,很有可能。 他轻笑出声,姐姐还真是大有来头啊! 皇家玉碟上没有姐姐至亲父母的记录,所以,姐姐的身份无法正大光明。 是以,启招帝只能给个郡主的身份。 “主子,姑娘留宿宫中了。”元日刚得了消息,又来回禀。 沐蓝寻抬头看他,启招帝明目张胆的偏爱是不是有点过了? “对外宣称的是碧莹公主与姑娘志趣相投,特邀请姑娘留宿一晚。” “嗯。”他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清风袭来,夜晚的秋风带着一丝冬意,凤汐离浑身一抖,被冻醒了。 她睁眼迷茫的看着四周,这不是自己的兰裳苑啊! 自己房间可没这么大,而那个泛着丝丝金光的楠木屏风看着就贵气逼人,那娇贵的美人榻,玲珑的八仙桌,哪个都十分的陌生。 她下床走到窗前,白天的记忆开始一点点的回笼。 大长公主啊,还真是人小辈大啊! 她这是喝了御医的药睡着了吧?启招帝也真够意思,就这么让她大咧咧的睡在了皇宫里。 她感觉这个郡主比皇子公主什么的都吃香。 她趴在窗框上,看着月黑风高的皇宫内院。 不对啊,这皇宫里,半夜都没有巡逻的守卫吗? 窗边趴了半天,一个人影都没见,连守夜的人都没有。 她心中不安,却也不敢随意走动,正准备关上呼呼吹着冷风的窗户时,她听到了一声清晰的拒绝:“我不。” 哪来的声音?隔壁有人? “他原本就无意跟你抢,你又何必赶尽杀绝?”声音中带着倔强,是个女子的声音。 “啪!”地一声脆响,紧接着就好像什么东西倒在了地上。 没一会,声音再次传出:“不行!他为了我们,受的苦已经够多了!你怎能如此不顾情面?” 凤汐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出来,循着声音找到了这间紧闭着的房门,蹲在窗下小心的偷听。 拜托!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含糊?他是谁?能不能指名道姓一下?要不透个身份也行啊! “唔!”一声低喊唤回了她的思绪,里面怎么了? 怎么有股逼良为娼的味道? 屋里应是两个人,可为什么她只能听见一人的声音? 是某人有意压低声音,还是说,他是哑巴? 难不成是故意引我入局?正当她在分析当下的局面时,屋内的人瞬间暴走,衣物的撕扯声,女子的压抑的呼救声,甚至还有“噗嗤噗嗤”的声音。 凤汐离听得头皮发麻,她微微站起身透过窗缝隐约瞧见,一个男子身形的人正把一个女子压在桌上。 凉薄阴狠的笑声传来,她震惊的瞪大了双眸,这个禽兽在干什么? 她一个激灵猛然站起身,身后却突然传来了熙熙攘攘的脚步声,她还没来得及回头看,房间的门就被人一脚踹开。 “砰!”的一声巨响,门板破碎成渣,屋内的两人一震。 男子微微侧脸,余光扫过门口,当看见那抹明晃晃的黄色时,嘴角扯开了一抹弧度,然后迅雷不及掩耳的从另一边跳窗而逃。 凤汐离浑身僵硬的愣在当场,沐沐? 虽然只侧了那么一点点的角度,她也只瞥到了一个鼻尖,但是沐沐的面容早已深刻在她的脑海,只一个鼻尖她也能认出来! 不可能!怎么会是沐沐!绝不可能!! “音儿!!”她还没震惊完,一个比她更震惊的声音响彻云霄。 她扭头看过去,陛下? 刚刚还空无一人的院子此时站满了人,宫女侍卫什么的呼啦啦的几乎包围了这间屋子。 “音儿!你醒醒,你看看朕!”启招帝沉痛的嗓音里藏着一抹哽咽,他看着自己怀抱里失而复得,得而又失的女子,漆黑的眼底爆出浓烈的火光。 “把沐蓝寻给朕压来!!”一声厉喝惊得凤汐离如坠冰窖,她站在原地呼呼喘气,突然发现,这些人好像都跟看不见她似得。 她一个大活人大咧咧的站在窗户旁,竟没一人上前询问她。 怎么回事? “陛,陛下!”她喊,依然没人注意到她。 此时她才察觉,启招帝怀中的女人浑身是血,瘫软的身子就那么歪在那里,任由如何的呼喊都没有一丝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