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白鹤童子之言,元念尴尬一笑。 白鹤师弟不愧是鹤族,长得过于俊秀,骑在他身上,不太好意思。 见元念迟迟不肯动弹,羽衣美少年展翅化作白鹤本体,将身子趴下,回头道: “师兄,快骑上来试试,很舒服的。” “咳咳。”元念尴尬笑道:“改日,改日吧。” 说罢,又对广成子说道: “师父,神通功法徒儿俱已学全,今日正好与白鹤师弟一同下山,日后行走天下,绝不堕了师父威名。” 广成子心有不甘,试探道: “那啥,徒弟,你爹至少还能撑三年呢,要不你在山上再练三年如何?” 元念上山二十年,已然得了太乙散数,天赋用惊艳已经不足以形容。 哪怕当年的十大圣,也有所不如。 在广成子看来,身在红尘的每一刻,都是对自己徒弟天赋的浪费。 元念笑道: “师父莫忧,回国之后,处理了国事,了断尘缘,便再入仙道,随师父潜心静修。” 广成子瞪了自家徒弟一眼,转身就走,气闷道: “走吧,走了贫道还清静些。” 走了没两步,终究放心不下,又掏出几件法宝,说道: “出门没个法宝傍身,传出去让人笑话,把这些东西拿着,早晚小心,早去早回。” 几件法宝焰焰生辉,分别是番天印、落魂钟、雌雄剑、八卦紫绶仙衣。 广成子嘱咐道: “番天印无坚不摧,落魂钟能攻击神魂,雌雄剑早晚佩戴,紫绶仙衣最能护身。” 说罢,又挥手招来一尊异兽,头生一只独角,皮毛好似龙鳞,流鬃若霞,四蹄踏云,瑞光千丈。 “此乃金角踏云兽,乃为师早年在昆仑秘境收服,脚踏祥云,朝游北海暮苍梧只是等闲,亦有上阵杀伐之力,可与你做个坐骑。” 白鹤童子:…… 是什么遮蔽了我的双眼。 原来是贫穷。 别的也就罢了,番天印,那可是番天印! 号称圣母若逢番天印,道行千年付水流。 就这么给出去了? 都是阐教的,待遇差别咋就这么大呢。 瞅瞅人家师父,兵器法宝坐骑,配置直接拉满。 自家师父咋就不给自己也配件法宝……哦,对了,师父自己也没有。 那没事了。 白鹤童子羡慕的看着这对师徒,安慰自己道: “没事,老爷说过,等他踏入大罗金仙,有了法宝,都给我保管。” “等我再寻些灵物,下一次,老爷一定能突破成功!” …… 与师父拜别后,元念收了法宝,骑上金角踏云兽,与白鹤童子一同往祭赛国而去。 当年,姬墨取地灵金印时,姬承曾与黄龙真人交过手。 但当时,二人是隔着一座山谷斗法,没打过照面。 仔细一算,近年来虽然姬妖帝大名鼎鼎,可还真没跟阐教十二金仙会过面。 小半个时辰后,师兄弟二人到得祭赛国。 往王都的路上,却见往日清平景象不在,反而有不少兵戈战乱之相,田地荒芜,百姓流离失所。 到得王都,老国王早已垂垂老矣,白发苍苍。 安置了白鹤童子与金角踏云兽,元念径自前往龙德宫。 见自家儿子回来,激动的眼泪都下来了。 “玄霄我儿,自你上山求道后,二十年间,祭赛国大旱三次,朕虽免了赋税,可紧接着又突发疫病,涉及数十府县,百姓流离失所。” “如今各处都有活不下去的叛军盗匪,朕虽欲励精图治,只是年老体衰,有心无力,多亏王弟辅政,今后国事,需时时与其商议,宽仁为本,若能还得社稷安定,九泉之下,朕亦含笑矣。” 说罢,勤勤恳恳干了一辈子的老国王溘然长逝。 嗯,笑着走的。 王后早已在十年前去世,可惜没能见到最后一面。 将国王与王后合葬,举行国礼。 元念脱了道袍,换回王子装束,问王叔道: “如今各地叛乱程度如何?国库可充裕否?” 辅政大臣乃国王幼弟,如今也有五十多岁了,闻言便说道: “我祭赛国,历代先王都广筑粮仓,如今虽历经战乱,府库倒还充足。” “只是各地都在闹瘟疫,民众恐慌,成了流民,田地无人耕种,是以冲州撞府,成了乱军。” 元念皱眉道:“为何不赈济流民,反而使其成了乱军?” 这年头,百姓都老实,只要有口吃的就行,刀不架在脖子上,绝不会反抗。 王叔苦笑道:“王兄在世时,第一时间派人赈济,只不过流民凶暴的很,赈济官都被杀了几个,之后便是破仓抢粮。” “王兄没了办法,这才派遣军队剿灭,乱民内中又有不少浑水摸鱼者,欲趁机起事,这才被其成了气候。” 元念摇头道:“不单是如此,无缘无故的,背后恐怕有修行者推动。” 王叔拜道:“便请殿下登基,稳固人心,扫平叛乱。” 元念再次摇头,敏锐的抓住事情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