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王家! 王明礼现在很窝火,于是派人又把雷陨暗中叫到了王家。 王家的某间偏房。 “砰!” 雷陨刚一踏进门槛,椅子上的王明礼便抓着茶杯砸在他跟前,直吓得雷陨脚步一顿。 “雷陨,你到底是怎么办事的?老夫都告诉你该怎么做了,甚至还暗地里给那些士绅打了招呼,可林业为何还筹到了钱,又把乡兵营组建起来了?” 王明礼拍桌而起,怒视雷陨。 雷陨被骂得跟孙子一样,心中窝火,不过却没表现出来,只是沉着脸: “县丞大人有所不知,雷某原本是断了林业的筹资的,可是后来任家冒了出来,捐给了林业大量银子,让林业支棱了起来!” “您也知道,我雷家与任家不对付,雷某没法阻止任平生!” “至于兵源,雷某本来也是阻止了的,可林萧那小子不按常理出牌,另辟蹊径直接招了流民!” “不过县丞大人放心,那些流民成不了事的!” 说着话时,雷陨绕过了地上的茶杯碎片,来到了王明礼跟前。 王明礼依旧怒视雷陨,呵斥: “流民就不是人么?林业有了两百多人的队伍在手,你跟老夫说成不了事?” “县丞大人有所不知!” 雷陨摇了摇头,心中对这个整天就知道坐在县衙不知人间疾苦的废物暗骂了一句,解释道: “流民挨饥受冻,身体饱受摧残,已是瘦骨嶙嶙,别说拿刀枪了,风一吹都可能倒下,根本不堪用!” “而且这些人历经摧残还能活下来,多是邪恶之辈,很难管理!” “林萧招了这些人,简直就是在自找麻烦,别说成事了,能不能指使得了还是两回事,这些人只会成为他们的累赘!” “而且县丞大人放心,即便如此,雷某也在那些流民中留了后手,不会让林萧轻易掌控那些流民的!” 说到最后,雷某目光深深,嘴角冷笑。 王明礼一听,脸上的怒气微微一滞,迟疑地皱起了眉头。 雷陨见王明礼被说动,立马转过话题,神色严肃: “县丞大人,乡兵营那边现在不足为惧,如今的麻烦是任家!” “任家趁着我雷家暂时的混乱,把那些生意挤进城里来了,我几个兄弟最近死的死、伤的伤,又失去了县衙都头的职务,有些压不住他们了!” “一旦任家蚕食了我们的生意,那我们的收入就会大打折扣,您每月的分润也就......” “所以您看您这边方不方便出手打压一下任家,或者先给我雷家安排一个官面上的职务?也好对付任家!” 说罢,雷陨看着王明礼露着期待。 王明礼一听,顿时斜过目光瞥着雷陨。 作为一个老狐狸,雷陨的心思他岂能不知道?不过事关自己的利益,他也不点破,板着脸一摆手: “老夫事务繁忙,没空理会这些事情,你雷家叫个人过来,老夫这两天就给他安排个副都头的职位!” “诶!那就太麻烦县丞大人了!” 雷陨顿时喜笑颜开,心中却暗骂王明礼不要脸。 什么‘事务繁忙’?显然是自己不想沾染这暗地里的事情才找个这样的借口。 既想捞钱,又想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又当又立,忒不要脸! 不过雷家现在还得靠着王明礼,所以雷陨虽然心中腻歪,但还是捧着王明礼的臭脚。 达到了自己的目的,雷陨又说了会儿好话,然后才告辞离开...... ...... 城西,乡兵营。 阳光明媚,和风习习。 乡兵营地里一片悠闲。 校场两边的野草地里,那是林萧特意留下来未改造的地方。 此时,两百多乡兵散落在这里,悠闲地在草地上或躺、或坐、或挖着土坑、或玩着临时搭建的单双杠,一副闲暇无聊的模样。 “真是舒坦啊......” 某处草地上,三个兵丁悠闲地坐躺在这里。 其中一个壮硕青年双手枕着脑袋,仰躺在草地上,望着天空发出舒服至极的感叹声。 “是啊!真是没想到,这乡兵营说的竟然都是真的,每天大鱼大肉不说,还不用做其他的,恐怕那些老爷们的生活也不过如此吧?没想到我们现在也成老爷了!” “嗯,太舒服了,这日子可比我们在外面晃荡不知好了多少倍!不过也不能说什么都不用做,我们这不是每天还要跑步,还要挖土坑,也还要练什么单双杠和俯卧撑么?” “知足吧!人家不说了嘛,跑步、挖坑、练单双杠和俯卧撑是为了促进消化,好让我们吃得更多,你没发现你弄完这些吃得都多了些么?而且咱们在这挺无聊,做这些就算是打发时间了!” 旁边另外两个兵丁也是懒散的应和着,虽然口中抱怨,但脸上尽是享受的模样。 而那躺着的壮硕青年,更是要被那暖洋洋的日光晒着,舒服得都眯起了眼。 也确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