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诚一听,急得额头上青筋暴起,上前一步,声音带着几分恳切与焦急:“林姑娘,你深知大人的为人,他虽然……” 林无念微微抬起头,目光清冷:“周公子,我只是一介医者,只懂得治病救人。朝廷之事,错综复杂,背后的阴谋诡计与权力争斗,我不想卷入其中。” 周诚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但仍不死心地说道:“林姑娘,若没有大人的支持,你此前在疫病救治之事上怎能如此顺遂?如今大人有难,你真的忍心袖手旁观?” 林无念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似有一丝动摇,但转瞬即逝:“我感激大人此前的相助,但我亦有自己的原则。我若贸然涉足朝廷纷争,不仅可能无法帮到大人,还会将自己陷入险地。” 周诚看着林无念决绝的模样,心中满是无奈与苦涩,他缓缓退后几步,声音低沉而无力:“罢了,林姑娘,是我唐突了。只希望姑娘莫要将今日之事宣扬出去。” 林无念微微点头:“周公子放心,我自会守口如瓶。”说罢,她转身欲走,衣袂在风中轻轻飘动,而周诚则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满心的无助与绝望,仿若置身于一片黑暗的深渊,找不到一丝光亮与希望。 在林州那略显破败的街巷中,人们围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着朝廷对曾牧的处置。林无念站在人群边缘,听着众人的话语,神色平静却又若有所思。 一位老者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说道:“曾牧对林州百姓而言本就是有错,如今朝廷惩治他并没有什么问题。若不是他隐瞒不报,林州这几个月也不会出现如此重大疾病事故发生,有些错就要去承担。”周围的百姓纷纷点头,眼中虽有不忍,但更多的是对灾难的后怕与对公正的认同。 林无念微微皱眉,她深知曾牧或许有其难言之隐,但不可否认,这场疫病的爆发与蔓延,他确实难辞其咎。她轻声开口:“曾牧大人在位之时,也曾为林州做过不少好事,可这一次,他确实犯了大错。” 旁边一位年轻后生忍不住接话:“林姑娘,您宅心仁厚,可这疫病害死了咱们多少亲人朋友啊。他身为父母官,就该早早通报,让大家有个防备。” 一个小孩拉着母亲的衣角问道:“娘,曾大人会被怎么处置呀?”那母亲轻轻拍了拍孩子的头:“这就要看朝廷的判决了,只希望以后咱们林州能有个好官,不再出这样的事。” 林无念抬头看了看即将到来的黑夜,那如墨的夜色正从天边缓缓蔓延开来,似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进无尽的幽暗中。她微微叹息一声,将那些纷扰的世俗之事暂且抛却,转身往饭馆走去。此刻,她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噜噜叫了起来,饥饿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冲淡了之前对诸多事情的纠结与忧虑。 街道上,华灯初上,光影交错。行人们匆匆归家,而林无月却在这喧嚣中独自走向饭馆。她的脚步略显疲惫,连日来的忙碌与变故让她身心俱疲。饭馆里飘出阵阵饭菜的香气,那浓郁的味道像是有着无形的魔力,吸引着她加快了步伐。 推开门,饭馆内热气腾腾,人声嘈杂。店小二热情地迎了上来:“林姑娘,几位呀?”林无念轻声说道:“一位。”随后便跟着店小二上二楼走进房间一张空桌。她坐下后,想起刚刚在楼下看到周围的食客们或是欢声笑语,或是大快朵颐,心中竟泛起一丝羡慕。她来到这里之后,就没有好好的享受过一顿饭。 她揉了揉太阳穴,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当饭菜上桌,看着那热气腾腾的菜肴,林无念的思绪却有些飘忽。她心想,在这饭馆的小小一方天地里,人们似乎只在意盘中餐的美味,可自己却刚刚从那复杂的官场与疫病的旋涡中脱离。罢了,此刻先填饱肚子吧,也许吃饱了,思路会更清晰些。她夹起一筷子菜放入口中,食物的味道在味蕾上散开,暂时将那些烦恼压下了几分。林无念坐在饭馆那有些油腻的木桌前,目光呆滞地看着手中的菜。盘中的菜肴卖相不佳,青菜已被炒得泛黄,蔫蔫地趴在那里,而那几块肉看起来干巴巴的,毫无光泽。她用筷子夹起一块放入口中,轻轻咀嚼,却只觉口感粗糙,调味寡淡,真的是难吃且无味。 她的思绪渐渐飘远,回忆起曾经品尝过的炸鸡。那是在一个热闹的集市角落,一家小小的炸鸡铺子前,刚出锅的炸鸡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那炸鸡的外皮如同被阳光亲吻过的黄金铠甲,闪烁着迷人的光泽,每一寸都炸得恰到好处,酥脆得仿佛一触即碎。她轻轻一咬,“咔嚓”一声,那美妙的声响宛如奏响在耳畔的欢快音符,开启了一场味觉的盛宴。鸡肉鲜嫩多汁,滚烫的肉汁在口腔中爆开,混合着独特的香料味道,咸香中带着微微的甜,那浓郁的香味瞬间弥漫整个口腔,顺着喉咙滑下,一路温暖着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仿佛每一个味蕾都在欢呼雀跃,尽情享受着这美妙绝伦的滋味。 她缓缓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索然无味的饭菜,无奈地叹了口气,目光仍时不时飘向门口,好似期待着奇迹出现,一份美味的炸鸡会突然被端上桌来。 林无念满心期待着能有一份美味的炸鸡来慰藉自己疲惫的身心,可当店小二端上来的只是一只烧鸡时,她的眼神瞬间黯淡,不由自主地翻了个白眼。那只烧鸡虽然色泽尚可,表皮泛着一层淡淡的油光,像是在努力展示自己的诱人之处,可在林无念眼中,这不过是虚有其表。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拿起筷子,心中满是对这伙食的不满。“这都什么呀,我不过是想吃点可口的,怎么就这么难呢?”她在心里暗自抱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