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似乎听到了什么破空的声音在往上接近,然后一道白色的身影猛地从那沟壑中飞了出来砸向了远方的山石,然后在那里滚了几圈落地,也许别人不知道,但是与那人相处那么久,他一眼就认出了那是白泽。 他心里很害怕,手脚冰凉,连笔直的站立也做不到,少年猛的一下跪在了地上,大声的呼唤着那倒地不起的少女。 “白泽大人!——”他不停的捶打着那蓝青色的火莲,妄想从那护盾中挣脱出去!去到那人的身边,但是无论如何他始终都在那里纹丝不动,只能大声的呼唤,希望用他的声音唤醒那人。 而伴随着他的声音,那倒地不起的少女的手指动了动,紧接着她的手拽起了拳,她慢慢的撑起身坐了起来。此时坐起身的少女还未睁开眼睛,黏稠殷红的血覆盖住了她半边的脸。 她浑身大大小小的伤痕,最明显的不过于就是她脖颈处的那一条的伤痕,此时的少女也有一些混沌的睁开了眼睛,她用手下意识的护住了自己的脖颈处。 而远处的少年看着白泽那一身的伤,以及白泽脖颈处那致命的伤痕,他一时像被人捏住了嗓子一般,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害怕他出声会惊扰到那破碎的少女,但是他的不出声不代表白泽不会往他这边看,此少年便与少女的那双涣散的眼睛对上,他看着女孩张了张嘴说了什么,最后他的身下一个金色的法阵就这样将他送往了别处。 而在他彻底离开的那一刻,他看见了一只沾满了污血的手抓住了那少女雪色一样的漂亮的长发,似乎有一把利剑从她的胸口穿堂而过…… 而最后少年被传送到了一片陌生的土地,不管他再怎么努力,不管他再怎么捶打,那合闭的蓝莲就是不肯为他打开分毫,他在那里面绝望的掩面哭泣…… 而最后那莲花终于打开,少年从那片陌生的土地马不停蹄地赶往璃月,他跌跌撞撞地跑入璃月港的时候,逢人便问是否有看见那位雪的大人。 终于他又再一次在那书房中看见了那一位穿着一身白色羽衣的正在提着笔写字的少女,他有些气喘的趴在门上看着那完好无损的女孩。白泽听在门口的声音也抬起了头,看见来人之后,对着他甜甜的一笑。 “木槿你回来了~”少女的声音都未曾有过丝毫变化,仿佛当初出现在少年的面前的那一幕幕,都只是一个幻想而已。 木槿早就顾不得什么尊卑有别,他猛地来到了白泽的面前,一把抓住了白泽的手,感受着白泽手上的温度,他才放心下来,他知道面前的人是活着的,不是他在做梦。 他也认真的观摩了一下白泽,发现白泽的确没有什么异常外,唯一有所不同的便是白泽的脖颈上那羽毛做成的项链。 “白泽大人您的脖子?……” 而白泽听着他的问话,手下也是摸向了自己脖颈上的羽毛装饰笑着对他说:“怎么样?好看吗?我发现这身衣服配这条项链非常适合,所以我就买了下来戴了一下。” 而少年听着白泽的话,发现她的声音没有任何变化之后才点了点头,对着白泽说:“很美……” 之后少年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开始处理这些天耽误下来的文件,只不过当他拿起笔时,他却迟迟未动,他低着头没有让白泽发现他的任何神情,可是他的眼睛中却早已蓄满了泪滴。 “木槿那些文件很重要,接下来的这些重要的文件都要交给你了。”白泽说完,她听到那少年带着鼻音的嗯了一声,又接着说道:“天枢星果然还是你,我更为放心……” 白泽说着她站起了身,走到了她当初坐在窗台上的看着外面那一株玉兰,此时的玉兰早已经衰败,只有一层一层的绿叶。少女伸手碰了一下绿叶,而此时的少年也抬起了头,他的泪痕划过了脸颊,他看着白泽大人手上戴着的黑色手套,看着白泽大人将那手套取下来之后,毫无避讳地将那已经透明的手指暴露在他的面前,轻扶了一下那绿叶。 看着白泽大人脸上那挂着的温柔的笑,以及她那一双没有任何神采如同死水一般的眼睛。 “您还有多久呢?——” 少年问出这样一句话,他和白泽都心知肚明,他问的是什么?而白泽只是转头又看着那一株玉兰有些喃喃自语的说道:“看不到它开花了……” 少年听着这句话也站起了身,一把墨绿色的的剑出现在了他的手中,那剑刃是绿色的,手柄处雕刻着以木槿花及绿叶的浮雕,此时他的剑刃散发着淡淡的绿光草的元素甚至因为太过浓郁而形成的草的电流,在他的剑刃之上发出了滋滋的响声,白泽看着那一柄剑,再看了看她面前的少年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此时的木槿已经来到了白泽的面前,他对着白泽说道:“我还您自由…” 少年说完,他提着那剑就猛的往下一劈,金属碰撞的声音发出来巨响,形成的能量波更是将周围的树叶与纸张都全部卷得翻飞起来,少女白色的衣裙飞舞也露出了那锁在她脚腕处的金色的锁链。 少年感觉他的手都被震得疼痛的麻木了,当他将剑柄从那锁链之上拿开时,他看见那锁链依然纹丝不动,甚至连一丝划痕都没有。 “我就不信……”少年说着举起手又准备再一次砍下的时候,却被白泽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对他摇了摇头。 “行了…” “白泽大人……”少年抬眸,白泽看着他那眼中带着浓浓化不开的哀伤,伸手想要摸摸他的头,却发现自己长得比他矮,怎么够都够不着,只能向下招了招手让他蹲下一点。 而那少年仿佛没看到一般倔强的将脸转了过去,白泽见他这样也只能轻叹一口气说道:“怎么还爱哭上鼻子了?——” 而少年听着她这一句话,有些哀怨的看了她一眼之后又别过头去不理睬她,白泽也就只能自顾自的开始说起来:“别钻牛角尖,你那么聪明,该看得出来。” 而这时的少年却反驳道:“我看不出来!我只知道他顽固不化,朽木不可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