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海彻底崩溃了,他歇斯底里地问道:“你是谁,竟敢对本公公问话?” “告诉你,安德海,本官是臬司。本官奉命对你进行审讯。” “你就是臬司?” 安德海反问道。 “本官正是臬司。” “既然你是臬司,你为什么不主持公道。本公公是奉旨钦差,是圣母皇太后派的钦差大臣,奉旨为皇上大婚采购龙袍的。你们为什么要抓本公公,本公公有没有犯法。你们为何要这样?” 臬司不理睬安德海,继续问话: “你叫安德海吗,请你如实回答本官的问话。” “本公公就是安德海,是圣母皇太后储秀宫里的四品蓝翎太监大总管。你们竟敢如此对待本公公,难道你们不懂王法吗?” 安德海一到紧要关头处,就把他的护身符慈禧皇太后抬出来在,作为他的挡箭牌和护命符。 他想,你们不怕我安德海,你们总怕慈禧皇太后吧。 慈禧皇太后要你们的命,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你们不要以为你们了不起,就没有人能压住你们了。你们不要得意的太早了。 王兴安一听安德海的话,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在安德海的屁股上踢了一脚,骂道: “狗奴才安德海,死到临头了,你还嘴硬。还不快快如实回答臬司大人的问话。” 安德海被王兴安踢了一脚,总算清醒过来了。 他知道再做垂死挣扎也毫无意义了,就开始如实回答臬司的问话。 “安德海,你知道你犯法了吗?” “本公公的所作所为,一切都在大清律例范围内,本公公从来没有做过有违大清律例规定的事情。本公公何罪之有?” “安德海,死到临头了,你还不承认自己的罪行,该当何罪?” “请臬司大人明示,本公公确实不明白犯什么罪了?” “既然你不知道,本公公就把你的罪状,当着你的面给你宣读一下。你总该低头认罪了吧?” 臬司把丁宝桢上奏给皇上的,关于安德海的六大罪状,又给安德海宣读了一遍。 宣读完后。 臬司问:“安德海,你听明白了吗?” “造谣,你们完全是造谣。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们是在捏造事实,诬蔑本公公。本公公不服,本公公要提起上诉!” “安德海,你不服,你要向谁上诉?” “本公公要向圣母皇太后上诉,上诉你们这些人,造谣生事,捏造事实,歪曲事实,陷害本公公。” “安德海,本官告诉你,今天我们就接到了皇上的圣旨,要求我们毋庸上奏,对你就地正法,不允许你辩解上诉。你听清楚了吗?” “不,不可能,根本不可能。圣母皇太后她不会对本公公这么做的。她会记着本公公为她立下的汗马功劳的。她不会这样做的,她舍不得让本公公去死的,是你们弄错了。” 安德海大声疾呼着,一把鼻涕一把泪。 臬司见安德海的情绪波动很大,不稳定,就停下来,沉默了一会儿,任由安德海去发泄心中的怒火。 安德海发泄了一阵子心中的怒火,总算平静了下来。 此时的安德海,就像一只落水的癞皮狗,用祈求的眼神看着周围的人,摇尾乞怜着,求周围的人,救他一命。 “安德海,为了让你死的明白,不至于你死不瞑目。本臬司就当堂宣读皇上和圣母皇太后的圣旨,给你听。” 安德海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到此时,他还是不相信这是真的。他相信慈禧皇太后一定舍不得他去死的。 “安德海,你仔细听,本臬司开始宣读圣旨了。” 安德海竖起两只耳朵,认真地听着。 “军机大臣字寄山东督抚:据查,安德海私自出京,有违祖制,罪不可赦,令山东巡抚丁宝桢,迅速派人缉拿安德海,毋用审讯,就地正法,不准任其狡辩,钦此。” 听完圣旨,安德海还是不相信是真的,认为是他们编造的,杜撰的。 “这不是真的,是假的,是你们捏造的。” 安德海近乎歇斯底里地说。 “安德海,你抬起你的狗头看一下。这是什么,难道本臬司能造假吗?” 臬司抖了抖手中的圣旨。 安德海抬起头,认认真真地看了一下。 臬司手中拿的果然是黄绫上谕,这种谕旨他太熟悉了,肯定不是伪造的。 安德海顿时瘫坐一团,无话可说了,往日的威风一扫而光。 “把安德海拉出去,即刻行刑。” 臬司一声令下,上来四个兵丁,把瘫软成一团烂泥的安德海拉起来,拖到大堂外面,押上早已等候在大堂外面的刑车,直赴刑场。 安德海早已被吓得屁滚尿流了,此时他已昏昏沉沉,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刑场周围燃起了许多火把,把刑场周围照得亮如白昼。 两个兵丁把安德海连拖带拉,硬生生地把他绑在了刑场的桩橛上。 安德海的脸上毫无血色,一片苍白,嘴唇干裂,眼睛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