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桂随着张九的介绍,额头上都冒出冷汗来了,他现在最想知道的是这些人找自己干什么。 这些人在城里虽然不算什么,但对于张桂来说,那都是大人物。 张九见张桂的表情,满意的笑了起来,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一个农村来的小老头,能有什么胆色?继续道:“哥几个呢,过来是给老丈你道个歉,你闺女昨天晚上跑出白家,用计想要勾引谢爷,攀个高枝,但是她得手后,就说谢爷欺辱她,要去报官。 谢爷是什么人?那是张少爷身边的心腹手下,能被一个小丫头唬住?所以呢张爷就跟她讲道理,你家丫头呀,也是倔,非要让张爷掏五百两银子才肯罢休,谢爷没办法,可是那是五百两啊,除了老爷、少爷,谢爷也拿不出来啊,只能给一百两。 而我们作为谢爷的兄弟,听说这些事后也是非常气愤,所以就跟你闺女理论,最后把银子拿回来,本来我们觉得这就是你闺女的错,怎知这丫头为了银子竟然跳河了,要知道这个结果,哥几个也不会去抢她银子不是? 老丈啊,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的,你看,要不我跟谢爷再把那一百两银子给你们,你们不要闹下去了,拿着银子把丫头风光厚葬了吧?” 柴桂听完张九的胡扯,心里那是一个气啊,自己家闺女什么性格他能不知道?打死他也不相信小荷能做出这种事来。但是面上也不敢表现出来啊? 可是听到张九要赔他们一百两银子,心里的气就消散了,也不胆怯了。这一百两银子能给两个儿子说一门亲事了。 他装出一副气愤的样子,回到:“这个死丫头,真是败坏门风。既然各位大爷这么通情达理,小老儿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既然如此,就按几位说的办吧。” 张九和张谢一听老头答应这么痛快,心里都是一阵后悔,给多了,早知道给五十两了,但是话都说出去了,最要紧的是把这件事摆平,也只能有些不舍地将银子给了。 柴桂乐呵呵地收下银子,对几个说到:“谢谢几位爷,这件事,我知道怎么做了,我回去就把我闺女带回去,不在衙门闹,几位放心吧。” 柴桂说完就要离开,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张谢开口了:“这位老丈,且慢!” 柴桂的脚步一顿,张九也好奇的看向张谢。 只听他说到:“这位老丈,既然银子都收了,不如我们签个谅解的契书,不然您反悔了,我们不是又吃亏了?毕竟我昨天晚上刚吃了一次亏不是?” 柴桂一听,放下心来,还以为这几位要反悔呢,马上陪着笑脸到:“这位爷说的在理,只是小人不识字,更不会写字,这契书……?” 张九也是恍然大悟,怪不得人家能跟着少爷办事,自己只能干些杂活呢,这就是差距啊。 张谢:“无妨,契书我这就让人写,你这里等着便是。” 说完便出去了。过了片刻,张谢拿着一份契书进来给柴桂,让他按个手印,将红色的印尼摆到柴桂的面前。 柴桂看着契书上的字,一个都不认识,有些为难地问道:“这位爷,不知这上面写的是啥啊?” 张谢:“哦,这就是刚才我兄弟跟你说的话,你要是同意呢,你按了手印,就可以离开了。” 柴桂听完,只能按下自己的手印。做完这一切,带着银票就离开了。 当他回到府衙,张氏问到:“咋出去这么长时间?吃饭去了?” 柴桂看了张氏一眼,对两个儿子说到:“去找找官爷,咱们回去吧。” 三人愣了。张氏:“你疯了,现在都不知道啥情况,你就带走闺女的尸体,咋的,闺女白死了?” 柴老大和柴老二同时开口:“爹,为啥呀?” 柴桂看了看三人,从怀中掏出那张一百两的银票。 张氏高兴地接过银票看了起来,边看边说:“哎呀,我长这么大也没摸过银票,对了,当家的,这是多少啊?” 柴桂:“一百两。” 张氏更高兴了,现在她也不想知道她女儿的死因了,反正人都死了,银子拿到手就行。 可兄弟俩不乐意了。 柴老大:“爹,您知道是谁害了小妹?” 柴老二没说话,拳头紧握,一脸愤恨。 柴桂一瞪眼,看向二人:“咋啦,知道能咋样?你能找人家报仇去?不成器的东西,人家肯赔银子了事咱就烧高香吧。赶紧找官爷说去,早点回去,等回头给你们两个说门亲事。” 兄弟俩虽然心里不情愿,但是还是去照做了,他们找到徐捕头说明了情况,徐捕头也没多问,苦主不追究,那等刘氏来了说明情况,就结案了。这年头,谁还闲的没事干去伸张正义? 几人就这么往回走,而小荷就用破席子卷着。 路上,兄弟二人的眼泪不停的流着。 走到一半的时候,几人看见正慌慌张张向城里走的刘氏,柴老大率先反应过来,让赶车的家丁停下,他跳下马车,向刘氏冲过去,柴老二紧随其后,柴桂一看这兄弟两人的样子,怕是要出事,赶紧也跳下去,嘴里喊道:“都给我回来,你们要干嘛?” 兄弟两人继续跑着,而车上的张氏还沉浸在得了银子的喜悦当中,见几人都冲出去,也懒得理会。 柴老大:“刘氏,你给我站住。” 刘氏远远看到柴老大这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呆愣了片刻,有些不知所措,正想转身跑,柴老大已经跑到她前拦住去路。 紧跟着柴老二也跑了过来,之后是柴桂,只听柴桂还骂着,你们两个不孝的东西,你们要干啥? 柴老大指着刘氏说到:“爹,她不是昨日去见过小妹吗?今日小妹便死了,我想问问她,她到底跟小妹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