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顾宸之喊阿姐,陶蓁蓁下意识以为是喊的顾琼华,心底还在诧异大姐怎么会在这里?结果一抬头,看见孟宝璐走出来,才醒悟喊的是她。 等等! 陶蓁蓁惊慌窘迫的立马遮住自己又肿又破的嘴,然后推开顾宸之从他腿上起来。一边拉开距离,一边羞恼瞪顾宸之,有人来了也不提醒她。大白天搂搂抱抱不知羞! 顾宸之心底无奈宠溺,陶蓁蓁退,他就进!可以不抱,但手得牵着。 “三皇子妃过来了,你放手,别拉拉扯扯!” “阿姐待我如弟弟,蓁蓁不必害羞。”顾宸之抓住陶蓁蓁的小手不肯放。一双凤眼温柔深幽,俊脸冷傲从容,坦坦荡荡半点不害羞。 陶蓁蓁眼看着孟宝璐已经走到面前,自暴自弃从了。心底还是忍不住腹诽,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粘人? “咳!”孟宝璐低头盯着鞋面,一直不敢看他们。解释时语气很是慌乱无措,她道:“我是来上香的,没想到你们在这儿。我什么也没听到,没看到!” “啊?”陶蓁蓁感到惊讶,孟宝璐怎么比她还紧张尴尬? 孟宝璐扭过头,“我先走了,你们继续。” “阿姐,你等等。”顾宸之喊住她,嗓音低沉道谢:“谢谢阿姐带蓁蓁来此。若不是你帮忙,蓁蓁和我二嫂住不进来。” 孟宝璐一直没有抬头,语气仓促沙哑道:“不用谢我。没有我,凭你的关系,她们也能住进来。好了,你们夫妻好不容易团聚,我就不碍事了,我先去找干娘。” “阿姐!” 顾宸之再次喊住她,语气变得凌厉冰冷,他盯着孟宝璐说道:“三皇子一而再对我家人下手,我不会手下留情!阿姐,你还来得及抽身。” 孟宝璐身体一僵,终于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双发红的眼睛。她眼神懊悔愧疚,勉强的扯了扯嘴角,“不用顾及我。我回不了头了,孟家已经投靠赵承宇。还有王家、周王府,赵承宇的势力日渐庞大,顾宸之你得小心!” 顾宸之眼眸闪掠过寒芒,再次劝道:“他坐不上那个位置。你跟着他,只会万劫不复!” “那就一起去死!”孟宝璐音量拔高,眼底恨意惊人。“你放心,我不会帮他!如果你们需要,我还可以帮你们做点事。顾宸之,别劝我了,是我自己要嫁的,我当初还笑话你,我活该!” 孟宝璐眼底有恨有泪,似乎觉得自己太狼狈难看,她偏过头吸了口气继续说:“顾宸之,我不配当你的姐姐。你保护好自己的心上人,别辜负她。” 话音刚落,孟宝璐转身就走,步伐快的眨眨眼便看不见人影了。 陶蓁蓁看呆了,全程插不上嘴。她茫然错愕的拽了拽顾宸之的胳膊,“她怎么了?” 顾宸之低头看着她眼睛,叹息解释道:“阿姐十六岁开始谈婚论嫁。母亲和观主都希望她嫁给我哥,彼此知根知底,不会亏待了她。结果,她跟三皇子私定终身,一起求陛下赐婚。把母亲和观主都气得够呛。” 陶蓁蓁听懂了。一句话,孟宝璐不肯包办婚姻,自由恋爱嫁了三皇子。但现在看来,她嫁错人,后悔已晚。陶蓁蓁又问:“她说笑话你,又是怎么回事?” 顾宸之陷入回忆,“我当时劝她,赵家的男人薄情,当皇家媳妇更不可能和离。三皇子追求她,是图谋她带来的利益,而非真心。她不信,笑话我乳臭未干不懂情爱。” 陶蓁蓁全明白了,三皇子娶孟宝璐,既图她是观主的养女,又图她是孟家嫡女。掐指一算,三皇子就比孟宝璐大一岁,那时候也才十七岁吧,心机深沉,好可怕! 顾宸之那时候,十二三岁?看的这么透,好聪明!好厉害!陶蓁蓁双眼亮晶晶,崇拜钦佩的看着他,“顾宸之,这世上应该没谁能难倒你吧!” 顾宸之摇摇头,语气无奈:“有一个人,我看不透。” “谁啊?”陶蓁蓁好奇的猜来猜去,“陛下?你爹娘?还有谁?快说!别卖关子啦!” 顾宸之倾身低头,凤眼深深凝望着她,直勾勾看进她眼睛里。陶蓁蓁愣住,眨眨眼不解,“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顾宸之勾起嘴角,“想亲你。” 陶蓁蓁立马捂住嘴巴,防狼似的瞪他,“不许!再亲,就真没法见人了!你不要脸,我还要!” “好好好,我们去见二嫂吧,我有话要跟她说。”顾宸之牵着陶蓁蓁的手往外走。阳光透过树荫,洒落在陶蓁蓁的脸蛋上,顾宸之目光悄悄描绘她精致漂亮的眉眼,脸蛋娇嫩比雪还要白,嘴唇像是熟透了被咬过的红樱桃。 心在怦砰跳动,情感酸涩回甜,又无可奈何。 顾宸之心道,他看不懂他的小妻子。有时候信任他亲近他,可有时候又躲着他,忽远忽近,撩拨得他的心七上八下。幸好他成功把人娶回家了,可以慢慢培养感情,否则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 “啧啧啧~白大夫,快给他们俩开点涂抹的膏药。”王玉姝一见到小夫妻俩,立马眉开眼笑的揶揄打趣。 陶蓁蓁涨红了脸,“姝姝,饶了我吧。” 顾宸之淡定沉稳,一句话转移话题,帮陶蓁蓁解围。他道:“二嫂,此番归来我将对王家下手,你怎么想的?” 王玉姝立刻失去笑容,拧眉抿唇看着他,“何意?” “矿场不仅仅是账本有误;矿工死伤过多,也并非是因为挖矿垮塌所致,我只能说到这里。”顾宸之眼神锋利冰冷,继续道:“二嫂只需知道,待我入朝禀告陛下,你王家轻则伤筋动骨,重则一家入狱。你是我二嫂,也是蓁蓁的闺中密友,我可以酌情掂量一二。” “嘶!这么严重吗?”陶蓁蓁听得心惊,情急追问:“会影响我爹吗?” “蓁蓁别怕,我已为岳父考虑好退路。这次可以一并解决你担心的事。”顾宸之看小妻子的眼神,多了温柔安抚之意。 陶蓁蓁顿时松口气,她爹没事就好! 那姝姝呢? 陶蓁蓁又担心起来,关切的望着王玉姝,“姝姝,你怎么想的?” 王玉姝先抱着肚子坐下来,手扶着桌子有了倚靠,她才深呼吸问道:“会是死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