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太守愿意,我亦可把南阳交给太守,如此太守据江夏、章陵和南阳三郡,且三郡相连,进可攻退亦可守。” 黄祖一听,连忙摆手:“州牧,我可不敢打南阳的主意,否则将来必死无葬身之地。”他也不傻,若是刘敬得了荆州,南阳就是刘敬和曹操开战的地方,他是绝对不能要的,否则就等于替刘敬挡枪。刘敬也不勉强,他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白,黄祖要他就给,不要就拉倒。 “我与刘表之间虽没有爆发大战,但双方大军曾两次对峙,我与其已是敌人,今州牧攻荆州,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好吧,待州牧攻荆州时,我就封锁江面,阻止刘表的水军往来于襄阳和江陵之间。” “就按州牧所说,州牧支付我出兵期间的粮草,若攻荆州有所得,亦是给我一些粮草。如此我亦满足了。” “多谢黄太守。”刘敬大喜,这事没遇到什么阻碍,很快就定了下来。 “对了,黄太守可知吕公的消息?”吕公就是当初在沙羡刺杀刘敬的人,这仇刘敬不能不报。 “那吕公就在襄阳,得刘表庇护,我几次想下手,却也是没办法。” 刘敬和黄祖闲聊了一个多时辰,又在鄂县设宴招待黄祖一番,次日黄祖才离开了鄂县,回却月城去。 刘敬又留在鄂县等了两天时间,诸葛瑾和黄承彦两人陆续来到鄂县,三人商讨的自然是诸葛亮的婚事,很快就商议妥当。三个月后,黄月英满十五岁,就把人送到南昌,与诸葛亮成亲。 黄承彦走后,刘敬与诸葛瑾聊了起来。 “妹夫,听说两日前,黄太守来到鄂县,与你相见?” “正是。” “如若我没有猜错的话,妹夫想必要攻打荆州了。” 刘敬微微一惊:“内兄如何得知?” “此事显而易见,妹夫与刘表仇深似海,今孙策已灭,江东已平,听闻北方袁绍也已击败公孙瓒,袁曹必会大战,曹操也无暇南顾,妹夫无后顾之忧,自然要对荆州用兵。” “不过,荆州乃沃野之地,近几年又很平稳,连年获得丰收,可谓是兵精粮足,以妹夫之兵,想破荆州,恐怕不容易呀。” “内兄放心,荆州虽富庶,但刘表却非明主,不能守其荆州,我攻荆州,亦是经过深思熟虑,更何况又有黄祖相助,此次出兵,就算不能全据荆州,亦能咬下一块肉来。” “哈哈哈哈,妹夫有如此信心,想必是胜券在握,看来我是白担心了。” 刘敬想了想,变了话题:“当初我极力邀请内兄来扬州,但当时我只据豫章,内忧外患,内兄和叔丈人顾虑重重,后来,内兄在黄祖手下为官,至今已有三四载,如今情况大为不同,我已全据扬州,手下却缺少人才,若内兄不嫌弃,可到我扬州为官,届时内兄必有一番前程,还望内兄好好思虑一番。” 跟着黄祖没有前途,这是显而易见的。此刻,刘敬正式向诸葛瑾提出邀请,想让诸葛瑾为其效力。 诸葛瑾并没有回答刘敬的问题,而是反问:“妹夫可曾想过如何对待黄太守?” “此话怎讲?” “你与黄太守相交时,他是江夏太守,江夏不过是个小郡,在荆州并不起眼,而你是豫章太守,豫章是个僻壤之地,亦不起眼,你们俩地位相当,自然能相交,如今你已是州牧,据一州之地,而他仍是太守,你们又岂能相交如常?” 刘敬自然也意识到这个问题,这次见面,他明显感受到黄祖有了拘束,只是他又不能解决这个问题。 “你出兵荆州在即,若是你败了,声势便弱了下来,黄太守说不定反能和你相交,若是你胜了,你据两州之地,黄太守又如何自处?” “这……我亦不知,莫非内兄有什么好主意。” “妹夫若信任于我,我可为妹夫谋划一番?” “我岂有不信任内兄之理,只是……不知内兄想谋划什么?” “若妹夫拿下荆州,我愿凭三寸不烂之舌,说服黄太守,让黄太守献江夏而降,如何?” “献江夏而降?”刘敬皱起眉头来,的确,他要是拿下荆州,黄祖的位置就很尴尬了,就算刘敬顾念旧情,不动手对付他,他也不可能安稳如山。 “黄祖与我相交数年,最初只为利益,但时间长了,交情也颇深,且我与刘表几次大战,黄祖都曾倾力相助,若我反过来对付黄祖,亦于心难安,且会大损我声誉,世人皆以为是我背信弃义,谋取江夏。” 刘敬的名声来之不易,他也不愿意轻易损害名声:“若内兄有所谋,不得以损害我的名誉为前提。” “妹夫多虑了,黄祖为人看似愚钝,实则精明,他据江夏已有七八载,多年来江夏免于大战,亦保了江夏周全,他的精明之处便在于他有自知之明,能审时度势。” “两年前,妹夫遇刺,豫章岌岌可危,黄祖却敢于顶撞刘表,甚至为护妹夫而不惜与刘表为敌,使刘表大受牵制,妹夫才得以抓住时机,击败刘表和孙策的结盟。” “若妹夫能拿下荆州,黄太守必会惶恐不安,可若让他献江夏而降,他多半不会甘心,届时我只需给他一番指示,引导他向妹夫投降,如此一来,大事可成,于妹夫的名声丝毫无损。” “哈哈哈哈,若真能如此,则是内兄之功,我必不会忘。” “妹夫放心,我必会促成此事。”此刻,诸葛瑾也已算是刘敬的人了,只是还想着最后坑黄祖一把。不对,应该是为黄祖寻找一个好的出路。当然,前提是刘敬必须能拿得下荆州。 “不过,妹夫勿须着急,若妹夫只是攻下江陵,黄祖会归还那半个庐江。” “你……怎么会知道我会攻打江陵?” “以当前形势,妹夫攻江陵显然要比攻襄阳容易很多,妹夫手下能人无数,自是能看出这点……唉,黄太守治理地方,终是缺乏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