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错了。每个州的代理商资格是十万石粮,但荆州的代理商资格我不收黄太守钱粮,是白送给黄太守,我够义气了吧?黄太守帮我这么多忙,我自是要有所回报。” “那你又要这十万石粮?” “十万石粮是我跟黄太守以市价购买的,我需要付钱,只是现在没钱,就先赊账,将来付钱或拿纸来交换。” 刘敬这么一说,黄祖大悟,原来自己占了好大的便宜。他咬了咬牙,脸上又露出了笑容:“刘太守放心,这粮要帮你筹集,我找南阳或江夏的一些豪族,跟他们购买,以我们黄家的名望,他们也会卖个面子给我。” “哈哈哈哈,有黄祖这话,我就放心了!” 黄祖答应了,这事就成了大半,后面两人又谈了些细节。天色已晚,黄祖要赶回却月城,临走时还顺手把三本《诗经》都带走了。刘敬路远,只能留在沙羡过夜,次日再走。 晚上,刘敬正想休息,突然诸葛瑾来访。 “内兄,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到了却月城后,我向黄祖告了个假,便来找你。大妹如何了?” “快生了,原本我该陪她的,但淮南事大,我不得不去主持大局,唯有让婉儿陪他。” “你乃成大事之人,当不拘小节。” “叔至派人传话,说叔丈人回邓县了,不知情况如何了?” “叔父身体有些欠安,一直在家养病!” “什么?叔丈人病了?”刘敬知道历史上,诸葛玄应该是今年死的,如今听说他病了,就担心他会病死。 “若是病了,我派名医去,张神医在我这里。” “妹夫无须担心,已经找名医看过了,叔父病情好了许多。” “真的?” “那自然是真的!如今已无大碍!我每个旬日都会回去看叔父。” “内兄,我不放心,天下最厉害的神医就在皖城,不如你安排人把叔丈人送到皖城来,让张神医诊治一下。”他总算还记得张机正在救灾,没空去南阳。 诸葛瑾拗不过他,只好点头同意了。两人又聊了些别人,互通了一下各自的消息。 “对了,孔明最近还在读书?”刘敬突然想到诸葛亮了。 “嗯,他还在水镜先生那!不过,他可能会恨死你了。” “恨我干嘛?我又没得罪他。” “哈哈哈哈,他好读书,自从有纸之后,就去水镜先生家抄书,抄了大半年了,结果你这书籍一印出来,那他的书岂不白抄了?” “哈哈哈哈!” “太守。”周泰突然走了进来:“是黄祖之子黄射来了。” “黄射?他来干嘛?” “这……我可不知道。” “好吧,你让他进来吧。”又对着诸葛瑾说:“你先回避一下吧!” 诸葛瑾离开之后,周泰把黄射带了过来。 “拜见刘太守。” “不用多礼,这么晚了,你还来访,莫非有事?” “我是来向太守道歉的,本来答应为太守提供十万石粮,却没有做到,真是惭愧。”黄射向刘敬行了礼:“原本我欲攻打江夏一土匪的,后来被父亲阻止了,没能去打。” “哈哈,黄兄无须在意,天下之事,岂能事事如意,既然没有机会,那就算了。”刘敬还真没怪黄射,他当初救祢衡不过几句话的事情,黄射能送来的几万石粮,已经很不错了。 “此事我承诺在先,却力有未逮,真是惭愧!” “黄兄无须在意。” 黄射赶来,只为道歉,两人聊了一会儿,黄射就离开了。 刘敬留诸葛瑾过夜,次日清晨,他仍走水路回去,顺路送诸葛瑾回江夏。水路顺水,快了许多,不到两天,他就回到了皖城,粮食的事情,他让人传话给步骘,让步骘接手。 随后,刘敬又下令,从南昌先调二十万石粮过来。黄祖的粮到位之后,再送到南昌囤放。 …… 合肥。 来合肥的灾民已是人山人海,阎象每天接收从各地来的灾民有一两千人,这些人又吃又喝又住的,阎象忙得不可开交。他动用了一千士兵去安排接收灾民。另外两千兵力负责巡逻和警戒,保障安全。 然而,阎象仍觉得人手不够,他也担心有人闹事或窥视合肥的粮食。好在,黄忠和刘晔及时率五千兵赶到了合肥。阎象这才心安了下来,心想还是太守考虑周到。 傍晚时分,人少了些,阎象才稍稍有空。这时,一个青衫文人走了过来,好奇地看着接济点,其模样明显不是灾民。阎象觉得此人有些奇怪,便问了一句:“这位先生,不知道有什么事吗?” 青衫文人看着阎象:“我乃沛国人,我倒不是受灾的百姓,只是路过此地,没有吃的,街上有钱也没不到,听到这里有人施粥,便过来看一下,我身上有钱,可以付钱。” 阎象微微一笑:“一看先生仪表堂堂,不像凡人,一碗粥而已,我让人盛给你便是,钱就不收了。” “这如何可以?” “哈哈哈哈,无妨!” 青衫文人觉得很好奇,又说:“我从沛国而来,淮南已是饿殍遍野,合肥竟有这接济点,接济百姓,实乃天大的善举,不知这粮食是?” “先生有所不知,粮食均由庐江刘太守所囤积,刘太守囤积了数十万石,用以接济淮南百姓。” “庐江刘敬?”青衫文人点了点头:“刘太守乐善好施,必是仁义之人。”他指了指挂在接济点的条幅:“这东西真是别出心裁。” “哈哈哈哈,这也是太守的杰作,这么挂起来,让人一目了然,百姓看了,亦是认可。” “正是。” 这时,又有灾民过来了,阎象连忙起身:“先生,我还有得忙,就不奉陪了。” 青衫文人连忙起身:“是我叨扰了。”他喝完粥,就离开了。 突然,青衫文人发现接济点外面三百多步的地方,有大约两三百人站在那里,个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看得出,他们也是灾民,似乎也想过来,却又有所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