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许首领想一辈子为盗匪?你等掳我豫章商人,商人们告到我主这里来,我主当清剿你等,为商人报仇,今你们若降,我主欲让你们成为治下之民,自然要补偿被掳掠的商人,使他们不再怨恨你们。” 刘晔点了点头,想不到刘敬这么仁义。 “二则,为你们安置治下上万百姓,使他们有地耕种,有房子居住,能靠勤劳挣碗饭吃,无须掳掠,无惧天灾人祸。” “三则,若诸位首领想为官,亦可安排为官,但需恪守本分,不做违法犯纪之事。” “可是……”刘晔想了想:“你主付出这么多,他又有什么好处?” “此事只有两个结果,要么,我主治下多出上万百姓,有几千军队,要么我主多了一个有几千军的敌人,我主自然选择前者,只是不知诸位选择前者还是后者呢?” 刘晔想了一下,觉得一时难以决断,便说:“孙先生,此事事关重大,你不妨在我们山寨里过上几天时间,待我们商量一下,届时再给你一个回复,如何?” 孙邵自然没有意见。刘晔让人带孙邵去休息,孙邵以回大军驻地为由拒绝,并表示过几天后会再来。 刘晔也不在意,孙邵走后,他就与许乾和张多两人商议起来。 “两位首领,你们觉得如何?” “如若那孙邵所说的条件,我倒是可以接受,只怕刘敬言而无信呀!”许乾气消了,倒是好说话。看来,他的要求也不算高。 “刘先生,我等乃粗人,不懂大道理,此前我们已说过此事由刘先生做主,自然由刘先生决断。”张多对刘晔很是信任,反正交给刘晔做主便是。 当初郑宝将刘晔请来,只为了以刘晔之名掳掠江表。张多和许乾却厌倦了掳掠的生活,想要上岸。郑宝执意不听,张多、许乾和刘晔三人一合计,把郑宝给杀了。 随后山寨缺粮,刘晔便拿出余财,并四处筹集粮食,助山寨度过难关。所以,张多和许乾就奉刘晔为主。 可是,刘晔乃汉室宗亲,不想当山大王,且山寨穷困,不掳掠根本就不能自足。于是,他就想带这些人去投靠一方诸侯。虽是有甩锅之嫌,但他也得为上万百姓着想,不能瞎投靠。 刘晔是淮南人,当初就是觉得袁术太混蛋,才跑到庐江去求官。如今,他自然也不会带着山寨这么多人去投靠袁术。这么一来,刘勋就成了唯一的选择。 刘晔也知刘勋未必是名主,可他不是在挑主公,而是在甩锅,自然不会考虑那么长远。想不到,刘勋居然打不过刘敬,败逃也就算了,连庐江都守不住。 平心而论,刘晔对刘敬的印象还算不错,如果没有去年之事,他就果断带领山寨之人投了。去年他看不上刘敬,如今刘敬未必不会怀恨在心。 还有另外一个疑问是,刘敬刚刚夺得庐江,就找上门来,这让刘晔感到很奇怪,总觉得孙邵隐瞒了什么。 “我去年曾见过这豫章太守一面,此人年纪与我相仿,我当初对其印象倒也不差,只是我与他之间有些小误会,我担心他知道我在此,反而不愿意了。” “哦?竟有此事?那刘先生打算怎么办?” 刘晔沉吟一番:“如若两位信得过我,我单独见那孙邵一面,问清楚去年之事。且,对于刘勋败逃之事,我们亦需查访一番,确定那孙邵没骗我们。” “好,查访之事,我会安排,刘先生尽管去见那孙邵吧!若是因这事,把事情搞砸了,我们亦不会怪先生。反正我们在巢湖已有几年了,不是非得投靠谁,就算这么下去,也是无妨!” 张多哪里知道,刘晔急着甩他们。 …… 次日,刘晔单独去见大军营寨中去找孙邵。 “子扬先生,莫非你们已经商量好了?” 刘晔摇了摇头。 “莫非还有什么疑问?” 刘晔点了点头。 “刘太守近来可好?” “你……你认识我主?” “去年曾与之谈过一次!” “既然与我主相识,为何还有顾虑?难道不信任我主?” 刘晔扭扭捏捏的,犹豫半天,让孙邵看着不爽。 “子扬,你有话直接便是,何必扭捏呢?” 听到孙邵这么说,刘晔不再犹豫:“我与刘太守去年曾见过面,当时他据豫章永修县,我曾惊叹其造纸之能,只是……他邀请我去永修,我拒绝了。” “一年多了,他当了太守,占豫章、庐江二郡,在扬州已成大器,今欲招降居巢水寨,我只恐刘太守在意去年之事,记恨于我,是以不放心。” “就这事?”孙邵有点疑惑,这有什么好担心的? “是的!” “哈哈哈哈!”孙邵释然:“子扬先生,你过虑了,我主绝非气量小之人。更何况,我主据永修时,仅有一县之地,子扬拒绝乃理所当然,若是我,我亦拒绝。” “如今,我主据豫章和庐江两郡之地,手下能臣猛将云集,迟早成就一方霸业,正需要子扬这样的人才效力呀,子扬现在投靠我主,为时不晚,且促成居巢寨投效亦是大功一件。” “这……” “子扬可知道我主手下诸人都是如何投效我主的吗?” “不知!” “甘宁乃与我主同行,当时只想谋个饭碗,只为养活手下几百人,鲁肃路遇水盗,为我主所救,只为报恩就暂时留在永修,说来也巧,当初掳掠鲁肃的,正是你们寨的人。” “鲁子敬也在南昌?” “哦!莫非子扬先生认识鲁子敬?” “认识,曾为好友,后来各奔东西了。” “哈哈哈哈,鲁子敬如今就在皖城,这下子扬该放心了吧?” 刘晔点了点头。 “还有步子山和左子邑,是被造纸术给吸引过去的,黄汉升原是刘表手下之将,因无法兑现承诺,后来改投我主,周幼平和蒋公奕,本来土匪,为我主所救,于是就投了。” “至于我嘛!原刘繇手下,后被我主所败,今刘繇已不知去向,我也只能投靠我主了。”